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親王忍不住暗想,皇后好端端的怎麼會暈倒?難不成那些參加宴會的誥命夫人們中間藏有奸細,做了什麼手腳嗎?微微也在宴會上,等回了府再問她便是!
瑞王那夥人,爪牙倒真是不少,看來這清剿的速度,是該加快了……
高晏急衝衝奔進清吟殿中,叫着“盈盈!盈盈!”奔到了牀榻前。
谷微微一開始看到徐初盈暈過去的時候也是一驚心慌,後來在攙扶着徐初盈回殿中休息的時候,徐初盈小手指在她手掌心輕輕的撓了撓,谷微微一下子便明白她是裝的了,這才放心下來。
這會兒看到高晏如此,她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掃了殿中烏壓壓一大羣宮女,到底還是閉上了嘴,只是將人使了個眼色、打了手勢全部都帶了出去。
殿中沒人了,皇后當然也用不着裝了,該如何向皇上解釋,她自己懂的。
果然,徐初盈眼睛眯了一條縫看到殿中清靜了,便輕輕睜開了眼睛。
“盈盈?盈盈!真是太——”高晏見她醒了過來頓時大喜,聲音不自覺的便拔高了。
嚇得徐初盈忙擡手迅速的捂住了他的嘴巴,拼命的向他使眼色。
高晏原本就是精明人,見狀一怔,雖然不明白徐初盈爲什麼會這樣,但他知道她肯定有她的原因。
“皇上,我沒事,你不要大聲!”徐初盈輕輕張嘴,小小聲的說道,眼巴巴的看着高晏,神情帶着緊張。
堂堂皇后裝暈,不知怎的,讓徐初盈沒來由的想起了鄒姨娘。這可不是什麼好事兒,若是傳了出去,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高晏哭笑不得,一下子把她捂住自己嘴的小手捉住,順勢坐在牀沿,將她連人帶薄毯摟在了懷中,笑罵道:“差點嚇死朕!以後不帶這麼玩的了!”
徐初盈吐了吐舌頭,笑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呃,是不是——真的嚇着皇上了……”
她擡眸看他,有些愧疚。
高晏輕哼,瞪了她一眼,那意思是,這種白癡的問題還需要問嗎?不是明擺着的嗎!
“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徐初盈輕輕扯了扯他的袖子,說道。
高晏不知是“嗯”還是“哼”了一聲,眸底劃過一抹冷厲光芒,只聽他冷冰冰問道:“是不是宴會上發生什麼事了?”
那些誥命夫人,誰知道她們各自的丈夫以及她們本人有沒有懷着別樣的心思?
大夏朝到底立國二百餘年,根深蹄固,有的根甚至鑽得很深。儘管他已經取得了這天下,儘管一大批的敵對勢力已經被剷除,但高晏心裡頭很清楚,肯定還隱藏着許多反對自己、心念前朝的人。
這個天下想要真正的穩定安定下來,至少需要兩到三年的功夫。
“皇上真是英明!”徐初盈有些訝然的睜大了眼睛,輕笑着讚道。
“是哪家不長眼的東西?”高晏冷笑,冷冷道:“敢把主意打到朕的皇后身上,真是全家活得不耐煩了!”
聲音中透着陰森森的殺意。
“皇上你誤會了!沒有哪家的人鬧事,與赴宴的夫人們無關!”徐初盈連忙解釋,輕輕一嘆,苦笑道:“是,七公主!”
“她?”高晏一怔,眉頭也蹙了起來。
那女人真是個甩不掉的麻煩!
那傳國玉璽其實就算她不主動獻上,他也未必就不能找到。
再者,這天下都已經是他的了,沒有傳國玉璽在手難不成便號令不了天下?
傳國玉璽是他大夏的玉璽,傳不到大燕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以後再找美玉重新雕琢一個大燕的傳國玉璽便是。
可是,她偏偏就獻上來了,他就不得不接!
結果她成了大功臣,他縱想動她,也不得不忌憚三分。
“皇上,”徐初盈道:“皇上您跟我說一句交底的話,那七公主,皇上究竟打算怎樣處置呢?她的年紀也不小了,頂着前朝公主的身份這麼住在宮裡,總歸不太好看!”
高晏道:“朕爲這事頭疼,盈盈如果有什麼好主意把她處置了,那最好不過!”
他這麼一說,徐初盈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同時也覺頭疼了,這女人,還真是不好處置啊……
想了想不覺一笑,道:“算了!還是等過了年再說吧!總之明年,一定要把她嫁掉!咱們慢慢想,總會有法子的!”
高晏點點頭,笑道:“也好!她這原本也算不得什麼要緊急事。到時候她如果真的死活要賴在宮裡,哼,那也隨她!”
如果真是那樣,說不得還真只好隨她了!諒她也翻不出花樣來。
徐初盈便也點頭“嗯”了一聲。
高晏隨即笑問道:“盈盈還沒告訴朕,她究竟做了什麼齷齪事?”
徐初盈笑道:“我也不敢肯定是否自己太敏感猜錯了,當時確是不敢冒險!”
說着便將事情說了一遍。
高晏已是氣得臉色鐵青,怒氣衝衝道:“幸虧盈盈反應快,不然還真叫她給算計了!她倒懂得借勢!以後叫人看着她,別讓她再出來遊蕩了,省得又起什麼壞心眼!”
她如何是猜錯了?七公主根本正是打着這樣的主意!高晏焉能不氣?
徐初盈見狀忙輕輕撫了撫他的胸口柔聲笑道:“皇上別生氣了,這一次有驚無險,臣妾的運氣一向來都不錯的不是嗎?”
高晏叫她給說的笑了,無奈笑道:“虧你還淡定得起來,若當時她把話說了,哼!”
徐初盈吐吐舌頭,笑道:“反正就算她說了,我拼着名聲不要,也是要裝聾作啞到底的!”
她辛辛苦苦守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把自己的男人分一半出去?頭髮絲都不能分!
什麼大局爲重,這會兒也顧不得了!
高晏顯然對這話是聽着十分受用的,不覺勾脣低笑起來,湊在她耳畔輕笑道:“唔,朕的生辰禮物盈盈準備得如何了?”
他可是無比的期待與她共度一個極其美好的夜晚呢!
徐初盈臉上一熱,用力推他。更引得他大笑。
太醫早已來了,被谷微微擋在外頭。
估摸着裡頭說的差不多了,谷微微才放重腳步進殿,隔着門簾恭聲徵詢是否傳太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