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晏擡手,溫柔的撫摸着徐初盈的臉頰,憐惜道:“這三年讓盈盈受苦了!”
徐初盈搖搖頭,亦忍不住擡手,纖細的指尖在他好看的眉眼間輕輕掠過,一點點,微涼帶着眷戀。
“我在王府中安安穩穩的,哪裡受什麼苦?倒是你,纔是受苦了!皇上,以後,就真的什麼後顧之憂也沒有了,對嗎?”
高晏心中一時滋味複雜起來,輕輕嘆息,眸光卻變得堅定起來,重重的點了點頭,斷然道:“對!今後,再也沒有什麼後顧之憂了!你我帝后同尊,這天下,原就是朕爲盈盈打下來的!今後盈盈想做什麼,都無需顧忌!”
徐初盈心中生出一種恍恍惚惚、如在雲端的感覺,臉上洋溢着笑,心中滿滿的都是甜蜜,以及不可思議的幸福。
帝后同尊……
她這是要做皇后了?天底下最最尊貴的女子,爲此還有個專門形容的詞,叫做“母儀天下!”
“皇上,我不是在做夢吧?”徐初盈眸光有些迷醉,不覺呵呵的笑了起來。
心神激盪,這是必然的。
人家范進只不過中了個舉人,就能高興得痰迷心竅,她一朝成了皇后,還不許高興高興?
高晏見她這神情,分明是極喜歡極喜歡做自己的皇后,心中也透着莫名的興奮歡喜起來,在她臉蛋上用力親了一下,呵呵低笑道:“不是!絕對不是!不然你掐一掐朕,朕肯定疼!”
徐初盈“撲哧”一下,繼而又咯咯的笑了起來,笑道:“那我今後豈不是可以橫着走?想怎麼跋扈就怎麼跋扈?”
高晏忍不住又好笑起來,連連點頭,樂呵呵的道:“對!對!朕的盈盈,當然想怎麼跋扈就怎麼跋扈!誰敢不服,朕要他的命!”
徐初盈笑得眉眼彎彎,眼波流轉,衝他笑道:“皇上,這話聽着可真叫人心裡頭舒坦呢!”
高晏啼笑皆非。
兩人一路上絮絮叨叨,說不完的話。
每個人都有一肚子的話要傾訴,一肚子的話要問,真要說起來反倒完全沒有了頭緒,只能想到哪裡說到哪裡,若外人聽了必定有語無倫次之感。
兩人心情卻隨着起伏不定,感念萬千。
時而舒心一笑,時而心酸眼眶發紅,說到動情處又忍不住抱在一起擁吻,情話綿綿。
從京郊不到十里處至皇宮,距離雖然不遠,但到了皇城根下,明顯威儀要大於速度,爲了保持皇家儀仗隊伍的赫赫威儀,行進的速度自然就慢了下來。
這一段路,足足走了兩個半時辰纔到。
可對於車輦中的兩人來說,卻彷彿一眨眼的功夫。
似乎要說的話纔剛剛起了個頭呢,這就到了。
徐初盈怔了怔,顯得有些詫異不信的表情讓高晏很愉悅,脣角勾了勾,攜着她一同下了馬車。
衆人見了忙俯身在地跪拜行禮,口稱“萬歲!”
這段時間來,後宮中所有人等早已經過一道又一道的篩選、排查,稍微顯得有些問題的都打發出宮去了,又添了不少新進的人。
而充做宮中侍衛的,基本上全是燕地的人。
在安全上,應該是較有保障了的。
宮室早已經提前準備好了的,自有宮人領着薛氏等前往。
薛氏住鍾粹宮,秦氏住景陽宮,高文韻住玲瓏閣,高文心住蘭苑,至於元太后,自然住在慈寧宮,徐初盈則住坤寧宮。
不過高晏並沒有讓她去坤寧宮,命人將可可和久久以及隨行的小雪、蘇嬤嬤等人先送往乾清宮,自己與她一道將元太后送到慈寧宮,便一同回乾清宮去了。
他的媳婦,當然要跟他住在一起。坤寧宮那邊照常佈置,作爲接待內外命婦、處理宮務之處便是。
徐初盈也絲毫沒有回什麼坤寧宮的自覺,與高晏說說笑笑的往乾清宮行去。
其實這會兒,她壓根就忘了自己要單獨居住一個宮室的事情。
可可和久久一路上甚是疲憊,他二人回到乾清宮的時候,兩個孩子已經由下人們服侍睡去了。
高晏目光變得幽深而火熱,拉着徐初盈的手不由分說便進了寢殿。
徐初盈的心突突的胡亂跳起來,腿腳發軟,身子有些輕顫。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已經是顯而易見的了。
她不是不想,原本就恩愛的兩個人,生生分別了三年,能不想嗎?
身體那種熟悉的感覺已經被他帶出,叫囂得厲害。
就是因爲太想了,纔會沒來由的竟有兩分害怕!
他的目光,太熾烈了!那種迫不及待恨不得將她吞吃入腹的慾念令她有點承受不住!
“盈盈!”高晏一把抱着她,眸光灼灼盯着她,低啞着嗓音道:“朕等不及了!盈盈!朕太想你了!盈盈,盈盈……”
毫無預兆的,徐初盈的眼中竟微微有些酸澀起來,涌上了淚光。
“皇上!”她纖細修長的手臂圈住他的脖子,眼波流轉間媚意無聲劃開,嬌聲軟軟的道:“等不及,就別等了……”
“盈盈!”高晏只覺“轟!”的一下腦子裡炸開成一片空白,口乾舌燥、熱血沸騰,扣住她的後腦勺狠狠的吻住她,急切難耐的推擁着她朝牀榻方向走去……
這一番顛鸞倒鳳的纏綿堪稱暴風驟雨,在這激烈的風雨之下,除了順應而爲,根本不能有半點反抗。
待高晏在徐初盈體內釋放了三次,方覺那種灼心灼熱的感覺消散不少,而飽受自己摧殘的女子,已經倦極沉沉睡了過去。
高晏輕聲嘆息,用乾淨的棉布毛巾輕柔的替她拭去汗水,將她擁在臂彎間,輕柔吻去那眼角的淚水,久久凝着她的睡顏,心中一陣安寧祥和。
他的女人,終於又實實在在的被他擁在懷中了。
她帶給他的滿足和歡喜,從來沒有人能夠取代!
徐初盈醒來的時候,寢殿中燈光朦朧而柔和,是燃着的燈燭。
她輕輕打了個呵欠,動了動痠軟的身體。
對於天已經黑了完全不覺得奇怪,他那般的折騰,彷彿沒個盡頭似的,天不黑纔怪呢!
就是不知已經是什麼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