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徐琳差點兒沒被她給氣得暈過去!
分明是她動的手,卻推得一乾二淨,反而誣陷是徐府的人自己動手,爲的就是誣陷他們家王妃?
燕王卻是哈哈大笑,笑讚道:“不錯!說的很好!回去本王有重賞!”
綠鴛卻是恭恭敬敬的道:“屬下什麼都沒有做,如何當得起王爺的賞!真是慚愧、慚愧啊!”
又瞪了徐琳一眼,輕嘲道:“怎麼?徐大人只准州官放火,不準百姓點燈嗎!”
徐琳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冷冷道:“燕王爺一向來這麼仗勢欺人嗎!”
燕王冷笑,態度囂張而冷傲:“那又如何?你們徐家還不是一樣欺負本王的王妃!這一次,本王只給這賤婦一個小小的教訓,若再有下次,本王定取了她的性命!徐大人有什麼不滿衝本王來,想要動本王的王妃,那就抱歉了!”
徐琳連連冷笑,猛的盯着徐初盈冷冷道:“很好!你翅膀長硬了!從今以後,我徐琳沒有你這個女兒,徐家大門,你休想再踏入半步!”
燕王手上一緊,冷厲的目光掃過徐琳,偏頭看了徐初盈一眼,下意識將她攬得更緊。
他也沒有想到,徐琳對徐初盈會絕情於斯!
徐初盈擡眸衝他笑笑示意無事,目光平平的看向徐琳,微笑道:“我本來就不是你的女兒,也從來沒想過再來徐家,徐大人您言重了!”
“你說什麼!”徐琳臉色驟然大變,陰冷的盯着她,閃爍的眸光彷彿帶着刻骨的恨意,“你再說一遍!”
燕王哈哈大笑,溫柔而寵溺的道:“盈盈說的太好了!從今以後,爺疼你,不相干的人,咱們不理他!”
徐初盈笑笑,看向徐琳,慢慢說道:“徐大人不會是年老昏聵聽力下降吧?虎毒尚且不食子,徐大人對我如此冷酷無情,想必也從未把我當做女兒,既如此,我又何必不識趣?不過,看大人如此反應,倒像是惱羞成怒似的,難道我真的不是大人的女兒?這倒說得過去!”
“住口!”
徐初盈沒有住口,反而繼續說道:“奶孃曾經對我說過,我娘是個極其溫柔端莊賢淑善良的好女子,這樣的好女子,又怎麼會看得上大人這般人品?也不知當初大人用了什麼手段纔將我娘禁錮在身邊!想來是禁錮住人禁錮不住心了?我娘她到底早早的離去了!我倒是有些好奇呢,我爹到底是誰啊!徐大人能否告知一二?”
所有人都傻眼了,驚訝的看着徐初盈。
徐初盈也是氣憤極了,前世看了那麼多天雷狗血的小說,編起故事來簡直信手捏來不要太熟稔!
看徐琳氣得只喘粗氣、臉色漲得通紅的樣子,徐初盈就覺得心裡一陣痛快!
“你給我滾!你、你這個逆女!你給我滾!滾出去!”徐琳雙目圓睜,沙啞着嗓音嘶吼。溫潤儒雅的面目撕裂得一滴不剩!
徐初盈冷笑道:“你當我稀罕嗎?你們徐家,我絕不會再踏進半步!”
說畢轉頭便走。
燕王冷冷瞅了徐琳一眼,也轉身離開。
綠鴛等呼啦一下子全都跟上。
霎時屋中一片空蕩,只有徐琳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就連跌在地上哼哼唧唧慘叫痛哭的呂姨娘,一時也嚇得噤了聲。
徐初荷呆了呆,哭着叫了聲“爹!”朝徐琳撲了過去哭着道:“姐姐她太過分了!她竟敢如此大膽忤逆爹爹真是——”
“住口!”徐琳冷喝推開她,盯着地上的呂姨娘冷冷道:“今天的事,我不希望有半個字傳出去!”
呂姨娘是知道自家老爺心病的,徐初荷這個時候還開口告狀她便心知糟糕,只是已經來不及阻止。
聽到徐琳的吩咐身子狠狠的抖了抖,連連點頭口齒不清的道:“是,是,老爺放心!”
與此同時,燕王也冷冷吩咐:“今日之事,本王不希望有人在外頭露出半句!”
綠鴛等都被徐初盈嚇壞了,聽了這話連忙答應。
即便王爺不吩咐,他們也沒有膽子敢在外頭傳說半句那些話啊!
燕王抱着徐初盈上了馬車,將她抱坐在自己腿上,輕輕撫了撫她的臉,柔聲道:“一會回了驛館上了藥便沒事了,盈盈且忍一忍。”
徐初盈輕輕笑着點頭“嗯”了一聲,輕輕往他懷中靠了靠。
這一刻,有個人可以依靠的感覺,真好。
燕王攬着她,有些苦笑,“盈盈就算心裡有氣,以後也別說那些口不擇言的話了,知道嗎?徐府的一切都過去了,如今你是爺的王妃,誰也不能欺負了你去!爺不會准許!”
爲了那麼個混賬爹,平白搭上她的名聲,燕王覺得不值。
雖然他也不喜歡她是徐琳的女兒,可有個爹總比身世來路不明的強啊!他倒不在乎,但她定會遭人詬病。
徐初盈恍然:他說的是這個啊!
眸光微閃,徐初盈想說什麼終究沒說,只悶悶的“哦”了一聲,輕輕道:“我是氣壞了,他,他怎麼能這樣對我呢!”
那話其實也是腦子一熱脫口就出了,可徐初盈卻敏銳的察覺到,徐琳在聽了那些話之後的反應似乎有些不正常。
並不是純粹的憤怒,還隱含着其他的情緒,那是一種無比強烈的、幾乎失控的情緒。
也許,當年的事情的確另有內情。
徐初盈忍不住暗想:難道誤打誤撞一言道破真相,她其實真的不是徐琳的女兒?
可如果不是,徐琳竟然還會留她在徐府而沒有將她早早弄死或者流放到偏僻莊子上自生自滅,那倒也稀奇了!
看他的樣子,不像個心善得會幫別人養孩子的主兒啊!
“你還有爺!”燕王哪裡知道徐初盈腦子裡在轉什麼亂七八糟的念頭?
他用力攬緊了她,磁沉的嗓音堅定彷彿在表示着決心:“旁的人,盈盈用不着稀罕!”
她有他嗎?
至少在這件事上是、在此時是吧!
徐初盈嫣然一笑,“嗯”了一聲擡眸看他,在他懷中蹭了蹭。
回到驛館洗了臉抹了藥膏,灼熱刺痛的感覺漸漸被清涼舒適替代,徐初盈的心情也很快的變得愉悅起來。
燕王沒有再出去,有人來訪也讓商拂盡數擋了,只在徐初盈身邊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