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那個人是誰

慶嬤嬤聽那船伕的聲音更加肯定他不是被自己滅口的那個船伕,心裡認定夏侯燁是找來個假的來誆他和容琳的,未免容琳沉不住氣,他立刻大聲反駁。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奴婢這些天一直待在國公府的祠堂裡替翁主供奉雙親的靈位,那裡的人也能爲奴婢證明。大少爺怎麼因大少奶奶出事與奴婢回府同一天就認定奴婢與此關呢?更離譜的是您爲了陷害我家主子,現在竟然千方百計找來這麼一個假人證。”

他不老實的扯着身子,青松有點治不住他,青楊見狀便上前幫忙,哥倆合力將慶嬤嬤的頭幾乎壓在地面上。

“大將軍、老夫人,奴婢是冤枉的,冤枉的!”慶嬤嬤向夏侯墨和老夫人求助。

老夫人是絕對相信夏侯燁站在長孫這邊的:“我的寶貝曾孫差一點兒就毀在你手裡,你還敢睜眼說瞎話喊冤?當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呀!”

夏侯墨有些猶豫看着兒子,只見夏侯燁走過去一把揪起慶嬤嬤的頭髮來先賞了他幾個大耳刮子,誰叫他讓自家寶貝受了驚嚇。

“夏侯燁,你住手!”容琳想要阻止,結果人才一起來就又撲通倒地了。

慶嬤嬤見狀便扭動着身子想靠近主子卻偏偏動不了,只好大喊道:“主子,奴婢是賤命一條,還禁得住打。您要保重自己,切莫爲奴婢傷着了。”

要是不知道他們是主僕關係的人見到一男一女這般在地上彼此緊張相護,恐怕會以爲他倆是一對兒有情有義的愛侶呢!

夏侯燁打得慶嬤嬤臉腫鼻青解了氣才停下手,直起身來俯視着慶嬤嬤,鄙夷道:“今天我就讓你心服口服,哼!”

他轉過身去接着問那個船伕:“我問你,他是否就是那個給你銀子在小船上做手腳,事後又差點兒把你滅口的人?”夏侯燁直指匍匐在地的慶嬤嬤。

那個船伕剛纔見夏侯燁狠揍慶嬤嬤的時候就嚇傻了,那拳頭可真狠,這會兒聽到夏侯燁的問話,他立刻點頭如搗蒜般的順着夏侯燁的意思說:“是是是,就是他,就是他。”

“你撒謊!我從來就不認識你,連面都沒見過,何來買通和滅口之說?你這分明是在陷害我。”慶嬤嬤激動地駁斥着船伕,他知道現在只有死不認賬纔有一條活路,否則他就不能再親自照顧夏侯晴,看她長大了。

容琳似乎也明白過味兒來了,忍着腰痛梗着脖子對夏侯墨說:“相公,難道你也不相信我嗎?這個船伕分明就是在這裡亂攀咬人,夏侯燁可以讓他來作證,那麼我也可以找我家祠堂的下人來替慶兒做證。既然事已至此,咱們倒不如來個公平的對質,不能只聽信他的一面之詞。”

夏侯墨想了想,應聲道:“好,就依你之請,來人,去容家祠堂帶兩個下人過來。”

結果不僅是容家祠堂的下人來了,還有護國公和國公夫人也到了將軍府,一見容琳、慶嬤嬤還有趙嬤嬤的慘樣兒,心裡對夏侯家很是不滿。

“哥、嫂子,你們若是再不來,恐怕就再也見不着我了,嗚嗚……”容琳一見着親人便委屈的哭訴。

國公夫人是個人精子,縱然她心裡再不喜歡容琳這個小姑子,但在外人面前還是得裝一下姑嫂情深,她也抹了一把沒有淚水的臉頰,滿臉心疼的拉着容琳的手說:“真是可憐見的,堂堂國公府的翁主居然在將軍府裡受如此苛待,快別哭了!”

護國公也是面色不善,板着臉對夏侯墨說:“吾妹到底犯了何罪使得你們對她動手?將軍府也未免太不把我國公府當回事了吧?大將軍現在最好給我一個明明白白的交待,否則我絕不會善罷干休。”

有兄嫂在身邊相護,容琳不再像剛纔那麼無助了,心裡一下子有了底氣,她抽泣着看向夏侯燁,用眼神在說:你拿不住我的,哼!

夏侯燁忍不住想要過去扁她,卻被父親阻止了,夏侯墨一臉嚴肅的對護國公說:“有人要害我夏侯家的子嗣,實在可惡至極,眼下我們可顧不了那麼多,國公爺和夫人還在坐下來聽聽人證的話吧!”

那個船伕一輩子都不如這半天裡見過的大官多,他這會兒還真是心驚膽顫的,生怕自己不小心說錯話而惹上大麻煩。不過現在看來,好象是將軍府的人更硬氣,便穩了穩心神將自己剛纔的話又重複了一遍給護國公聽。

護國公吃不準容琳到底有沒有做這樣的事,他看向自己的妹妹問道:“少夫人遇險可與你有關?”

容琳馬上極力否認:“不,是他們冤枉我的,我又不會未卜先知,怎麼知道兒媳今天出府去而算計她呢?再說慶兒是前好幾天就替我去了咱家的祠堂裡,今天正好回府來複命罷了,趕巧是同一天就被夏侯燁硬誣成是我指使慶兒去害兒媳,還找來這麼一個假證人。這事兒真的跟我沒有半點關係,哥,你可得爲我做主啊!”

護國公自然不是吃素的,不可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妹妹受委屈,他看向自家祠堂的兩個下人,問道:“你們說,今天慶嬤嬤是幾時離開祠堂的?”

其中一個人先說道:“回國公爺的話,慶嬤嬤今日在祠堂裡用過午膳後,大概是在未時才離開的。”

另一個人也點頭附和:“沒錯沒錯,慶嬤嬤當時還是坐馬車走的呢!”

“傳車伕過來!”護國公發出喝令,有點兒越俎代庖的意思,可惜這不是他的地盤,所有下人沒有聽他的,反倒是都看向夏侯墨,畢竟將軍府裡夏侯墨纔是正主。

夏侯墨並非不信任自己的兒子,事情總要查清楚才能避免下回的危險,於是他開口讓人把送慶嬤嬤回來的車伕傳了過來。

當然,那車伕根本就是容琳的人,他所說的話恰恰證實了容家祠堂下人的話,也爲慶嬤嬤提供了不在場的證明。

沐月遇險是在上午,而且湖邊與容家祠堂一東一西,時辰對不上啊!

“大將軍,現在事情已經非常清楚明瞭,的確是你們冤枉了吾妹,請將軍府給我們一個交待!”護國公也是個得理不讓人的主兒。

夏侯燁站出來插話道:“國公爺現在就下結論未免尚早,你們說我找來的船伕做證不可信,那麼祠堂下人和車伕也都是你容家的人,又何以爲信呢?”

老夫人這時也站出來力挺長孫道:“沒錯,不管怎麼說,我孫媳確實遭人暗算動了胎氣,事關我夏侯家子嗣香火,絕不容有失。這些年來容琳在將軍府一直不斷的找燁兒夫妻的麻煩,她最有嫌疑。”

現在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護國公夫婦與老夫人、夏侯燁祖孫倆激烈的互相爭辯對峙着,誰也不讓誰。

最後還是半天沒言語的夏侯墨一捶定音:“都別吵了!現在這事兒實在難以分清孰是孰非,再爭論半天也是無濟於事,我看不如姑且先放一放,等找到新的證據再說。”

“爹!”夏侯燁怒視着父親。

護國公見夏侯墨發話了,就給他這個面子:“好,我同意大將軍所言,但是在事情沒弄清楚之前,晚輩就敢對長輩動手,實在有失體統,大公子必須當面向吾妹道歉。”

“這輩子都別想!她傷了我的妻兒,還讓我這個苦主向她認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哼!”夏侯燁說完就頭也不回的甩手走了,青松放開了慶嬤嬤跟上主子的步伐,而青楊則是把那個船伕帶出府去。

護國公見夏侯燁如此傲氣不受教,有些生氣的對夏侯墨說:“早就聽聞府上的大公子脾氣古怪,卻沒想到如此目中無人,當真是該好好管教一下了,告辭!”

沒等老夫人替長孫說話,護國公和夫人就帶着容琳扭頭走了,氣得老夫人瞪着他們的背影道:“燁兒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他來說教。”

回到房裡,府醫幫容琳診治過後,容琳又讓他給慶嬤嬤和趙嬤嬤看看,今天府醫真是好忙,號脈一個接一個,藥方開了一張又一張,內傷外傷全都有。

見容琳並無大礙,護國公也不想再待下去了,臨走前給容琳扔下一句話:“以後你最好安分點兒,否則誰也救不了你。”

國公夫人沒有言語,跟在護國公身後就離開了將軍府,見丈夫臉臭,她都沒敢嘮叨容琳什麼話。

他們走後,夏侯墨去了書房,一開門便見到了長子,夏侯燁在這裡恭候他多時了。

不用兒子說什麼,夏侯墨坐到書檯前看着兒子那顯然對自己失望的眼神,他言道:“我知道你不甘心,也清楚月兒遇險這事兒很可能跟容琳有關……”

夏侯燁直接搶話道:“那爲什麼還要我放過她?容忍就等於姑息,下次下下次她只會變本加厲,到時我和娘子防不勝防,萬一哪天疏忽了,豈不是會栽在容琳手裡?小命難保。”

夏侯墨面色凝重,既感慨又無奈的說道:“你現在正在氣頭上纔會非要跟容琳死磕到底,你別忘了,有容琳在,那個人就不會踏足禹源半步,也不會給咱們整個夏侯家帶來劫數。可倘若咱們把容琳怎麼着了,傳到那個人的耳朵裡,恐怕會掀起一場軒然大波。到時候皇上降罪下來,咱們家也就完了,而且還會連累無辜的族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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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瞌睡碼了這三千字,又熱又困真難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