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不早些告訴我?”他皺皺眉,只要她早告訴了他,他就會派人去查去問,到時候,逼近那黑手的時間也就到了。
她又吃了一口豆腐花,“因爲我討厭你,我不想跟你說話,也不想讓你知道我好端端的。”
瞧她又嘟起了嘴,他從他的碗裡舀了一勺豆腐花,然後輕輕的吹了一下,再直接就送到她的脣邊,“吃朕的,朕碗裡的好吃。”
還不都是一樣的,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拿開,我自己有。”
“你瞧,你再不吃,那邊看熱鬧的小二要爲我打抱不平了,因爲,我已經舉了有半天了。”他很悲情的看着她,“我的手都酸了麻了。”說着,他的手竟真的抖了又抖。
“我吃飽了”,管他有沒有面子,反正,他現在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那就要象個平常百姓一樣,“你慢慢吃,我去外面等你。”拿起她還剩下的半張蔥花餅,她一點也不浪費的就要走出去。
“喂,你要去哪裡?”瞧她真的不吃他手中的豆腐花,他有些受打擊了。
“出去等你呀。”
“那你……”瞧着她手中的蔥花餅,他不至於那麼窮的讓她連出來吃些東西都要打包吧。
“喂,看什麼看,這是我要帶給武兒和陽陽的,我喜歡吃,他們也一定喜歡吃。”
原來是這樣,他揮揮手,“那你拿吧。”
舉了半天的豆腐花只好無奈的送入了他自己的口中,然後也學着她趕緊撿起桌子上的餅,至於那剩下的來不及喝的豆腐花就只好做罷了,一大塊的銀子放到了桌子上,他起身就向飛香追去。
走到店門口,飛香便停了下來,看着他追過來,她皺皺眉頭,“你是不是浪費那豆腐花了?”她可是記得他還有大半碗的豆腐花沒吃呢,他就只顧着問她問題了,可他們一問一答的時候,她可是一口都沒少吃,一大碗的豆腐花都吃乾淨了。
“沒。”他有點心虛,他真的剩了好多的豆腐花沒吃。
“客官,要不,這豆腐花我也幫你打包了吧?”可他才一說完話,身後的小二就樂顛顛的追了過來,這客官賞了那麼一大錠銀子呢,要知道,那是他們十天八天也掙不來的銀子呀,所以,他想好心的爲龍子非打包。
還真是現世報,飛香‘撲哧’一笑,“你不是說沒浪費嗎?”
“是沒浪費呀,小二不是說要替我打包了嗎?”他急忙掩飾着,被她吃死的感覺真不好。
小二速度極快的就將那大半碗的豆腐花放入了一個食盒中再遞給了龍子非,“客官,還有其它的需要嗎?”
龍子非搖搖頭,“沒了。”他真恨不得一腳踹倒了這小二,哪壺不開提哪壺,幸好飛香在,他才免行了他心裡想要的暴力。
拎着東西追着飛香,恨不能把她拴在身上,那才讓他放心。
這京城,到了晚上也還是那般的熱鬧,處處都掛着燈籠,雖然沒有現代的霓虹閃爍來得如夢似幻,可走在馬路上一樣讓人心情舒暢,這自由了的感覺真的很好很好。
“飛香,你瞧,朕沒有浪費,朕都拎着呢。”他一手是吃剩下的豆腐花,一手是他自己帶出來的蔥花大餅。
“說吧,你帶我出宮要做什麼?”飛香頭也不回的看着他,一邊走一邊欣賞着夜色的美好。
龍子非這纔想到他出宮的目的,那也是與宛妃相關,這樣想來飛香所言似乎真的有可能。
那個要害她也害死了太后的人說不定就真的是宛妃。
倪顯的事他還真得上上心,不然,就算是他想要力保着飛香,可這人的唾沫星子他卻管不了,而他,還想要把她留在身邊幾十年呢。
可真的能讓她與倪顯撇清關係的卻是她自己了。
“飛香,我想帶你去見一個人。”
“我認識嗎?”她漫不經心的問,一點也不知道有人正算計着她呢,如果不是龍子非壓着,她早就陷入一團亂了。
“認識,你見過他。”
“呃,是誰,你先告訴我。”他的語氣已經挑起了她濃厚的興趣,能讓龍子非引着她去見的人,那一定不簡單,而龍子非,也不是單純的只要帶她去見人,他一定有事瞞着她。
“到了你就知道了,我們走。”他引着她就向福來客棧的方向走去,心裡,卻在盤算着從前倪顯爲什麼要去東秦再見她呢?
本來,她還想着要繼續逛街的,可當他一本正經的宣佈他要帶她去見一個人的時候,她就也沒了逛街的心思。
龍子非牽着她的手停了下來。
眼前是一個客棧。
“喂,我不要在外面。”瞧着那客棧她就臉紅了,她以爲他又是想起了那個,然後想要如現代人一般的臨時找個地方解決……
“什麼不要在外面?”龍子非可沒有想到小女人的心思,他正看着福來客棧的店名呢,確定了無誤,拉着她就要走進去。
“不要,我不要住客棧。”她用吼的,她可還沒有虐夠他呢,她纔不要他又尋着機會吃了她。
“誰說我要住客棧,我是帶你來見一個人的,他就住在這福來客棧。”真不知道小女人的心裡在想着什麼,見個人罷了,還挑地方。
飛香的臉上一下子就泛起了飛紅,還真是她誤會了龍子非了。
原來,那個人是住在這裡的。
“那走吧。”他越是不告訴她那個人是誰,也就愈加的挑起了她的興趣。
“客官,要住店嗎?”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才進了客棧,就有小二迎了過來。
龍子非不想麻煩的被人問來問去,直接拿了銀子就賞了那小二,“我要見三號房的客人,他現在在房間裡嗎?”
小二接過沉甸甸的銀子,心裡已經樂開了花,“客官請,他現在在呢。”
踩着樓梯很快就到了二樓,到了那三號房的門前,小二先替他們敲起了門,“倪公子在嗎?”
“在,什麼事?”房間裡面傳出了一道男聲。
那聲音,有些熟悉。
果然,是她認識的人,龍子非倒也沒有撒謊,可她一時之間卻怎麼也想不出來這會是誰了。
“倪公子,有兩位貴客要見你。”
“不見。”冷冷的一聲喝,倪顯便不再言語了。
倪公子?
那倪姓讓飛香想了又想,可她還是想不出來這男子有可能是誰?
小二攤攤手,表示他的無可奈何,既便是收了龍子非的銀子,可是屋子裡的那客官不見客他也沒辦法,沒有規矩不成方圓,他總不能硬逼着客人見的。
龍子非一笑,便在門外大聲道“倪公子,有東秦的故人來,你也不見嗎?”
這東秦二字出口,他不信倪顯聯想不到飛香。
果然,倪顯很快就奔到了門前‘吱呀’一聲就打開了門,他的眸光射向門外的龍子非與飛香,在看到飛香的時候,他的面上一喜,“原來是公主殿下到了,倪顯有禮了。”
飛香記起來了,她與這倪顯倒還真的是認識,雖然她只見過他一次,但卻因爲倪顯的長相而對他記憶猶深。
再細細一想,其實,她應是見過他兩次,一次是在東秦國,另一次是在這西夏京城外的那個寺廟的門口,猶記得那一次在寺廟前龍子非還下了馬車去追了這倪顯,只不過那時候的她還沒有恢復起屬於納蘭飛香的記憶,所以,那時候的她並不知道他就是倪顯,倒是現在她一眼就認出來了。
“倪顯,什麼時候到的京城?”飛香微微一笑,玉手便遞向了倪顯,只是要握個手罷了,因爲,不管怎麼樣他們也算是曾經相識過的人。
倪顯還真的就握住了她的手,“公主,前些日子我聽人說你失蹤了,卻不想我還能夠再見到你,來,快進屋子裡坐吧,小二,上茶。”倪顯吩咐小二,再把目光轉向了,“飛香,他是誰?”
“你不認識?”飛香有些不信,要是不認識,龍子非何必要帶自己見這個倪顯呢。
倪顯搖搖頭,“公主快進來吧。”說着,連看也不看龍子非了,他其實心裡是在暗猜着龍子非可能是是飛香身邊的一個隨從。
龍子非不出聲的隨着飛香進了倪顯的房間,他親眼看見了飛香與倪顯還真是熟悉熱絡。
而最重要的是倪顯的那張臉,陽陽簡直就是他的再版,與阿香是那般的相似,只一個是男一個是女罷了。
眼睛瞧着,他的臉色已經微微的變了又變,看來,宛妃的話倒是有幾分可信,那並不是空穴來風。
飛香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是龍子非自己帶她來見這倪顯的,何以龍子非進來了又不說話,而現在又表情怪怪呢。
驀然,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想到龍子非之前當着她的面與其它的女人親親熱熱,還有曾經做過的那些戲,她就覺得不公平。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飛香溫婉一笑,那風情萬種的模樣卻是對着倪顯的,“倪公子,好久不見了。”說着時,一隻嫩白玉手又遞向了倪顯,這在現代,這可是稀鬆平常的事情,別說是握手了,就算是擁抱一下貼個臉那也純屬正常,可在這男女授受不親的古代,這可就是作風不妥,人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