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初盈見他沒有笑話自己,反而這麼親切溫和的安慰,心裡一鬆之餘小有感動,眉眼含笑的應下了。
“王爺今晚還要出去嗎?”
這個問題燕王也問過自己,並且爲之糾結。
在聽到她這麼問出來之後,他立刻果斷的下了決心,不去了!
“今日沒什麼要緊事了,爺不出去,留下陪盈盈!”燕王笑着道。
徐初盈“哦”了一聲,笑道:“明日咱們都還有事,今晚便早些歇吧!”
“嗯,是要早些歇!”燕王眸光驟然一斂,這女人,穿男裝也這麼好看!
甘草、半夏取了飯菜來,沒留下礙眼,擺放好便識趣的退了出去。
看着桌上的大鍋飯菜,燕王還是有那麼點愧疚的,讓自己疼寵的女人跟那些粗人吃同樣的東西,他是真的覺得很心疼啊!
徐初盈卻不管這些,只開開心心的嚷着“好香!”吃得津津有味。
燕王看得心中柔軟。
看得出來她不是爲了討好自己,而是真的喜歡!只怕這天底下也只有她這個王妃與旁人不同了!
用過晚飯,燕王書桌前批覆公文,徐初盈站在一旁伺候筆墨。
燕王是真疼她,生怕她站得累了,還特意叫她搬了張凳子過來坐在旁邊。
徐初盈老實不客氣的照做,心裡則無語萬分。
商拂有事進來請示,見到如此怪異的一幕亦是一怔,一時愣得出了神忘了說話。
紅袖添香還能這麼添?王爺看着不覺得怪嗎?
徐初盈神色淡然只做不知——不是她的錯!
她也覺得這樣搬張凳子坐在書桌旁百無聊賴的看他批閱公文場景很不協調!
燕王卻渾然不覺,皺眉低喝,喚回了商拂的神思。
待商拂離去,燕王這纔看徐初盈一眼,笑道:“倒是爺糊塗了,把凳子還回去吧!”
徐初盈微笑答應,心道您也看出來不合適了吧?
不想,等她放好凳子返回,燕王長臂一撈將她攬着抱坐在自己大腿上,湊過去在臉蛋上重重一親,笑道:“這樣看着就順眼多了!”
“王爺!可是,可是——”徐初盈掙扎起來。
燕王強按住她,低笑道:“盈盈別亂動!爺還有好些公文沒看呢!”
聽起來倒是她影響了他一般!
徐初盈還是不肯,結結巴巴的道:“可、可、可是王爺,臣妾這般裝束實在是,實在是……王爺您還是放開臣妾吧!”
一身男裝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裡,徐初盈怎麼都沒法兒淡定得起來啊!
這身裝束?
燕王眼眸半眯,這才低頭細看懷中的女人。
緞子般華順的烏油秀髮高高束起,用打磨精緻的青玉簪着,身上是一襲象牙白鑲着寶藍纏枝花紋邊的交領長袍,同色腰帶將腰身勾勒得恰到好處。
身柔體軟,玲瓏有致。身上、發間不時隱隱透出的淡淡清香味道撩人誘人。
往上,眉目如畫,脣紅齒白,漂亮的臉蛋看起來比往日透出一種陰柔的俊朗,讓人有種控制不住狠狠揉搓的衝動。
燕王眼眸更暗了,低啞着嗓音笑道:“實在是什麼?爺倒覺得盈盈這身裝束實在是好看得不得了呢!”
他捧着她的臉,俯身便用力吻住。
大手在她身上揉搓着,想着她這身裝束,想着兩人的關係,燕王更覺****難耐。
既然難耐他當然不會耐,猛的結束這一記熱烈的長吻,燕王喘息着,猛的抱着徐初盈就要把她往桌案上壓下去。
背後一片生硬的冰涼令徐初盈身子一僵輕顫了一下。
“王爺!”她繃着身子,仰着頭,一手抵在燕王胸前緊緊揪着他的衣裳,輕喘着道:“去裡間、咱們去裡間好不好!”
在這兒,她接受不了。
燕王眸底****濃烈,凝着她,喘息不言。
“王爺!”徐初盈勾着他的脖子,用力湊過去在他微涼的脣上輕輕一吻,低柔着道:“求你!”
燕王低笑起來,暗啞的聲音聽起來磁沉蠱惑:“求爺麼?等會兒有你求的!”
一個用力將她重新抱入懷中,大步進了裡間。
她身上穿着這一身男裝,又是在這麼個地方,燕王只覺前所未有的新鮮和刺激,熱血那叫一個沸騰。
可惜正因是在這麼個地方,他可不敢由着性子無所忌憚的折騰。
營帳雖然縫了厚厚的油氈布和獸皮,但畢竟是營帳,近處小帳篷裡的親衛們又個個武功不俗,耳力過人,萬一叫人聽到什麼動響,他倒是無所謂面子不面子的,只是自己女人的聲音怎麼可以讓別的男人聽見?
少不得收斂隱忍。
一邊是刺激,一邊要隱忍,真可謂冰火兩重天,又痛又快樂。這一場纏綿,究竟到什麼地步,那也不必細說!
直接結果就是,徐初盈昏睡了過去,連誰爲她擦拭清理身子都不知道。
間接結果就是,第二天,她沒有去學騎馬。
當然,無論哪一個結果,燕王都是樂見其成的!
可是燕王還是小看了徐初盈,等徐初盈恢復了體力,沒過兩天,便能穩穩的騎在馬背上了,還能輕輕策馬在場地上慢慢的跑上兩圈。
看着她笑得眉眼彎彎,整個人容光煥發的愉悅起來,甘草、半夏一時也忘了王爺的叮囑,爲她歡呼鼓掌起來。
剛會騎馬的徐初盈跟剛會開車那會兒一樣,手癢心癢,躍躍欲試。
對着欺霜,是怎麼看怎麼好,跑了一圈又一圈。
三人這邊嘻嘻哈哈的沉浸於成功的喜悅中,卻不知那山腳轉彎遮掩之後,一行人或步行或端身坐於馬上偶爾經過,見這邊場上有三人在學騎馬,百無聊賴不由駐足多看了幾眼。
馬上一位穿着墨青軟甲、頭戴銀盔、腰間佩劍,年近三旬,四方臉、寬額頭、雙眸狹長、鬍渣粗短的將軍伸着脖子一邊瞧一邊嘖嘖搖頭:“那馬上的到底是誰呀?咱們軍營裡什麼時候有了這等軟腳蟹貨色?嘖,瞧那策馬的姿勢,怎的那麼彆扭!一點兒勁兒都沒有,跟個娘們似的!這到底是誰弄進來的人!”
這位名叫華木黎的將軍越說越氣,看着馬上的徐初盈越發不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