霍悠悠試着站起來,眼前那個隱在黑暗的男人輪廓逐漸變得清晰,不一會兒,他憔悴而又傷心的臉便浮現在眼前。他雙眉緊蹙,定定的望着她,彷彿只要她敢走,他就再也不原諒她。
東方……衍?!腦海裡閃過的名字讓她驚醒,繼而她邁着腿一步步的向他靠近。
“東方衍……等我……等我……”她拼命的喊,但始終喊不出聲音。而她每往回走一步,身體就疼的四分五裂,“等我……等我!”
“東方衍……”虛弱的聲音自她口中悠悠傳來,東方衍起初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繼而聽見她又喊了聲,“東方衍……”
“悠悠!”握緊她的手,東方衍激動的眼淚滾滾而落,“悠悠、悠悠……”
緊閉雙眼的霍悠悠極力睜開沉重的眼皮,混沌的眸子漸漸變得清澈。在看到牀邊那個又哭又笑的男人時,她的心驀地酸澀不已,“東方……衍……”
她想伸手去撫掉他的眼淚,但是無論她怎麼想,手都沉重的擡不起來。
東方衍說:“悠悠,我不要了,我什麼都不要了,只要你活着就好,哪怕不看這孩子一眼!”
不要這樣說。她很想阻止他說這樣的話,但是此刻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就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
此時易笠廷對霍悠悠說:“娘娘,你聽我說……你並非生病,而是被人下蠱了。趁着你的生孩子,我這就幫你去除蠱蟲。而在這期間,我會用藥幫你緩解痛苦,也幫你提力,但是你要跟我保證,一定要堅持到最後,不能放棄!”
霍悠悠想說好,但此刻還是留點力氣爲好,於是她眨了眨眼,算作答應了。
東方衍立即握緊她的說寬慰她說:“我就在這裡陪着你,痛的話就咬我的手。”
霍悠悠幸福的笑起來。
易笠廷拔出專門針對蠱蟲的金針,分別扎入了霍悠悠頭頂的幾處穴道。隨即,他又喂霍悠悠服下一粒藥丸,繼而在產婆的指引下,霍悠悠用盡全力去生這個孩子。
撕裂全身的疼痛一陣陣的傳來,霍悠悠緊咬着牙齒一聲不吭。寶寶,快出來,你快出來啊……
東方衍同樣在旁邊對着她的肚子說:“快出來,你快出來,別再折磨你娘了。”
易笠廷動作小心翼翼,扎針明明是他很熟練的事,但此刻做來,居然頭上都滲出了汗水。
每一針,都是那樣的至關重要。
時間彷彿持續了很久,就在霍悠悠用盡全力的那刻,產婆興奮的喊了聲,“生了生了!”
繼而孩子“哇”的一聲啼哭出來,響徹了整間屋子。
就在這時,一隻紅色的小蟲順着胎盤爬了出來,探着紅色的腦袋不停轉頭。彷彿察覺到危險,蟲子瞬間又想鑽回霍悠悠體內,易笠廷卻眼疾手快的瞬間用金針扎住它,旁邊的臘梅在同一時刻將霍悠悠的身體用被子蓋住。
終於結束了!
東方衍鬆了口氣,凝視着霍悠悠蒼白的臉,只覺得這一夜恍若隔世,“悠悠,我們成功了……”
霍悠悠望着他笑,她多想跟他說一句,我很幸福,但是還未出口,人便昏死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