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4 移宮(一,二更)

衆人聽說是讓陳答應入永和宮,一個個失望起來。剛纔浮現在臉上的欣喜跟期待一掃而空。一個個羨慕又嫉妒的望向陳答應。

陳答應自然覺得受寵若驚。

只有江惠藍,臉上帶着笑,擠到陳答應的身邊,晃着她的胳膊道:“好姐姐,我就說你長的最好看了,你瞧,皇上多疼你,快收拾着往永和宮去吧,以後記得回來看我們呀。”

陳答應眼中含淚:“江妹妹,我也捨不得你。”

江惠藍拿出手帕子來給陳答應擦一擦,又拍着陳答應的背安撫:“姐姐姿色過人,以後陪在岑嬪娘娘身邊,也多個照應,是值得高興之事,不要傷感了。”

陳答應強擠出一絲笑來,告訴江惠藍說:“江妹妹可愛又單純,以後也定然不輸於我。”

兩個你一句我一句的,掌事嬤嬤看不下去了,走過去捅捅陳答應,又指指回雪,岑梨瀾,陳答應才發覺,剛剛只顧着跟江惠藍說話,竟然冷落了兩位主子,忙屈膝行禮:“娘娘恕罪,我這就去收拾東西。”

江惠藍又跳了出來,扯着迴雪的胳膊晃着:“鬱妃娘娘,您是最好心的了,以後我能常常的去看陳姐姐嗎?我跟她最聊的來了。”

江惠藍臉上的笑意滿滿的,像春天桃枝上的露珠,隨便抖一抖,都能落一地。

她的臉本來圓潤,如今含笑的模樣,倒是有種呆呆的美。

煙紫以一種複雜的眼神瞧着江惠藍。她看着江惠藍孩童般的動作,想到迴雪說的那些話,一時恍惚,分辨不清。

迴雪卻也笑着,伸出手來拍了拍江答應的手:“放心吧,陳答應不過是入永和宮住。跟岑嬪娘娘做個伴,以後這儲秀宮得寵的秀女,總會一個一個的離開儲秀宮,搬到更寬闊富貴的地方去,當然了,江答應以後也會搬離這裡,只要你們用心伺候皇上,皇上是會記住你們的。”

衆秀女被迴雪說的心癢癢,一個個屈膝行禮,嘴上道:“謝鬱妃娘娘提點。”

只有江惠藍嘟着嘴。站那晃着迴雪的胳膊,像是很無所謂似的:“鬱妃娘娘也知道,在這宮裡。就我最不濟了,總愛睡覺,一沾到牀,叫也叫不起了。還是讓皇上記住她們吧,反正皇上是不會記得我的。”

江惠藍可愛的樣子惹的衆秀女掩嘴而笑。雖說陳答應跟江惠藍都侍寢了,但她們卻只嫉妒陳答應,江惠藍的模樣,就像鄰家未長成的小妹妹,一口一個姐姐叫着,且沒事就回自己屋裡睡去了。誰也不把她放在心上。若是嫉妒江惠藍,顯的自己很小氣似的。

陳答應的東西很快收拾完了,不過是兩個包袱。進宮的時候,並沒有帶什麼貴重的,累贅的,如今的兩個包袱,也只是一些衣裳首飾。

永和宮的小太監很得力的跑了出來。接過包袱,迎着陳答應去安頓了。

迴雪看着江惠藍稚嫩的臉。淺淺的笑了笑,跟岑梨瀾交換了眼神,又撫着江答應的背道:“你怎麼會是最不濟的呢,皇上可是惦記着你呢,放心吧,這幾日,我便給你張羅移宮的事。至於移到哪個宮裡去住,容我先想想。”

江惠藍臉上一閃而過的高興,隨即又低下頭,撫摸着她自己頭上的簪子,一面又踢着自己的繡鞋道:“我在儲秀宮跟衆姐姐都好呢,若是移了宮,我肯定要難過死了。”說着,用手帕子擦擦臉。

衆秀女忙勸她,有的說,江妹妹到哪裡,我們也可以去看你的。

有的說,江妹妹這麼好一個人,不知要搬到哪個宮裡住,不知那宮的主子兇不兇。

但能搬離儲秀宮,自然是好事一件。

儲秀宮,只住着新進宮,不得寵的秀女,皇上不愛來這裡,所以人人覺得這裡是牢籠,每天早起跟睡覺時,能看到的,只有掌事嬤嬤的老臉,而且掌事嬤嬤還很勢力眼,若不給些銀兩或是首飾,便不得她的好臉色。

只有上官月一個,站在角落裡,縮着手,眼神裡全是羨慕,但她並不敢靠上前來,只是見到別人笑了,她便也笑,別人說什麼,她也細心的聽着。

上官月進宮這些天,連皇上的面也沒有見過。

她的阿瑪是七品,選秀的那天,她就顯的捉襟見肘,入儲秀宮這些天以來,好像沒有她這個人一樣,她話不多,也不惹事生非,別人嫉妒誰,淡忘誰,好像跟她沒有關係。

迴雪看她一眼,她便尷尬的低下頭去。

上官月眼神裡的怯懦表露無疑。

迴雪一直覺得,她跟安妃有些神似,只是安妃雖常常面無表情,但眼神裡有一種霧一樣的東西,當然不是怯懦,也不是警惕,安妃眼神裡的東西讓人無法琢磨。

而上官月跟她比起來,是要簡單多了。

如果不是在儲秀宮,迴雪更願意相信,上官月如今的模樣,像一個鄉野洗衣的女子,聽內務府的奴才說,她家離安城很遠,到安城來,怕是盤纏所剩無幾,上官月頭上只簡單的兩支珠花,顯然不值什麼錢,一根素銀簪子極細,在宮裡,哪怕是煙紫這樣的奴婢,都比她看着體面些。

衆秀女見迴雪望着上官月,便一個個奚落般的看着她。

上官月在這幫秀女當中,是最寒酸的一個。

沒人瞧的上她,甚至,沒有人願意理她。

吃過飯,在院子的石桌上下棋的時候,若是人手不夠,上官月往旁邊一站,略顯出她會下棋的樣子,別的人也會一鬨而散,好像怕沾染上她的寒酸。

上官月知道大家的想法,所以更加自卑,也不往人前湊了。

迴雪看到她的時候,心中有些酸楚,家裡不濟,也不是她的錯。於是伸手從頭上摘下一朵赤金底鑲和田玉的珠花,衝上官月招了招手。讓她上前。將這珠花戴在她頭上。

上官月有些拘謹,兩隻手互搓着,甚至忘記給迴雪道謝。只是呆呆的站着。

衆秀女自然羨慕不已,上官月不過是一個最下等的秀女,鬱妃娘娘竟然親自給她戴了朵珠花,且這珠花做工不俗,足以讓人驚豔。

“好好在儲秀宮等着,或許哪一天,皇上就會讓你侍寢了,但這之前。你得好好準備着。”迴雪安慰她。

上官月屈膝行禮,差點跪在地上,迴雪的熱情。與別人的不理不採比起來,簡直是雪中送炭,她腦中濛濛的,好久才反應過來,她本以爲。自己姿色一般,也沒什麼才藝,何況家世不好,於情於理,皇上寵幸了這裡所有的秀女,也不會輪到她。

沒想到的是。迴雪竟然這樣安慰她,而且是當着衆秀女的面,這無疑是封住了大家的嘴。讓大家不要小看了自己。

江惠藍興奮的撲到上官月的身邊,同樣的晃着上官月的胳膊:“上官姐姐,你看,我就說,鬱妃娘娘不會落下你的吧。鬱妃娘娘這不就賞你了。雖然,皇上沒有寵幸你。但鬱妃娘娘疼你呀。”

江惠藍嘴裡的寵幸二字,語氣極重,上官月又是尷尬,又是感激,站在迴雪面前,唯唯諾諾。

迴雪沒有接江惠藍的奉承,而是嚴肅的道:“陳答應如今已從儲秀宮搬離了,以前的種種,也都應該散了,儲秀宮住的秀女,是準備着伺候皇上的,不是鄉下人家吃飽了飯,坐在石磨邊閒聊打發時辰的。若是有功夫,便好好準備着,想着如何侍候好皇上,纔是正理。”

迴雪明眸皓齒,說話伶俐,外加一身爽利的裝扮,看着很有氣度,秀女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中都明白迴雪的意思,迴雪是說,不要再提陳答應偷吃的事。

江惠藍忙着辯解:“鬱妃娘娘說的是,陳姐姐如今是皇上親封的答應,想吃什麼,用什麼,也不用跟別人說,這兩天,總是有人在儲秀宮敗壞陳姐姐的名聲,說陳姐姐偷…….”

江惠藍的話沒說完,便被煙紫打斷了:“鬱妃娘娘已說過,陳答應的事,以後儲秀宮不要非議。”

江惠藍吐吐舌頭,笑望着煙紫:“煙紫姑娘,我不過是想替陳姐姐說句公道話。我是一片好心哎。”

衆秀女冷哼。

迴雪默默的笑,拉起岑梨瀾的手轉身欲走,剛踏上臺階,又轉過頭來,提醒江惠藍道:“過兩日就給江答應移宮,江答應也好生準備着吧。”

江惠藍打了個呵欠。一臉睡眼惺忪的模樣。

掌事嬤嬤追了出來,還未說話,差點跪下。像是她犯了什麼大錯一樣。

“你怎麼了?起來說話吧。”迴雪淡淡的。

掌事嬤嬤這才起了身,雙手交叉在腰間行禮:“鬱妃娘娘,這話本也不應該奴婢說的,您也知道,新進宮的秀女,都要跟着奴婢學幾天規矩,奴婢雖不才,但也教了好幾茬兒的秀女了,只是江答應……江答應她,言行舉止,都異於常人,剛纔還敢晃着娘娘您的胳膊,奴婢還請娘娘您恕罪。”

煙紫瞧着迴雪的臉色。

迴雪沒有一點慍怒和責怪掌事嬤嬤或是江答應的樣子,而是淺淺笑了道:“江答應還小,宮裡的規矩怕是不熟,也不是你的錯,再說,哪怕她不懂規矩,只要皇上喜歡,那就可以了。江答應的事,不怪你,你回吧。”

掌事嬤嬤聽迴雪這樣說,心裡才放下一塊大石,嘴裡直唸叨:“鬱妃娘娘真是英明。”

英明這詞本來是臣子們說給皇上聽的,掌事嬤嬤心中激動,口不擇言,奉承的過了頭。惹的岑梨瀾笑起來,笑的前俯後仰,迴雪忙拍着背:“有小阿哥呢,這般笑法,小阿哥怎麼受的住,快別笑了。”

岑梨瀾望着掌事嬤嬤匆匆而去的背影道:“掌事嬤嬤如今也學機靈了,你還沒責罰她呢,她就知道來認錯了,且也學的油嘴滑舌,儲秀宮這幫人,嘴上都跟抹了蜜似的,這些奉承的話,聽着真是讓人舒服。”

迴雪笑而不語。

煙紫插嘴:“江答應每次見我家主子,說的都是奉承的話呢。”

“那樣豈不是好?”岑梨瀾笑道:“人人愛聽好聽的。不是嗎?”

迴雪扶着岑梨瀾的胳膊,在一簇牽牛花前站住了:“你們就沒有聽說過,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煙紫還在犯迷糊,岑梨瀾心中卻跟透明似的。

夏天的牽牛花開的繁盛,有深紫色的,也有粉紅色的,掛在藤上,爭相開放。

牽牛花又名喇叭花,朝顏花。古往今來,許多文人墨客讚美過它,但此時。它們開在園子裡,顯的有些小家子氣,莫說是牡丹花的雍容,百合花的清爽,單是扶桑花。都比它開的濃烈。

牽牛花香氣很淡,靠近聞,才聞到一股子清香。不像別的花,遠遠的,便知道是它在開放。

迴雪摘下一朵,輕輕的別在岑梨瀾的發間:“見過別人在發間插一朵牡丹或是芙蓉的。沒見過插一朵牽牛花的吧。”

岑梨瀾也摘了一朵插在迴雪的鬢邊,看着那粉紅色的牽牛花,岑梨瀾嘆氣道:“若說儲秀宮的秀女。雖沒位份,但你也瞧見了,憑着家世,個個穿戴不俗,倒是那個上官月。顯的小手小腳,扔在人堆裡。怎麼也找不着她。還好你送了她一朵珠花,不然今兒她一定又丟臉了。”

“家世不家世的,不過是以前的事,如今她進宮了,若能好好伺候皇上,倒也沒理由小看她。我只是看她捉襟見肘的樣子,想起以前在府上時,見到的一個女人,那是個冬天,她沒吃的,手裡拿着一個破碗,懷裡還抱着一個嬰孩,嬰孩餓的哇哇哭,女人衣衫襤褸,鞋子都漏着洞,她到府上行乞時,只能站在大門外等着,那種謙卑,謹慎而又拘謹,小心翼翼的表情,如今我還記得。後來有一天,我陪着阿瑪出門去,在一個牆角,發現了那個女人,她已經死了,懷裡的孩子,也凍僵了。那一刻,我的眼淚就下來了。世間生命,轉瞬即逝,本已是苦,而有些人,還要雪天行乞,缺吃少穿,這更是苦。”

“你呀,想的真多。上官秀女可沒窮到這份上,她的爹是正七品呢。”岑梨瀾握着迴雪的手。

“但剛纔在儲秀宮,上官秀女眼裡的神情,就像那個冬天,那個女人,那一刻,那個冬天彷彿又跑回來了。”迴雪悵然。

煙紫聽的動情,小聲附和:“我家主子就是好心。”

岑梨瀾怕迴雪傷感,忙打趣:“你瞧瞧,如今煙紫也學會奉承主子了。”

煙紫笑。

牽牛花雖插在發間,到底味道是淡的,不起眼。可轉過一個垂花門,往相印殿去的路上,香氣卻一下子濃郁了起來,就好像有千百朵的花從天空中落下來,將一行人包圍在中間,如此濃郁,反倒讓人透不過氣來。

這是陳答應身上的香氣。迴雪還記得,宮裡如今也就是她,明目張膽的,用這樣的香料。

岑梨瀾開始咳嗽。

苗初忙給她主子拍背。

“你沒事吧?可是香味不適應?”迴雪問。

岑梨瀾深吸了幾口,又十分享受起來:“倒也不是不適應,夏天太陽烈,曬的土星子都飛起來,嗆的人難受,走在宮中,就像貼着地在舔泥土似的,而秋季呢,樹葉凋零,沒有生機,萬物像是發了黴,一股子蕭瑟之味,冬天更不用說了,各宮都在燒炭,整個皇宮上頭,都籠罩着一層黑煙,不知道的,還以爲皇宮住着一羣燒炭翁呢。聞着這香氣,一開始有點不習慣,深吸幾口,倒也受用,或許,這便是我跟陳答應的緣分呢。”

岑梨瀾調皮的話惹的迴雪笑了起來:“你倒是會形容,怎麼夏天就像貼在地上舔泥土了。不過既然你喜歡陳答應,喜歡她身上的味道,那就再好不過了,我瞧着陳答應不是惹事生非的人,以後或許你們可以互相照料一下。”

去儲秀宮忙了一陣子,迴雪想請岑梨瀾到相印殿喝一杯花茶。

院子裡的花開瘋了,怎麼摘也摘不完,撿一兩樣能泡茶的,倒也很有情調。

岑梨瀾回到永和宮,必然有五阿哥鬧騰,反正五阿哥有嬤嬤們看着,她倒可以偷閒一會兒。

剛到相印殿大門口。便見陳答應守在那裡。見二位主子回來了,屈膝行禮。

門口的小太監說,陳答應在門口等的有一陣子了。

是了。沿路濃郁的香氣,都是從陳答應的身上發出的。

陳答應出了儲秀宮以後,本應該跟着小太監往永和宮去安頓,但出了儲秀宮,她心中有千言萬語想跟迴雪說,怕不方便,便來相印殿守着,大熱的天。陳答應身上雪色的衫子溼透了,發間也有了晶瑩的汗珠。

“怎麼不進去等呢,外面這麼熱?”迴雪道。

“奴才們請了陳答應進去坐。陳答應不肯。”相印殿門口的太監插話。

陳答應又福了一福:“知道二位主子還沒回來,所以不好擅自進相印殿,還是跟二位主子一起的好。”

陳答應倒是知禮。也還算謹慎。

迴雪跟岑梨瀾走在前面,陳答應小心的跟在身後,各人落了座。煙紫端了三杯花茶來。

雖是花茶,到底味道不大,花瓣在茶裡翻飛,岑梨瀾輕輕聞了下,陳答應自覺的離迴雪,岑梨瀾遠遠的。

迴雪知道。她因爲自己身上的味道,心中有些忌諱,所以才坐那麼遠。

“陳答應來相印殿。是爲了什麼事呢?”迴雪問。

陳答應有些拘謹,將茶碗放在桌子上,掏出手帕子來揉着,好像難以開口。

迴雪屏退了奴才們,只留煙紫在身後候着。

陳答應望望窗外。繼而垂下眼去:“其實我一直有一事,隱瞞了鬱妃娘娘。”

岑梨瀾坐正了身子。等着聽陳答應的故事。

迴雪隱隱覺得,陳答應要告訴自己的事,怕就是吃飯的事。

果然,陳答應鼓起勇氣道:“實不相瞞,我自十三歲那年起,就跟一般的女子不同了。十三歲那年,我隨着阿瑪去探親,回來的路上,馬車受了驚,我受了重傷,暈迷不醒,醒來以後,本來瘦的皮包骨頭,但隔了幾天,身子便急速的漲了起來,不爲別的,只是因爲,我的胃口驚人。”

岑梨瀾雖知道一二,但也不知道內情,只是驚訝的問:“胃口驚人?如可的驚人?”

陳答應的臉紅了,她覺得吃的多,一直是她的隱私,如今扒開來說,倒讓她不好意思了:“以前,我每頓飯,跟別的女子並無不同,不過是一碗粥,或是一碗米飯,就飽了的,但自暈迷醒了以後,以前吃一碗米飯,後來就要吃一鍋米飯,而且,花捲一次能吃半籠,有十來個,那些個小菜,一次吃十來盤都沒有問題。”

岑梨瀾震驚 ,陳答應看着穩重端莊,身材極好,她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陳答應一頓飯能吃那麼些,岑梨瀾如今懷着身孕,胃口大了些,每頓飯也不過一碗大米飯。

“你家人知道這事嗎?有沒有找大夫看過?”迴雪凝神。

陳答應顯的很是落寞,低着頭暗暗道:“家人都知道,本不想進宮,無奈當了選,我阿瑪想着,宮裡好吃的多,萬萬不會露餡的,沒想到如今儲秀宮的人都知道了。以前在府裡時,就找了有七八個大夫來看,大夫要麼是說自己學藝不精,看不出什麼病來。要麼說是容他們回去想想,當然了,每一次都沒有下文,這事便不了了之。我額娘見我雖然飯量大,但沒病沒災,倒也有些欣慰,至少我還活着。”

陳答應說起她的額娘,就彷彿看到她額娘又是擔心又是喜悅的模樣,心裡就一陣陣的泛酸。

“每天吃這麼些東西,你身上有沒有什麼不適呢?要不要找太醫給你看看?”迴雪關切的問。

陳答應若有所思,繼而搖頭:“那麼些大夫都瞧過了,一兩個瞧不出來也就罷了,所有人都瞧不出來,怕也沒什麼瞧的了,這些年來,直到現在,我每天都吃很多東西,只要吃不飽,便頭暈眼花,無法聚精會神,若是能吃飽,也就好了。”

迴雪只能一臉同情的看着陳答應。

岑梨瀾聽到這樣的內情,雖說驚訝,到底她是好心的:“陳答應也不要慌張,不過是多吃了兩碗飯罷了,不妨事,永和宮領的份例,多半是吃不完的,正好陳答應可以幫着吃些。”

作品相關 第一二九章 送你一個人情VIP卷 第二零八章 狹路相逢作品相關 第一零四章 慈寧宮作品相關 第七十八章 冷宮探望皇后第445章 你賠我的皮(二更)VIP卷 第304章 咬一口第432章 跟蹤作品相關 第一七二章 壽辰VIP卷 第253章 金錠作品相關 第一六六章 心有千千結第395章 皇上,臣妾肚子好痛第346章 紅鞋VIP卷 第223章 有人死了VIP卷 第309章 帶血的金簪子作品相關 第一六八章 耳光第367章 找個最年輕的太醫來作品相關 第一四三章 小宮女楚兒VIP卷 第一八九章 榮妃的擔憂作品相關 第五十五章 初夜上VIP卷 第270章 北安宮作品相關 第二十三章 佳人再得作品相關 第四十八章 碩繪侍寢作品相關 第一六五章 這個太監是誰第366章 掀衣裳作品相關 第六十五章 欣恩殿裡的鬼祟作品相關 第五十八章 妒婦下第398章 烤麻雀第393章 江府之事第338章 陪喝VIP卷 第271章 有女入宮第377章 長鬍子的小太監作品相關 第八十八章 紅底繡鴛鴦翹頭鞋第365章 另外一件事VIP卷 第289章 是不是有意害她?第411章 求鬱妃娘娘做主作品相關 第六十六章 中海綠色的粉末上作品相關 第一三八章 御花園VIP卷 第267章 這件事的內情第351章 孔明燈第372章 跪一個時辰VIP卷 第一九九章 你敢爲皇后求情VIP卷 第293章 不是我殺的作品相關 第一六八章 耳光第386章 草鬼婆作品相關 第八十六章 綠緞地蝶戀花肚兜第414章 貓妖第338章 陪喝VIP卷 第239章 後-宮都成了妓院了第376章 叫他們開門嘛作品相關 第一二七章 涮火鍋第354章 戚嬤嬤VIP卷 第284章 不如自盡算了作品相關 第一三九章 大阿哥與二阿哥第422章 側福晉第457章 小桂子VIP卷 第一九七章 你回去養着吧作品相關 第一一二章 聊齋作品相關 第九十二章 半夜的敲門聲VIP卷 第291章 這粉真香作品相關 第一六一章 會一會青嬪娘娘第404章 吃糕點作品相關 第四十章 掌嘴VIP卷 第233章 奶孃江氏作品相關 第一三四章 投毒之人第350章 吉言VIP卷 第301章 捲餅VIP卷 第二一一章 快去找蘇太醫VIP卷 第二一一章 快去找蘇太醫VIP卷 第247章 鬼節VIP卷 第219章 怎麼處置他作品相關 第一七零章 偶遇蘇答應第429章 闖宮VIP卷 第一八六章 聽說皇上要回來了第418章 花旦作品相關 第七十三章 針扎小人第416章 潲水的味道第328章 扔進井裡作品相關 第五章 幕後真兇VIP卷 第242章 匕首,白綾,鶴頂紅VIP卷 第299章 八成是瘋了作品相關 第二十二章 選秀之儀態萬千VIP卷 第239章 後-宮都成了妓院了第371章 夜宴第401章 昏迷不醒的孩子第358章 勒死小弟弟VIP卷 第302章 陳美娘作品相關 第十九章 烏雅府作品相關 第一五三章 打狗也要看主人VIP卷 第255章 小佛堂裡有鬼作品相關 第五十五章 初夜上第370章 會把舌頭割了作品相關 第七十章 鬱嬪娘娘作品相關 第一一五章 一碗涼茶VIP卷 第303章 菜不夠吃嗎作品相關 第一七六章 王方打探消息VIP卷 第295章 死的詭異VIP卷 第285章 自己掌嘴吧作品相關 第一八五章 生下小阿哥作品相關 第八十五章 步步驚心作品相關 第八十八章 紅底繡鴛鴦翹頭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