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麼做,完全是在針對他,這個女人倒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這麼做,也不怕這樣做的話會引起許多人的懷疑。
亦或者她根本不怕懷疑麼儼?
大膽,無所顧忌,且還瘋狂無比,但是做出的事情卻讓他也有些未想到。
是驚奇,那個女人帶給他的是驚奇,是意外,那個女人的行事總是會出乎意料,卻又讓人耳目一新。
她真的有什麼師父嗎稔?
他不是很相信,那麼今天這一切如果都是她自導自演的呢?豈不是太有趣了,她到底是怎麼做到那種奇異的效果的?
蕭清城桃花眼兒微眯,目光中帶着幾分玩味,宋依依越是這樣做,越擋不住他的興趣,如他這樣的人,想要什麼,就不允許逃脫。
男人或許都會有些犯賤,越是得不到,便越是想要征服。
而他也很想知看到,接下里宋依依會怎麼做。
她已經給了他一點驚喜,那本小冊子到底是寫的什麼,估計很快他就能知道了,鬧出這麼大的風波,就不信皇室會不感興趣。
而宋家偏偏又是皇親國戚,仔細算起來的話,似乎他跟宋依依還算是親戚關係,宋依依該算是他的表妹呢。
“大哥,難道你是說這件事是假的?”管絃鳴驚訝地問道,“不會吧,當時很多人都看到那個什麼仙師出現呢。”
“有人真的看到他了嗎?”蕭清城的話頓時讓管絃鳴愣住了。
是啊,當時很多人似乎都聽到了聲音,可是並未看到人,因爲雲霧繚繞,只隱約有個輪廓而已,許多人當時被這奇異的場景驚嚇住了,並未想到,也沒那個膽子去探查。
“但是當時的情景看着不像是假的啊……”管絃鳴也有些迷惑起來。
蕭清城在一邊坐下,自斟自飲倒了杯茶,把玩着手中的茶盞,挑眉道:“此事,不必多查了,宋依依自然是有些自己的手段,不然也不至於弄出現在的聲勢。”
管絃鳴驚疑不定地道:“那女人還真有這等本事?罷了,這事兒我也弄不清,不過我對她那個小冊子倒是感興趣,不知道到底是弄了什麼給她。”
蕭清城斂眉,“過幾天自然就清楚了,宮裡那邊肯定會有動作。我正好有事交代你,餘正的事兒拖了這麼久,好好給個結果。”
“你的意思是……”
蕭清城開口說了什麼,管絃鳴頓時一臉驚愕,接着便露出幾分笑容,帶着幾分壞笑道:“好,夏侯策那廝平日裡總是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好像真是什麼忠直大臣似的,這回我看他的臉往哪擱。”
二人對視一眼,心照不宣,蕭清城淡淡道:“記得,做的不要太露痕跡。”
“我明白,嘿,我這就去準備。”
管絃鳴爲人風風火火,聽了他的話便起身準備去了。
危險如何臨近,旁人並不知曉。
而宋依依也果然如蕭清城所料那般,第二日就去了宮裡。
這一次,她是帶着自己準備的東西去的,入了宮,太皇太后召見,直接去了慈寧宮。
竇太后還是一如往常,精神不錯,面色紅潤,見到她還是很是慈愛。
“依依啊,昨日沒事吧,哀家聽說有人搗亂,好生擔心。”
宋依依上前笑道:“沒事,雖然是有些跳樑小醜生事,不過我也好好處理了,免得他們整日給我折騰些事情出來。”
竇太后目光帶了幾分銳利,“家裡的事是都處理好了?”
竇太后是個精明過人的女人,常年的後宮生活,歷經幾朝,見慣了風雨,還有什麼事情是她沒有見過的。
宋家的那些事兒,她已經知道了,也不覺得有什麼。
這些事兒對她來說都算不上什麼事,妻妾之爭罷了,宋家如何處置她也不會過問。
“嗯,讓您見笑了,家醜不可外揚,爹也不想鬧大。”
竇太后點頭,道:“這世上就是如此,你若是太過優秀,難免招人嫉妒,雖是姐妹,也是難免。”
“我不能說不氣她,做出這種事,也的確是讓人震驚,唉,不提這個了,之前您不是讓我做那個羽毛球拍嗎,我剛做好了,拿來給您瞧瞧。”
宋依依讓人把自己帶來的東西取來。
竇太后有些詫異,見她手中的羽毛球拍,心中驚訝,“這東西就是那拍子,可如何玩耍?”
宋依依笑道:“我跟丫頭示範下,您就知道了。”
她讓珍兒拿了一面拍子,自己跟她示範了下打法,這二人你來我往,打得好生熱鬧,也是這宮殿內佔地廣闊,纔不顯得憋悶。
珍兒一拍子打過去,宋依依回了一擊,窗口風捲進來,那球便方向歪了,朝遠處飛去,啪的一聲砸在剛剛踏進來的蕭景昱身上。
“啊,陛下!”宮女驚慌失措地跪倒了一地,旁邊的小太監急忙過來查看皇帝是否受傷。
宋依依也是吃了一驚,沒想到這麼巧居然砸到小皇帝身上去了。
“陛下,您沒事吧?”宋依依忙上前幾步,臉色有些踟躕,雖然她覺得一個羽毛球的重量不至於如何,可這畢竟不是現代。
蕭景昱也是愣了一下,本來得知宋依依來了,他就過來了,到門前就看她們在玩耍,心中好奇,誰曾想一眨眼那球就飛了過來,砸中了他身上。
倒不是什麼多痛,他把那羽毛球接住,擡眼看向宋依依,見她有些擔心的樣子,哼了一聲,沒好氣地道:“朕無事,宋依依,你又在玩什麼花樣?”
宋依依鬆了口氣,見他雖然是沒什麼好臉色,俊臉繃緊,但是並未發怒,賠笑道:“這不是在玩羽毛球嘛,剛剛風吹進來,就不小心偏了,臣女知錯,不該在這裡玩耍。”
心中腹誹,這廝也是,來了都不通報一聲,否則她怎麼也不至於打到他身上去。
“皇帝沒事吧?”竇太后也起身過來關切的問道。
蕭景昱這才擡頭給祖母請安,“皇祖母,孫兒無事,這小球無甚重量,朕最近正學騎射,這算不上什麼。”
“太皇太后,是我的錯,剛剛沒注意,冒犯了陛下,請您責罰。”宋依依轉身垂下頭說道。
竇太后豪爽地笑道,“好了,你也不是故意的,是哀家讓你玩耍的,如何怪得你?來,看你也出了汗,累了吧,且坐下吧。”
宋依依這才又道歉幾句,安心坐下。
“這就是那羽毛球拍,看着樣子,外表是用木製,內中是何材質,軟中帶硬,織成網狀?”
蕭景昱擡頭沉聲問道。
宋依依擡眼看向他,多日未見,這少年身量像是長了一些,清俊的臉龐似乎消瘦了幾分,少了嬰兒肥的天真,多了幾分少年的棱角和銳利,那雙漆黑的鳳目黑白分明,光芒內斂,發頂用四龍簪束起,身上的織金袞龍袍越顯出幾分天子氣象。
宋依依有些驚訝,不知這少年身上發生了什麼,總覺得他的氣質變了,越發深沉內斂,像是一個雛鳥蛻變,正在生長羽翼。
“這是用蠶絲和着軟金絲編織而成的,這樣才能保證柔軟和彈性,只是效果也不是完全就合適,但是玩着還行。”宋依依認真地解釋道。
蕭景昱頷首,試了試手感,嘴角勾起,“你這倒是許多鬼點子,朕倒是好奇,這也是你那師父教你的麼?”
宋依依聽他問起這個,知道戲肉要來了。
“陛下,這東西本來古人也有玩耍,跟這個差不多,我想只是精緻了些罷了,之前我曾經說過此事。”
蕭景昱記起了,頷首道:“這玩法卻是少見,朕看你玩得倒是很順手?”
“臣女只是研究了一下,隨便玩玩罷了,陛下想怎麼玩就怎麼玩便是。”
“球拍倒是有了,不過這羽毛球卻還是不夠呢。”蕭景昱把玩着那羽毛球,這種材質的東西很是稀少。
宋依依急忙道:“陛下,太皇太后都答應了給我的,那個,能工巧匠肯定能做出來的。”
蕭景昱見她一臉焦急的樣子,生怕他把羽毛球搶回去,嗤笑一聲,鳳目微挑,“朕難道還會搶你的不成?這羽毛球拍是皇祖母要的,你再讓人做個羽毛球來,送入宮中,便算今日冒犯之罪了了。”
宋依依鬆了口氣,忙點頭答應了。
不知道怎麼的,總覺得現在的小皇帝很是難應付,她不由得心中嘀咕,以前那小正太多可愛,現在這樣子真讓她有種天威難測的感覺,明明頂着張正太臉,卻面色冷靜,一派少年天子的威嚴氣象,而不是之前那種故作威嚴的小大人樣,有種渾然天成的感覺。
一夜之間,彷彿少年就長大了,不再能隨便讓她欺負了,這種感覺很是不好。
正太都不萌了,一點都不好玩。
竇太后好笑道:“皇帝你這是又敲詐依依呢?你這會怎麼來了?”
“皇祖母,朕只是想詢問表姐一點事情。”蕭景昱目光炯炯,這聲表姐喊得很是平靜,讓宋依依卻是一陣錯愕。
他還真的喊她表姐?
之前說時,這小子還一臉嫌棄,說他纔沒她這麼沒臉沒皮的表姐,怎麼現在……
少年像長大了,懂事了,可是她卻不喜歡這種感覺。
“陛下想問什麼,臣女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朕只是想問問昨日之事,不知你那師父到底是何方神聖,朕一貫招賢納士,不知仙師可有意向出山?”蕭景昱盯着她的目光,似乎想看穿她一般。
宋依依目光沉靜,也冷靜下來應對,她知道這事情肯定會因爲皇室的注意,也早想好對策。
她搖頭,遺憾地道:“師父他爲人閒雲野鶴慣了,不喜人間拘束,並無出山之意,況且他雲遊四海,我也不知道他行蹤何處。”
蕭景昱頷首,“那還真是遺憾。若是你再見到仙師,還請告知他老人家,朕有心招賢,他若肯出山,朕以國師奉之。”
宋依依心中一跳,國師……
見蕭景昱一本正經的樣子,她知道這少年說的恐怕是真的。
可惜她並沒有什麼國師師父,人麼,神秘的時候還罷了,大家不知道你的本事自然會忌憚,可若是出現在衆人面前,失去了神秘感,那就沒了敬畏。
“是,臣女謝陛下,一定會把此事告知,只是他老人家怕是並無此意。”
“依依,你那師父是何來歷,可曾說過麼?”竇太后也聽聞了昨日那神奇的事情,也有些驚訝。
“他老人家一直未曾提過,我只偶然聽他說來自東海,到底是何處就不很清楚了。他之前教我也是偷偷而來,且不准我跟別人提起,都是晚上教,很是隱秘。”
“哦,倒是有趣,但爲何會選中你?”蕭景昱一句話便說中了點子上。
宋依依知道這也是許多人懷疑的地方。
她開口說出自己原先準備的答案。
“師父說我是有宿慧之人,纔會選中我,說來,我近來有一日夢中夢見許多前世之事,後來才遇到了師父。我本來不信,後來問了佛子,他說佛家也有此說法。”
“原來你這丫頭還有這等奇遇,看來你是福德深厚之人。”竇太后倒是有些信這些,反正她是不信宋依依會是什麼妖孽的,因爲以佛子的特殊,若是什麼妖邪根本不能靠近他。
蕭景昱若有所思,沒說相信還是不相信,只是說道:“聽說仙師留了一本書?”
宋依依點頭:“師父的本意是想發揚光大他的學問,這冊子所寫是他的一些著作。”
說罷,她從懷中取了那冊子出來,恭敬地遞了上去。
旁邊宮女把冊子接來放在皇帝旁邊,太監檢查了一遍,見無問題纔給了皇帝。
蕭景昱打開閱覽,片刻過後他目中光芒一閃,似乎有些驚訝,擡眼看向宋依依,“這便是仙師所寫的東西?”
“對,師父說,學好這些,對天地宇宙,人世間許多事情就有了瞭解。”
其實這隻能算是急促自然科學科普罷了,但在古人看來已經極其驚人,很多東西都打破了他們固有的想法。
蕭景昱神色鄭重了起來,仔細地閱覽下去,大概瀏覽了將近一盞茶的功夫,粗略地看了一遍,這才神色嚴肅地把那冊子收起,目光微凝。
“怎麼,這寫的是什麼?”竇太后也有些好奇。
“你們先退下。”小皇帝似乎不想讓很多人聽聞接下來的話,很快,太監宮女魚貫而出,只剩下幾人和幾個心腹。
“這冊子還有誰看過?”
“當時佛子和攝政王都看了一下,並未細查。怎麼了?”
蕭景昱眸光波動,神色嚴肅,“宋依依,你可知這裡面的東西多有珍奇之處?”
宋依依頷首:“我清楚,但是師父說了,這些東西可以傳之天下,那麼便不無不可。陛下,其實這些知識,在本朝及過去的先人著作中也有或多或少的涉獵,只是並不全面。這本只是系統簡單地論述了一下。”
蕭景昱並沒有反駁她的話,旁邊的竇太后看完之後也神色嚴肅起來。
這冊子的確簡單,但是其中內容卻很通俗易懂,其實古代中國的數學物理自有其發展,戰國其實墨家等都有論述,但是並不常爲人所知。
“這冊子倒是簡單,可惜並未深入。”竇太后說道,“你那師父倒真是博學之士,依依,這些你都懂得麼?”
宋依依點頭:“一些是之前說過,一些我還在思索,其實,這些知識若是能傳播開來,對天下人也有好處。比如學習地理方面的知識,往後朝廷發掘礦藏便會更加容易,數學方面,阿拉伯數字和記賬法也有益於戶部財務計算。”
蕭景昱斂眉,沉吟片刻,目光光芒閃爍。
“這些,只有你懂麼?”
“其實我跟靈山先生柳子濟也是好友,他對這些事也有些研究,他最近辦學,一直邀我過去講學,但我是女子,怕是不便。”
“你說子濟啊。”竇太后笑道:“他們靈山學派的確學識廣博,你能得到他的認可,可見學問深厚。女子又如何,難道女子就不能去講學了,哀家看倒是不錯。”
蕭景昱聽太皇太后如此說,目光一閃,沉聲道:“去講學也好,正好把這些知識傳播開來,也是一大好事。就算朕的御準,你大可去講學,不會有人敢置喙什麼。”
宋依依心中一喜,她今日來,其實也有這意思,聞言點頭答應了。
去講學,也算她留給這個時代一點東西吧,順便刷刷聲望,免得有人沒事想要詆譭自己。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有了聲望,說話的聲音就能大一點,做些事情也更容易。
蕭清城還敢拿那事威脅她,休想。
“這冊子朕先看幾日。”蕭景昱道。
“好。”
宋依依呆了片刻,見目的達成,陪太皇太后說了些話,見她老人家累了,便起身告退。
小皇帝也告辭了,出了慈寧宮,看了眼身邊的女人,開口道:“宋依依。”
“是,陛下。”宋依依有些謹慎地回道。
小皇帝揮去左右,往前停在花園涼亭中,“過來。”
宋依依蹙眉,“不知陛下是有什麼意思?”
蕭景昱回眸看過來,忍不住譏嘲道:“怎麼,你還怕朕吃了你不成,平日裡不是膽子很大的嗎?”
“……”
宋依依忍不住心火起,哼了一聲,撇撇嘴:“臣女哪敢。”
“你不敢?朕看你膽子大得很。往日不是還敢欺負朕,怎麼今日倒變了個人?”蕭景昱目光流轉,少年的心有些莫測。
不知怎麼的,不太喜歡她略有些恭敬的疏離,按理說,這纔是最好的態度,可是,他身邊這樣的人已經太多了,他不稀罕又多一個。
“……”宋依依見他一臉嘲諷的看過來,少年的身軀帶着幾分挑釁,像是不屑,她不由得有些微惱,氣道:“陛下,我是淑女,哪敢欺負您呢?還是您真的很喜歡被我欺負?”
蕭景昱嗤笑道,“淑女,朕還未見過你這種淑女,真以爲叫你表姐你就是那些賢良淑德的表姐麼?”
“你——”宋依依氣得上前一步,顧不得什麼尊卑之分,杏眼圓睜,“皇上,你到底想說什麼,直說,我不喜歡拐彎抹角!”
這小子今天是吃錯藥了嗎?
蕭景昱看向她,少女瑩白的臉龐顧盼生輝,那雙杏眼因爲憤怒而燃燒着火焰,越發迷人,鮮活的,可人的,她像只氣呼呼的小貓,正憤怒地質問。
百花繚亂,春風送暖,少年的心像是被貓爪撓了一般波動。
“你說的一切,朕會做到。”他忽然開口,聲音有些黯沉,“朕會做個好皇帝,你不是答應過,會一直支持朕嗎?朕不喜歡你的態度,以前那樣就很好。”
宋依依一愣,想起之前曾經跟他說過的話。
那時候,她可憐這少年生在帝王家沒有自由,小小年紀就要承擔一切,沒了童年。
今日見他像是一下子成熟了似的,變得有些莫測,她一時之間也有些捉摸不定,不敢靠近。
看面前少年稚嫩的臉龐有些黯然,宋依依一時愣怔,也有些感慨,看他如此,忍不住心生憐惜。
女人都有些母性,她心理年齡都是成人了,也一直當這孩子是個小弟弟,本來以爲他真的很成熟了,其實,他還是個孩子呢。
“記得呢,你現在做得不是很好嗎?那天聽說你去了太廟,我還很擔心呢,所以我想如果這冊子推廣了,以後下雨刮風這些事不要都怪你身上,你這天子也能當得快活些吧。”宋依依溫聲說道。
她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小皇帝這樣說,她便溫聲安慰起來。
蕭景昱目光一亮,“是麼,你……是爲朕?”
胸口鼓盪着,看着她沒有調皮,很是溫柔的笑容,有種暖流在激盪。
還以爲她不記得呢。
原來,她是記得的。
“是爲你,也是爲天下人,陛下,其實這世間的事,都是相輔相成的,我想這樣傳開學問,對你也有很多好處。其實百姓愚鈍,未必是什麼好事。”
蕭景昱頷首,認真地凝視着她,“朕明白你的意思,所以纔會答應你這麼做的。”
如果她真的是爲他,他願意讓她這麼做。
世間,記得他的人又有多少是真心。
這世間許多人都不是爲他好,都是爲了名利。
——先更新了,七千字哈,回頭明天多更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