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清明,然而天就下了場濛濛雨。
桂山因爲隨處可見桂樹,所以聞名得而桂山。以前這是處風景絕佳的勝地,每到桂花盛開的季節,他也會來賞花。然而卻自她留在這裡開始,這裡就再也不是他欣賞風景的地方了。
一如往年,車馬剛到半山腰,他就下車自己前行,只帶朝祿和幾名侍從一起。
朝祿撐着寬大的傘替他擋雨,跟着他亦步亦趨。
一路走來,看到前幾年種下的桂花樹都長得鬱鬱蔥蔥,朝祿高興的說:“殿下,看樣子,今年就能開花了!”
聽着朝祿的聲音,雲祁微笑着不語。
這新種的桂花樹盡頭,是座不大不小的墳墓。墳墓周圍也都種滿了桂樹,之所以這樣做,只是因爲她那句,我喜歡桂花,僅此而已。
走到墓碑前,雲祁緩緩蹲下身子,擡手像撫摸情人般的撫摸那上頭沾了雨露的字——愛妻秦婉之墓。
“婉兒,我好久沒來看你了,今年,我種的桂樹就能代替我陪伴你了。”
“整天對着塊冷冰冰的墓碑,有什麼好看的!”頭頂驀地傳來嘲弄聲,雲祁略微擡頭,果然在墳墓後面的大樹之上,看到了那抹耀眼的紅色。
“雲逸,不許胡言!”他冷冷的呵斥,收回染了雨水的手,起身。
樹上的人哈哈大笑了兩聲,手一撐,徑直從樹上跳了下來。他身子輕盈的好似一朵紅雲。
“二哥,你還在想這個女人啊。”雲逸的臉上,總是那副玩世不恭的痞笑。
雲祁不悅的皺眉,“她是你二嫂。”
人都死了,還沒拜過堂,這都得叫二嫂,那也太迂腐不堪了……
雲逸不敢說出口,只能雙手抱胸說,“二哥,正所謂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支花呢?有空就多學學四弟,那活的叫一個瀟灑痛快!”
“雲褚……”想起那個不思長進的四弟,雲祁略微蹙眉,“雲褚是我們的弟弟,你作爲哥哥也多說說他。身爲皇子,怎好整日流連那種地方。還有你,前幾日讓你去替父皇找神醫,找到沒有?父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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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雲逸算是領教到他這個二哥的說教功夫了,要是再跟他扯下去,只怕說到明天。遂不敢再和他多費口舌,“我今日來就只爲一件事而已,說完就走。”
雲祁無奈的搖搖頭,卻發現墓碑上有一角蹭了土,旋即他伸手用袖子擦拭。
“前段時間我在北夏國替父皇找神醫的時候,遇見一個人。”雲逸仔細注意着雲祁的神色,笑嘻嘻的繼續說,“她跟紀卿姨娘可長得一模一樣,還有……她十分像秦婉。”
擦拭的手猛然頓住,他驚愕的擡頭,似乎沒聽清他說了什麼。
“你是說……婉兒的妹妹……找到了?”
雲逸笑道:“是不是就不知道了,也許……只是長得相似罷了。天下有那麼多相似的人,偶爾碰上一個也不足爲奇……”
雲祁抓住他的肩頭迫切的問:“她在哪裡?!你在哪裡見到的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