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也是小二送到她的房間的,不是她懶,而是她不想與龍子非的人多打照面,她現在心虛的很,她怕被龍子非的人發現她的真實身份。
最無奈的就是她與小陽陽僅隔了兩個房間,她卻不能看到自己的孩子。
Wωω◆Tтka n◆¢〇
想到這個,她的心情不免煩躁,真想也學着龍子非那樣喝酒呀,奈何她腹中的小寶寶不許她喝酒。
無聊的靠着門坐着,她時刻都在準備着有偷走小陽陽的機會,雖然,龍門客棧裡一下子多出來的那些人,把她偷走孩子的成功機率又降了許多,可她不能放棄。
更梆子已經敲過了三更,天色很晚了,可她身後的門外的走廊裡一直都是靜悄悄的。
她確定,龍子非與衛英和風徹然都沒有回來,他們去了哪裡?
如果是皇宮,那時間有點不對,就算是北冷的皇上要召見龍子非,那也應該是趕在一天的上午吧,這纔是待客之道,怎麼可能是晚上呢。
難道是扎爾伊?
左思右想,右想左思,可這些都沒有用,沒有親眼見到就什麼也做不得數,要是龍子非發現她已經不在扎爾伊的王府不知道龍子非又會做何反應呢?
她想象着這種種可能,就象是一個等門的小媳婦一樣,居然倔強的坐在門前再等着龍子非回來的腳步聲響起。
夜色,開始漫長了起來。
終於,客棧的大門處響起了敲門聲,隨後就是小二的一聲應,“客官,來了來了。”
可小二的聲音才落,甚至還沒有走到大門口,飛香就聽到了大門前的聲音,“快去備水,還有醒酒湯。”
飛香站了起來,她衝到窗前,從窗口正好可以看到大門前的情形,龍子非正跌跌撞撞搖搖晃晃的向客棧裡走進來,天,他居然又喝多了,他就不怕被扎爾伊的人偷襲嗎?
這太不正常了,這不象是她所認識的那個龍子非。
“喝,我還要喝,衛英,拿酒來。”
“老爺,你喝多了,快去休息吧。”
“衛英,那個女人,她怎麼就是不肯出來呢,她想要怎麼樣?我都已經默認她嫁給扎爾伊了,她居然連見我都不見,衛英,快去查查,查查她住在王府裡的哪個房間,我……我要去找她。”
“老爺,她已經是扎爾伊王子的王妃了,你還是不要……不要招惹她爲……”
“住嘴,她可還是小陽陽的母親呢,我就不信她會不要這個孩子了,快,去找她,然後告訴她,孩子在我的手上。”站在門口,即使是隔着一道門,飛香也彷彿嗅到了龍子非滿身的酒氣,他喝得可真不少呀。
“好,我這就派人去查,老爺快去睡吧。”衛英拖着龍子非向他的房間走去。
飛香以爲,這之後龍子非一定會因爲醉酒而乖乖的去睡覺了,誰知,那雜亂的腳步才向他的方間移了一點點就停下了,龍子非突然間道:“憑什麼她還能再嫁人,那我也要再找其它的女人,衛英,備銀子,我要去找女人。”
“老爺,夜深了,這北冷不比咱們西夏,那青樓妓館裡的女人可能都已經要睡下了。”
真不要臉,他找女人的藉口還真是特別呀,居然是因爲她又嫁了人。
那他下令選秀也是因爲她離開他就做的決定嗎?
倘若真是這樣,那些女子要是知道她們入宮的原因是因爲她,那還不撕爛了她呀。
龍子非,他真的有夠特別的。
他想念一個人的方式竟然會是這樣。
她聽着都是生氣。
一擡手,飛香的手重重的就捶在了門上,她在生氣。
“誰?”門外,突然間傳來了龍子非的聲音,“誰在捶門。”
飛香立刻就嚇的噤了聲,她屏着氣息然後向牀前走去,她得裝睡,她說什麼也不能讓龍子非知道剛剛是她在捶門。
她怎麼這麼笨,怎麼一時就失手了呢。
可當飛香躡手躡腳的只走到了屋子的半中央時,身後,門被敲響了,“開門,開門,是不是你在捶門?”
她傻住了,她也怔住了,就算是她捶的門,他也沒必要有這麼大的反應吧。
“是我,怎麼樣?”
“出來,我要你陪我喝酒,陪我去楚館,你不是說那有男人可以玩嗎,我們現在就去。”
“不去。”她對那些男人沒舉趣。
可飛香才一說完,身後的門就猛的被撞了開來,龍子非衝了進來,他的身形移得可真是快,讓她又開始要嫉妒他的一身輕功了,龍子非又一次的抓住了她的手腕,“走,咱們去逛楚館去。”
“我沒興趣。”飛香冷聲道。
“怎麼會沒興趣呢,傍晚的時候,你不是與一個男人在衚衕裡接吻了嗎?在人前都敢做了,怎麼現在又說沒興趣了呢?怎麼,怕我對你……”龍子非說着,手已經不規矩的就向她的腰身上攬去。
飛香的臉紅了又紅,她知道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抵賴了,微一思量,她淡淡道:“我只喜歡那個男人,除了他,我不會與任何男人有關係。”
“那還說你對男人沒興趣,你這分明就是喜歡男人嗎?”
“那是我的事,關你什麼事。”她奮力的就要掙開龍子非的手,可無論她使了多少力,龍子非的手都好象是與她的粘在了一起一樣,怎麼也甩不開。
“別裝了,我又沒說讓你做什麼,不過是一起喝酒罷了。”
“你昨天不是說以後都不糾纏我了嗎?怎麼又來了。”
“我這不是糾纏,我這是邀請,你要是連楚館也不敢去,那哪裡象個男人象個爺們。”
被龍子非這一說,飛香才反應過來她現在是男人的身份的,她去那樣的地方本來就是許可的,就是極爲正常的。
如果她一味的拒絕,只怕,更會惹起龍子非對她的懷疑。
“好吧,我就跟你去,不過,我只是陪着你去玩玩,還是那句話,你不可以糾纏我,我對你沒興趣。”她先對他冷聲宣告。
龍子非眨眨眼睛,不懂爲什麼,他越是與面前的這個男子接觸,他越是從這男子的身上看到了另一個納蘭飛香。
倔強。
而且總是語出驚人的與他作對。
“好,走吧。”龍子非扯着她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衛英,備馬車。”
他倒是挺會享受的,坐馬車去總是要比走着去要氣派許多了,這樣,無論到哪裡都會有人高看他一眼。
捨命陪小人,她陪着他去了,因爲,她真的很好奇楚館是什麼樣子的。
只是聽說在古代,那些場所都是被認爲是合法化的,大街上直接就有,哪裡象現代那些人都是暗藏在什麼茶館、酒吧或KTV歌房之類的地方。
隨着龍子非很快就坐上了馬車,馬車裡就只有龍子非與她。
真是歹命呀,怎麼到哪裡都是被龍子非陰魂不散的纏着呢。
“小兄弟,你的販馬生意做的怎麼樣了?”龍子非打了一個酒嗝,一張俊臉忽的貼近了她的說道。
“還好,我那個朋友說,他已經買好了幾十匹馬了,到時候,我們帶走回去西夏一賣,就可以賣個好價錢了。”
“才幾十匹,太少了,怎麼不多買一些,要是有多,我全包了,有多少要多少。”
呃,她只是買幾十匹來應應過場,她纔沒有想到要做生意,可聽龍子非如此說,他似乎真的有意從這北冷買馬匹的,這似乎是一筆好生意,龍子非有的是錢,跟他做生意只賺不賠。
“你真的想買?”她趁此機會賺點小錢也未嘗不可。
“當然,君……君子無戲言。”他竟是差一點就說出君無戲言。
幸好,他收口收的快,不然,他的身份就暴露了。
可她,其實早就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好,那我讓我朋友再多收一些馬,不過,我們沒多少銀子,只能儘自己最大努力了。”她手上只有龍子非給她的一千兩銀票,可她不能都花了,那可是她與兩個孩子將來的生活費呀,她必須要爲自己的將來做打算。
“錢不是問題,你要是沒錢,我可以幫你。”他泛着血絲的眼睛瞧着她,那清瘦的身形在她的眼前不停的晃動着,讓她的心不知不覺間竟是有些可憐他了。
原來,他一直都過得不快樂。
有些人,就算再有權有錢,可這些,都換不來快樂與幸福。
“行,我只要找到了貨源就與你聯繫,到時候,咱們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生意真好,又不用她出錢,只要讓他墊上就好了。
“沒問題。”他伸出一隻手放在她的面前。
看着他的那隻手,她真不想回擊過去,可他的手就是不依不僥的舉在那裡,讓她只好的不情願的伸出手與他的擊在一起。
肌膚,剎那間一觸的時候,她心頭竟是狂亂的跳動着。
“小兄弟,你臉紅了,哈哈,看來,你真是如你娘所說的生錯性別了。”龍子非大言不慚的調侃着她,那雙黝黑的彷彿望不到底的眼睛正緊緊的盯着她的眼睛,象是要從中挖出些什麼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