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煜一怔,忙滿臉歉然的答道:“未曾有,兒子讓母后費心了,都是兒子的不是。”
聞言,皇后一臉失望,手懶懶的揮了揮,“好了好了,你要是有要事就趕緊去吧,本宮也就不留你了,省得你在這魂不守舍的。”
“兒子失禮了,母后見諒。”燕煜滿臉愧色,再度抱拳施禮,“兒子告退。紡”
邊說着,邊倒退着出了去,直到到了外殿,方纔轉身向殿門,信步離開。
眼見着燕煜消失在了殿門前,皇后方纔長嘆一口氣,“唉,孩子大了,心思多了,也就不聽話了。甌”
趙嬤嬤笑了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只當自己是個好的聽衆。
“你這***才,就會傻笑,也不知道給本宮出出主意!”皇后佯怒,嗔了一眼趙嬤嬤。
“這辦法麼,它不是沒有,只是……。”趙嬤嬤諂媚的笑了笑,臉色變得凝重起來。
“只是什麼,還不快說。”皇后眯眼斜睨趙嬤嬤。
“太子殿下若心裡邊兒藏了個人兒,哪怕是有再好的主意,殿下恐怕也是不會聽的,不是?”
“藏了人兒?藏了誰?”皇后眯眼思慮了一會子,“陵落那小蹄子?”
言及水玲落,皇后很快又搖頭否決了,脣畔還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本宮的兒子還不清楚麼,對那小蹄子,煜兒不過只是在把她當棋子兒,當只籠中小鳥兒耍玩,如今可不正是玩膩了麼,怕是再過不了幾日,煜兒就是連她姓甚名誰,都要忘了的。”
“娘娘說的極是。”趙嬤嬤含笑點頭,“所以奴婢說的,可不是這落姬。”
“不是她,那還有誰?本宮可是記得,煜兒這麼些年也沒再納進過什麼側妃姬妾什麼,都給足了陵落這小蹄子面子,一人獨寵了這麼久。”這倒是將皇后難住了,如何苦思冥想,也想不出到底是誰來。
“娘娘難道……。”拉長了音調,趙嬤嬤一副不知當講不當講的糾結模樣,“真的沒有看出來麼?”
皇后眼皮子一跳,面色一沉,“你這老傢伙,還不快講,本宮恕你無罪就是了!”
趙嬤嬤似乎等的就是皇后這句話,故而,得到此赦免,緊皺的眉心不禁舒展開來,涎着臉笑,將臉湊近了皇后的耳朵,“娘娘難道沒看出來,太子殿下似乎,似乎對燕王妃那個小蹄子,有幾分興趣……。”
趙嬤嬤這話說的含蓄,可聽到皇后的耳朵裡,卻猶如晴天霹靂。
“混賬!”皇后渾身一震,低喝一聲,猛地從榻上坐了起來,面色鐵青,雙目幾欲噴火。
“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趙嬤嬤被駭的連忙低眉順眼的磕起了頭,語氣裡透着十足的惶恐。
趙嬤嬤雖不是皇后的奶孃之流,可到底也是從小伺候的,皇后是什麼性子,皇后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她比誰都知道的清楚,也看的清楚。
皇后如今在燕王妃那樣的毛丫頭手上三番兩次吃了大虧,早就已經不僅僅只是厭惡那麼簡單,甚至可以稱得上是憎惡的眼中釘,非拔除的肉中刺。
然而,趙嬤嬤她自己明明清楚這一點,明明知道燕王妃這根刺一碰,就會讓皇后份外的頭疼,可她還是碰了,並且,還碰到了皇后最要命的地方——太子。
“呼……。”皇后長長吐了一口濁氣,微垂與太子有着一模一樣的狹長鳳目,微涼的目光落在還在不斷磕頭的趙嬤嬤身上,“說吧,你到底是什麼時候看出來的。”
這麼快就冷靜了下來的皇后,讓趙嬤嬤有些始料未及,赫然擡頭,不敢置信的仰望向面色難看的皇后,“原來娘娘您早就……。”
見皇后臉色越發不善,趙嬤嬤忙垂下頭,轉移了話題,強制壓抑着內心的雀躍,小心翼翼的回話,“回稟娘娘,奴婢,奴婢是早在燕王妃那小賤人被娘娘您頭一次召進華清宮時,奴婢,奴婢就已經看出來了……。”
“哦?”皇后冷笑着挑了挑眉。
皇后發冷的輕笑令趙嬤嬤渾身一抖,說話也有些哆嗦起來,“太子,太子畢竟也是奴婢看着長大的,太子是什麼脾性,奴婢豈會不知,太子向來都是個沉得住氣的,可那次娘娘每每想要質問燕王妃時,殿下,殿下他總是有意無意的呵斥燕王妃,這……若是換了平日裡的殿下,定是會眼瞧着那燕王妃一步錯,步步錯,然後數罪連坐,將燕王妃徹底的置於死地……。”
皇后沉默了,沉
默了良久,只有手裡捻動的佛珠,發出一陣緊過一陣的噼啪撞擊聲。
雖然趙嬤嬤知道皇后既然自己也早就有了這個疑心,知道皇后既然對自己這麼打破沙鍋問到底了,定是不會對自己再如何的,可心底,仍舊止不住的惶恐,全身,冷汗涔涔。
在皇后沉默的這段時間裡,趙嬤嬤簡直覺每一刻時間,都像一年那麼漫長。
終於。
“其實,本宮早在那次,也看出了些端倪,正如你所說,以煜兒沉穩內斂的性子,斷不會作出如此魯莽之事。本宮這個做孃的又豈會看不出來,他是明着以孝子的立場責罵胭脂雪那賤蹄子不知禮數孝道,實則啊,卻是在提醒那賤蹄子,不要再一而再再而三的激怒本宮。”嘆了口氣,皇后苦笑連連。
“娘娘,您不要傷心,或許太子只是,只是一時被那小賤人蠱惑罷了。”趙嬤嬤表面是試圖安慰,實則,卻是在潛意識的把所有的罪過都往胭脂雪的身上推。
果然,皇后便面露出了兇狠之色,“這個賤蹄子!”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掩去臉上的快意,趙嬤嬤連忙直起身板,跪走到了榻尾的案几前,端了案几上的精緻茶盞,遂跪走回了皇后膝下,雙手捧着茶盞奉上。
皇后看了趙嬤嬤一眼,隻手接過了茶盞,揭開杯蓋,輕抿了一口,火氣瞬間澆熄了一點,“好了,你也快些起來吧,一把年紀了,往年又陪着本宮在後宮爭寵奪位時又受了不少的傷痛,落下了不少的病根兒,再這麼一跪啊,怕是腿上的老.毛病又得犯了。”
“多謝娘娘,多謝娘娘恩典……。”趙嬤嬤感激涕零,眼眶有些溼潤,語氣有些傷懷,雙腿顫顫巍巍好久才站直了起來。
“回頭啊,你就拿了本宮的令牌,找太醫令好生瞧瞧,這宮裡的太醫啊,也就屬他治老.毛病的醫術好些。”見趙嬤嬤如此吃力模樣,皇后語氣軟了很多,甚至眼神裡還透着感激和緬懷。
“謝娘娘體恤奴婢,真是奴婢修了幾輩子的福分。”趙嬤嬤滿面動容的無以復加。
“好了好了,都是幾十年的老主僕了,什麼時候這麼生分了。”皇后沒好氣的嗔了一眼恭敬站到了一側的趙嬤嬤,“還是快給本宮想想,如何斷了太子殿下的這個念想,纔是正事。”
“是是,娘娘教訓的是。”用衣袖揩了揩眼角的淚花的瞬間,趙嬤嬤完美的將眼底得逞的陰狠之色掩蓋了過去,略略想了想,便道:“適才殿下也說了,那燕王妃武功十分了得,想來是她那半死不活的生母七姨娘莫千尋教的,她隱藏這麼些年,城府可不是一般的深,這也不怪乎娘娘這幾次過於輕敵,纔會讓她屢屢得逞。”
一聽趙嬤嬤這番話,皇后對自己竟不是一個黃毛丫頭對手的耿耿於懷,終於得到了一時的舒心,眉目閃動着殺意,“哼,也怪本宮那不成器的簫嵐小妹,膽小不說,還總是喜歡婦人之仁。若早些年聽了本宮的話,將胭博淵那七姨娘莫千尋的吸血蠱換成致命的其它蠱毒,還連帶胭脂雪那小賤蹄子一起斬草除根了,還會有今兒個的麻煩麼?”
“太傅夫人天性純良,這也怪不得太傅夫人。要怪啊,還是怪那七姨娘莫千尋就是個狐媚子,生下個小賤.種,也是一樣上樑不正下樑歪的貨色。”趙嬤嬤聰明的盡給竇簫嵐開脫,即便是違心之言,也說得極其理所當然,所有的髒水,更是都往胭脂雪母女倆身上潑。
“嗯,你說的是啊,這兩母女還真是狐媚子轉世。”皇后被趙嬤嬤這番話說的又舒心了幾分,這也怪不得皇后會如此的寵信她,“可氣的是,這胭脂雪更甚她的母親莫千尋,不光生了一副狐狸精的模樣,還生了一副狐狸的心肝,狡猾的很吶。”
“是啊,有了好身手,又有奸.猾的手段,也難怪太子殿下會被這小狐狸.精迷惑。要想她從此再不出現在殿下面前,讓殿下徹底斷了這份念想,確實難得很啊娘娘……。”趙嬤嬤確實是將胭脂雪恨到了骨子裡,現下也將皇后對胭脂雪挑到了憎恨的程度,眼見確實是最好的下手機會,可確實偏偏又苦無對策。
“這三番兩次的刺殺不成,就連聯合如妃那老泥鰍一起也對付不了,還差點讓本宮被反咬一口……。”皇后頭疼的揉起了額頭,談及上次臉和如妃之事,卻差點沒讓自己性命丟了,更是惱恨的咬牙切齒。
就在兩主僕苦無對策時,外頭,傳來了小宮女的稟報聲,“嬤嬤,東宮的落姬小主,派人傳了東西給您。”
聞言,兩主僕的思緒都被齊齊打斷。
皇后挑眉,饒有興味的斜眼撇向趙嬤嬤,“
什麼時候,你同陵落那小蹄子這麼熱絡了。”
趙嬤嬤面上一白,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滑下,心裡把那剛進宮沒腦子的宮女罵了千萬遍,趕緊跪下,“奴婢可沒有在背地裡同落姬做過什麼啊,還請娘娘明鑑啊!”
“好了好了,你那些小動作本宮又不是不清楚,這麼緊張做什麼。”皇后不耐煩的揮了揮手,示意趙嬤嬤趕緊起來,手指繼續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陽穴,“這些小蹄子賄賂你那是好事,證明她們是想通過你來討好本宮,既然她們有這份心,你就收着。不過,陵落這小蹄子才被關了兩日,就這麼沉不住氣了,看來,菱角還是磨得不夠啊……。”
趙嬤嬤心知皇后此時心繫的都是太子對燕王妃不該有的心思之事,自然無暇顧忌自己這點小事,不由暗暗慶幸,也不由愈發感激皇后對自己的寬厚,便磕了個響頭,“謝謝娘娘寬宏,奴婢真是不知該如何……。”
“左右也是無事,你讓那小宮女把陵落的東西拿進來,讓本宮好生瞧瞧,她最近有沒有長進些。”邊繼續慵懶的斜躺回榻上,皇后邊略帶興致的揮手道。
趙嬤嬤原本還琢磨怎麼弄死那沒腦子的宮女,一聽皇后這話,更是打了個激靈,暗暗祈禱水玲落不要給自己送什麼太過火的東西,免得皇后看了會有想法,額頭已是出了一層的白毛汗,“是,是,奴婢這就去……。”
………
回到皇宮偏僻的混挲園,胭脂雪比去時花的時間還要縮短了一半,可見她的心急程度。
迫不及待的進了摘星樓,當看到燕楚平靜安詳的躺在那兒時,她覺得自己的心臟似乎都漏了一拍。
明明就在眼前了,腳步,反而倒慢了下來。
明瞭見她回來,也沒有愚蠢的去問她去幹了什麼,只是說了句“已無性命之憂”後,便自覺的退出了煉丹房。
胭脂雪點了點頭,心頭的大石終於完全的落下了,可是,走到榻邊時,她還是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探了探燕楚的鼻息。
指尖的鼻息觸感十分的平和正常,也,十分的灼燙手指。
那份灼熱一直從她的指尖,蔓延到了她的血脈裡,直至心田,正如,之前,他灑在她的臉上手上的熱血一樣。
“小傻子……我回來了。”邊撕掉了臉上的易容假面藏進袖子裡,胭脂雪邊抓着燕楚露在被子上因失血過多而略顯冰涼的大手,緊握,貼在了自己的臉頰上,嘴角掛着盈盈淺笑,“你放心,你的這劍不會白挨,你身上的毒,不會白受,只要有我在,就再也不會讓那些人,再能傷你一分,再敢動你一毫。”
說的那麼雲淡風輕,卻,字字都似極了承諾。
只要十三騎找到,再將妙音坊多年暗藏的核心檔案調出,她相信,找到那幾味珍貴藥物,定會指日可待。
只可是啊,她卻不知道,現在尚有一絲清明的,將她這似同承諾的話聽進了耳朵裡的燕楚,卻很想告訴她,他要聽的,他想聽的,並不是這個……
很可惜,因爲重傷,又失血太多,還傷了心脈,他根本無力說話,就連呼吸,都是那麼的困難,那麼的,疼。
站在門外,並沒有離開的明瞭,此時將裡面胭脂雪的自說自話聽得分明,嘴角,再度勾起那抹古怪的笑,擡起保養得當的右手,手指,饒有興味的捻動着,“燕王妃啊燕王妃,您萬萬沒想到吧,您的這位王爺傻夫君,竟然就是那晚捨命去和玄冥宮交易的鬼面男子……嘖嘖,我還以爲他是你的姘頭呢,沒想到,卻是你裝傻賣癡的燕王夫君。要不是他此次交易了玄冥宮的……。”
說到這,明瞭挑了挑眉,笑容愈發陰詭,“不然我還真無法從他的脈象上看出,他就是他呢……只可惜啊可惜,他似乎只是在一廂情願,自作多情啊。這可怎麼辦呢,如果我要拿他身上玄冥宮所種下的東西來跟你的心頭血交換,你定是會不依的吧。”
語畢,便閉眼苦思冥想起了對策。
華清宮。
出了殿門,趙嬤嬤惡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看起來年歲十分青嫩的小宮女,二話不說,劈手就將宮女手裡提着的紅漆膳食盒子奪到了手裡,手法熟練的打開了蓋子,把上面的那層精緻糕點端了出來,而後,再把最底下那層藏納的一大包聽聲音明顯就是金銀細軟的包裹取出,一把扔進了小宮女的懷裡,最後,再迅速將最上面的那層糕點放回膳食盒子,起身,警告的瞪了一眼被嚇得戰戰兢兢不知所措的小宮女,便快步回了殿內。
“娘娘,您看,這就是落姬送給奴婢的東西。”趙嬤嬤笑盈盈的將膳
食盒子擱放到了榻端的案几上,打開了蓋子。
明知趙嬤嬤出去了好一會子,定是做了什麼手腳,皇后也不點破,作爲她的奴才,有別人打點,其實也是她自己的顏面,何況只要趙嬤嬤沒有背叛她,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只是幾碟子點心?呵,恐怕,那蹄子的心思,不只如此吧?將那點心掰開瞧瞧。”
生怕皇后起疑的趙嬤嬤心底打了個突,現下聽皇后的言下之意是點心裡還藏了別的東西,心更是被吊了起來,不住的暗自祈禱那落姬不要在點心裡再藏什麼要命的東西,“是……是……。”
一邊應着,一邊故作鎮定的去掰開那一個個製作精細的糕點,卻忍不住手指有細微的顫慄。
心頭正悶的皇后見趙嬤嬤如此窘迫忐忑的模樣,倒是索性當個解悶的樂子瞧。
每掰開一個,趙嬤嬤覺得自己的心就要往嗓子眼兒多跳近一分,可偏生一個又一個的,裡面什麼也沒有。
可趙嬤嬤,卻越發的心慌,並沒有因此而心定下來,心底更是將總是愛故弄玄虛的水玲落罵了個狗血噴頭。
直到到了最後一個,趙嬤嬤暗自嚥了一口唾沫,手好半天才拿起那塊糕點,明明不過兩指般大小的那麼一小塊兒,她只覺沉重的快把自己的手指給壓折了,好一會子都動彈不得,只得拿着那塊糕點,杵在了那裡。
皇后將趙嬤嬤的每一分一毫的表情和反應都瞧在眼裡,強忍住笑意,故意加高了聲調問道:“怎麼了?”
趙嬤嬤一驚,差點沒講手裡最後那塊糕點噹噹成是燙手的炭火扔飛了出去,“沒,沒什麼,沒什麼……。”
一番手忙腳亂下,老眼一閉,視死如歸的將手裡的糕點狠狠一折。
只聽是紙張的被折響的嘩嘩聲。
皇后定睛一看,是上好的,不會被水浸溼泡壞的上等宣紙,不由挑眉,“快拿過來瞧瞧。”
趙嬤嬤聞言,知道點心裡不是藏了什麼了不得的奇珍異寶,只是一張一看紙張連銀票都不是的小紙條,不由狠狠鬆了一口氣,忙將紙條挖出,再用自己手裡的帕子擦乾淨了紙條上沾染的糕點沫子,這才遞向了皇后,“娘娘請看。”
皇后接過字條,一看是寥寥數字的蠅頭小楷,卻是雙眼一亮,“嗯,這蹄子總算是開竅了。知道爲了不讓本宮煩心,纔想通過你來告訴本宮,她不但想通了,還知道該給太子找個太子妃了。”
“哦?”趙嬤嬤有些不敢相信,伸長了脖子去看皇后手裡的字條,見字條上果然文縐縐的寫清了水玲落想爲太子另立太子妃的意思,便不由嗤笑一聲,眼裡盡是鄙夷,“現在纔看清自己是個什麼下賤身份,也不怕太遲了點。”
“你這話就說的未免有失偏頗了。”將手裡字條揉成團,隨意的往榻前的香爐裡一扔,皇后臉上的陰霾終於逐漸消散,“只要這枚棋子兒有用,再晚,都不晚。”
“可是娘娘,落姬也就那點子本事,用了一年多的時間也只是讓太子殿下多看重了她幾分,殿下心裡卻半分位置都沒有她的,若她去勸解太子放棄對燕王妃的心思,而去另立其它女子做太子妃,只怕,是成不了的吧……。”因爲這次水玲落賄賂自己之事辦的實在魯莽,差點就害了自己,趙嬤嬤便毫不客氣的質疑起了水玲落的能力。
“所謂絕處逢生,一個人的潛能,總是要在絕境時,就會被激發的。而這被激發的潛能,可不能小覷。”然,這次皇后卻對趙嬤嬤的質疑不以爲然,“反正暫時還想不出對付胭脂雪那小狐狸.精的對策,倒不如,就且讓她在太子這兒試試,倒也無妨。”
趙嬤嬤一看皇后是鐵了心要再啓用水玲落,也沒敢再多加勸阻,免得反倒惹皇后疑心自己夾私報復,只好笑着奉承,“娘娘英明,所言極是。”
“你去東宮傳個口令,就說本宮心疼自個兒的皇孫,不忍皇孫陪落姬一同被幽閉在落水宮受苦,落姬也得到了該有的教訓,就解了她的幽.禁吧。”轉着手裡的佛珠,皇后疲憊的閉上了雙眼,“還有,以前落姬的吃穿用度是什麼,現在還是什麼,莫要怠慢了。”
“是,奴婢省的。”趙嬤嬤應下,又斗膽看了一眼皇后,“那落姬的位分……。”
“位分暫且就不提了,也好給她點記性,看她此次辦事效率如何,再定也不遲。”皇后冷冷的扯了扯嘴角,懶懶的對趙嬤嬤揮了揮手,“本宮累了,你且去吧,該說什麼,你只管挑明瞭和她說,免得她蹬鼻子上臉,沒得還以爲本宮能視她同以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