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常彪悍 孃親,揍他!
天下戰亂起,由奕東、裡西、南魔、北川四分的天下,除去北川森林始終無聲,另外三方打得熱火朝天,戰亂中又以裡西與魔族聯合攻打奕東的形勢最烈。
百年間,無數小國被滅,也有無數城池脫離而出,自成一體,在這個戰火連天的異界,強者隨處可見,可並非所有人都抱着一顆爲民爲公的心,不少人占城爲王,爲的只是己身私慾。
而也有的也只是爲了一方平安。
在這些大大小小的城池裡,有一座排不上名的城池在幾年間突兀竄起,不驚不擾地出現在世人的眼前,護着一方城民平安。
它坐落在東北方,背對北冰川,面朝奕東與裡西的戰場,在幾年間,兩方軍隊都打過它的主意,可一旦邁進其中的人就再也無法出來。
而如果作爲流民,它會敞開懷抱接受這些人的到來,以禮待之,在經過兩方軍隊無數次的嘗試後,他們發現這只是一座只護一方平安的小小城池,只要沒人去招惹它,它也不會出來張開凌厲的爪子。
但如果一旦發現侵犯者,別說裡面的城主,就連一個小小的流民也會奮起反擊,伴隨到最後的是滿城的人的追殺!
整座城池凝聚力之強極爲少見,因此兩方軍隊都刻意忽略了它。
……
漫天黃沙中,一支強軍離鄉背井地攀上征戰的路途,遠遠瞧去,看不到隊伍的盡頭,密密麻麻的人頭,頂上狂風呼嘯。
這是從西北方向的裡西大陸趕來前線支援的一支軍隊,隨着黃昏將至,他們駐紮在一片森林之中,隨着嫋嫋白煙升起,十多人圍着篝火談論,火光映在他們的臉上,帶出了一張張熱血興奮的臉。
“再過一天就能看到羽城了。”
“這一路趕得各種急,一路也沒見幾座城池,不知道這次將軍會不會讓我們好好放鬆一下。”別有深意的話語幾名軍人都懂。
幾人眼底閃過嗜血的笑。
其中一名較年長的男人聞言喝道:“你們想死嗎?!羽城也是你們能打的主意!”
“呵,不過是一對孤兒寡母守的城池,有什麼好怕!”主張攻城的一金嗤之以鼻,“那女的最多二十歲之齡,一個小鬼也才幾歲,我前段時間還聽說他們這些年一直在找自己的男人,一看就是被人拋棄!像這樣的女人也不知道有什麼好怕!前面的人都是窩囊廢吧!”最後一句話他說得小聲,吐槽在自己心底。
“天!這種消息你也能得到!”
“羽城的城主竟然是個女的,嘖嘖,真沒看出來!”其中幾人聞言眼睛一亮,開口勸說警告的男人一陣沉默。
一金見狀冷笑一聲,對着一羣感興趣的隊友說道:“這算什麼,只要去過羽城的人都知道,那些流民還說要幫她找人,傳得處處皆知,也不怕笑掉別人的大牙!”
“哈哈,這個還用找嗎?大街上隨便找個不就行了,就是不知道那城主是長得怎樣的一張臉,連男人都給嚇跑了!”
“誰知道呢,反正不會好看到哪去。”
聽着這些人將話題開始帶到黃色邊上去,另外不做聲的幾人臉色難看,隊伍裡一個向來話少的男人平靜地開口:“羽城城主救過我的母親。”
話語立停,談論的幾人怔怔地看着他,似乎沒從他話裡反應過來意思,可說話的他已經起身回了帳營。
“他那是什麼意思?”一金臉色鐵青。
“阿山是流民,從前線逃出來,曾經路過羽城被救過一命。”另外一人冷笑着解釋,起身時又憤憤不平地留下了一句:“你也不嫌自己的嘴巴髒。”
“你給我站住!”一金攥起拳頭起身,被另外幾人拉住:“算了算了,不說這個,據說前線這次棘手的原因是因爲兩名異能者,叫什麼歐永星跟趙什麼俊的,令裡西損失慘重!連魔族的人也奈何不了他們,因爲這兩人強大的可怕。”
“哼,我知道那兩個,”被拉住的一金平靜了下來,掙開隊友拉着他的手,“很強大的兩個人,手下更是帶着不少精兵,而且都是修煉者。”
“全都是?!”
“大部分吧。”話題的轉移將一場打鬥給消弭,說起這兩名將要面對的強敵,氣氛也變得凝重。
回營的男子掀開帳簾,對躺在牀上睡覺的阿山說:“不要理他們說的話。”
“嗯。”
阿山平靜地應了聲,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記憶中那雙清亮的眼眸深處,淡淡的憂傷揮之不去,如果可以……他也想要幫她找……
只因爲不想看她難過。
在駐紮的軍隊上方,十多頭報信準盤桓在上空,護衛着空中安全。第二天,行軍快速地路過羽城,帶隊的將領並沒有下令攻城,而是彷彿沒看見一樣路過。
引得其中不少士兵不滿,據說……這座羽城可是非常有錢!其中靈藥靈果遍地都是,靈丹給孩童都是當零食吃的!
可偏偏他們只能看不能吃!不甘的視線瞪着遠處高高的城牆,恨不得立刻就衝過去咬上一口!
錢、寶物、靈丹纔是他們這些人心底深處的渴望啊!在這個亂世,沒有東西比這些更靠得住!
一天的路程走得並不快,離身後的羽城也不遠,不少人念念叨叨着想去探一探,渾然不知有兩個鬼鬼祟祟的傢伙靠近,看身形在十一二歲左右。
“明大哥,太危險了,我們說好只是出來採藥,你現在又想起刺探敵營,這樣是不對的,我們還是回去吧……”
“姜小紀,你再囉囉嗦嗦信不信我把你丟在這裡!”前方的人兇了一句,不忘把他爹也罵上,“最討厭你爹孃娘腔一點,你偏偏給學了!!”
後方的姜小紀委屈地癟着嘴,可還是緊跟在他身後,寸步不離。頭頂上方徒然亮起的光亮,將兩名少年漂亮的五官映得清楚。
“被發現了!”姜小紀腿一軟,趴在了明承身上,明承嫌棄地推了他一把,又推不動,只好把手往他衣服擦了一把,看向對他怒目而視的一羣士兵,他咧嘴笑了:“好巧,各位也來曬月光嗎?”
“抓起來!”
明晃晃的十多把長劍橫在脖子上,明承面不改色,拉着姜小紀往軍營裡面走,突然想起什麼,回頭向一羣愣住的士兵問道:“去哪個軍營,還不快帶路!”從容的模樣像在逛自家的花園。
士兵們臉一黑。
這樣的動作落在不遠處一雙漂亮的眼睛裡,帶着一聲驚“咦”,沒人注意到上方一縷漂亮的流光快速地掠過,打落了一隻報信準!
樹梢上頭一陣窸窣,來人輕巧地下樹,向着流光下落的地方過去,喜滋滋地道:“有肉吃了!”
在軍營的另一頭,一名大概六歲的孩子坐在篝火前,擺動着手裡叉着肉的樹枝,嘴上委屈地念念道:“小六,還沒熟啊。”
火光一下子放亮!強大的靈力波動釋放在場中,擦着他臉頰而過,可他只是咯咯笑了出來,一點也不害怕。
如果有人靠近了看,定會發現那不是什麼篝火,而是從一頭漂亮的鳳凰嘴裡吐出的真火!比火元素更強的真火,卻對他沒有一絲傷害。
火光只是映得他的臉頰水嫩,漂亮的五官分不出男女,一雙靈動的眼睛,似盛滿了世間所有的靈氣。
敢於用鳳凰真火烤肉吃的……當今天下唯有他一人。
幸好,這幕沒有人看到。
他拍了拍懷裡的小東西,“小四,起來吃肉了。”在他鼓起的懷裡冒出了一雙眼睛,純澈仿若嬰兒出生,沒有一絲污染,它呆頭呆腦地問:“小五,吃什麼?”
“小四,說了好多遍,要叫哥。”他耐心地糾正道。
“哥?”小四茫然地重複了一遍。
“乖,吃肉!”
翟小五咧嘴一笑,笑靨勝過天上明月,他低頭把烤好的準肉分成三份,一人兩寵湊在一起吃得不亦樂乎,小鳳凰眨了眨無辜的大眼睛:“小五不是弟弟嗎?”
小四也眨巴着眼看着翟小五……
燦若星辰的眼眸轉了轉,他站起身,用手對着縮小身體的小四比了比,又比了比自己,認真地說:“我比你大。”
小四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小鳳凰聞言湊了過來,張開翅膀落在他身前,能遮過他大半個身子的小鳳凰被翟小五小手一揮,指着它認真地說:“六比五小。”
小鳳凰:“……”
“所以你們都要聽我的!”翟小五下了命令說,帶頭走在前方,竟然是想要跟着軍營,小鳳凰擔憂地提醒:“孃親要我們呆在城裡。”
翟小五爲難地蹙了下眉頭,摩挲着下巴小大人似的分析:“孃親每年這時候出去都要兩個月纔會回來,我們只要在她回來之前回城就不會被發現。”
“哥,如果被發現了呢?”小四疑惑地自喃,“哥……好熟悉的名字,是誰呢?”是誰叫哥……是誰告訴它,它叫小四。
小四頭疼地縮成一團。
翟小五拍了拍它的腦袋,打斷了它的胡思亂想,“你哥除了我還有誰。”
小鳳凰欲言又止,被翟小五打斷:“走走,我們跟上去,我數過了,還有十二隻,吃完我們就回去。”
哥,他們當然還有一位哥,只是……
翟小五垂下眼簾,小手揉了揉懷裡某樣厚厚的東西,確定還在後,又鬆了一口氣。
……
行軍駐紮的軍營主帳中,一名士兵匆匆地跑了進來,面有急色:“阿比大人,我們的報信準又少了一頭!”
主帳內的男人身材高大,金色的短髮炸起,帶着幾分粗礦,聲音濃厚:“這是第幾頭了!”
士兵慚愧地低下頭。“第五頭……”
砰然一聲敲響在桌案上,震得桌案四射裂開!
“給我找出來!到底是哪個混蛋做的!”一頭訓練有素的報信準有多珍貴只要從軍的人都知道!可只五天就丟了五頭!阿比的心在滴血啊!可命令還沒下達,又一個消息險些震得他暈倒!
轟地一聲帳簾被人掀開,來人面色發白,慌慌張張地說:“阿比大人,出事了!糧帳着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