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經站在了龍子非的寢室內。
熟悉的一切都在眼前。
屋子裡,那濃濃的龍涎香的味道薰得人通體舒暢,彷彿在安神一樣的舒動着她的神經。
牀上的紗帳,就在此時被一隻大手輕輕的撩開,光着膀子的龍子非隨手一揮,那門,便在飛香的身後合上了。
“朕在忙,有什麼話快說。”龍子非卻看也不看她一眼,而是直接又轉向了牀裡。
藉着那燭火,飛香看到了牀帳中的兩個人影清晰的在燭光中晃動着。
可她已經進來了。
可龍子非居然一點也不避諱的繼續與那牀中的女的秀着恩寵。
想着,她居然有種噁心的感覺。
昨天,他也是這般的對待過她。
“咳……”口中一嘔,竟是差點就吐了出來。
“朕的愛妃不會是又有了朕的骨肉了吧,要不朕請了御醫來給你把把脈。”牀帳裡,龍子非喘息着低語,居然一心可二用的一點也不因爲她的存在而影響了他正在做的一切。
“沒有,皇上多想了。”她也淡然回之,彷彿看到的不是什麼活生生的宮圖,而不過是一幅會動的畫一般,其實只要坦然了,心便可以不受這畫面的打擊。
“也是,愛妃才爲朕生了一個朝陽公主,也才滿月兩天,就算是要再懷上孩子也沒這麼快呢,說吧,那你來見朕有什麼事?”一個翻身,他忽的將牀上的女子抱到了自己的身上,那畫面讓飛香的面上一紅,從前與他一起時,似乎都是他在主導着她的身體她的感官。
她原以爲那牀帳裡的女子會是紫蓮,卻不想竟是她一直記得的另外一個聲音。
牀帳中的女子是姚更衣。
“紫蓮呢?”爲什麼不是紫蓮?如果是紫蓮,她心裡也多少甘願了些。
可偏偏不是紫蓮而是姚更衣姚蘊荷。
“紫蓮病了,朕許她休息去了,怎麼?朕要寵幸什麼女人你也要管嗎?”牀帳中送出他嘲笑的聲音,“就連母妃和皇后也不曾管過朕,納蘭飛香,你要是覺得朕今夜留你一個人在風閣而寂寞了,不如,你也過來,朕不介意朕的牀上再多一個女人。
“撲……”她噁心的感覺更重了。
她發誓,龍子非要是再敢碰了她的身體,她就一頭碰死在他面前。
“龍子非,你把陽陽還給我。”不想再跟他扯這些有的沒的,再留在這屋子裡多一分鐘,她怕她眼睛上會長了雞眼。
“納蘭飛香,倘若不是你違抗朕的旨意要離開風閣,他們是不會搶下小陽陽的,朕金口玉言,朕說了你不許離開風閣你卻偏要與朕對抗着硬要離開,朕讓人搶下小陽陽已經算是對你最輕的懲罰了,否則,朕就將你交由太妃和皇后去查辦了,朕才懶着管你的事呢。”冷冷的聲音穿透了牀帳而送向飛香,寒着人的心都在顫抖。
“皇上,飛香想要知道,你還留我在華陽宮作什麼?”他有姚更衣,還有紫蓮,還有宮裡數不清的嬪妃,這些,足夠滿足他的私~欲了吧。
“不做什麼,朕喜歡你在哪兒,你就得在哪兒。”他打出了他皇上的招牌,他喜什麼他就做什麼,誰也管不了他。
“皇上不是看着飛香心煩嗎?那何必不放飛香出了華陽宮呢,也讓皇上的眼睛裡清靜些。”
“那是朕的事,無需你來管你來問,你現在若不想上了朕的龍牀,那便馬上給朕回去風閣,那麼,朕就讓人將朝陽公主還給你,如果你不回去,朕就將朝陽公主也一併的送去皇后那裡,皇后帶着一個朝墨是帶着,也就不妨再多帶着一個了。”牀帳裡,就在他說話的同時,那暗暗的影子中是他的兩手落在姚更衣的腰身上,讓姚更衣隨着他的手勁而繼續上下飛動着。
飛香早已低下了頭,可一男一女兩個人的影子居然不依不僥就投射在了地上,那影子,任誰都知道那牀裡的男人女人在做什麼。
閉了眼睛,她“撲通”一跪,“皇上,請你放過飛香。”她不再看眼前的男女,可她一定要要回小朝陽。
“朕放過你了呀,你現在可以走了,這宮裡,哪一宮哪個地方都隨你選擇。”
糾結呀。
讓她噁心的男人與女人。
“皇上,也請你放過朝陽公主。”她懇求着,爲了孩子,她什麼也不顧了,什麼尊嚴,什麼倨傲都放在了一邊,小陽陽,那是她的*呀。
“朕沒有對小公主也沒有對你怎麼樣吧?納蘭飛香,你究竟在怨什麼?怨朕現在沒有寵你嗎?可朕昨天晚上還寵了你一夜呢,朕只一個人,總不能寵着你就放下了這宮中朕其它的女人吧。”
“不是。”他不寵她,她求之不得。
“那你再怨什麼?”
“什麼也不怨。”他是皇上,他做這些理所當然,她怨了他也沒用,她管不了這西夏的制度,只是,她不喜歡做另一個女人的附屬品,她也不喜歡在他空虛的無聊的時候突然間的想起她然後要她一次又一次。
與別的女人共同享有一個男人,這宮裡的其它女人願意,可她不願意,她不是這古代的人,她是現代裡從小就被灌輸了一夫一妻制的女子。
“那你爲什麼要執意的離開朕的華陽宮?這不是怨又是什麼?”他輕笑,語氣中更多了嘲諷,“納蘭飛香,爲什麼不敢看着朕與姚更衣,你在怕什麼?”
“龍子非,我只是不想阻礙了你寵幸其它的女人,我在這華陽宮讓她們多有不便罷了,所以,我才人離去。”她不知道要怎麼回答他,隨口便選了這一個理由,爲了不讓他看扁她,她終於再一次的擡起了頭,看就看,如果不是噁心,她一點也不介意多看幾眼,這有什麼,就當是兩個動物不避諱的在人前動情好了。
“蘊荷,你有不便嗎?”龍子非輕柔的聲音問向姚更衣。
“皇上,你……你壞……”姚更衣的身子微停,粉拳說着就捶向龍子非。
“朕壞嗎?”龍子非笑嘻嘻,這一刻居然就將飛香擱置在了牀帳外,只任她跪着而與姚更衣一邊恩愛着一邊打情罵俏。
“壞,你真壞。”
“哈哈,朕還有更壞的。”龍子非忽的起身,他抱住了姚更衣……
飛香的臉上飛紅,可她依然看着,他嘲笑她不敢看,她就偏要看,怕他什麼呢,不過,越看越是覺得他真是無恥了。
他的脣已經咬上了姚更衣的耳朵,也不知道他是在與姚更衣說着什麼,一忽兒,姚更衣嬌羞一笑,“臣妾謝過皇上的賞封,皇上既封了臣妾爲婕妤,那不如就將朝陽公主交給臣妾來帶好了,臣妾一定盡心盡力的撫養朝陽公主,這樣,臣妾也能爲皇上和皇后娘娘還有香妃娘娘分憂了。”
“朕的蘊荷就是懂朕的心思,這提議甚是合朕的心意,倘若納蘭飛香真的走出了華陽宮,那朝陽宮主朕就一定交給你來帶着。”脣隨着話語就悄然的落在了姚更衣的脣上。
“龍子非,你……”飛香真恨不得衝上去殺了他,他怎麼能這麼無情呢,居然要將她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小陽陽交給姚更衣。
“飛香,怎麼了?你要是着急了,想要了,朕許你過來,你也跟着姚更衣多學學,學學人家是怎麼服侍朕的,上一次就讓你學了,你卻偏就高傲着,現如今,你連姚更衣的一半也比不上。”一句句的就是拿着姚更衣與她比對着。
是了,她是連一個青樓的女子也比不上。
她沒的象姚更衣那麼下賤。
“龍子非,我再問你一句,小陽陽你到底還不還我?”
“回了風閣就還,不回去,朕就不還。”他還是不改初衷,氣得飛香的牙都癢了,磨着的是一聲接一聲的響。
“好,我回風閣。”起身,她再也受不了那牀帳裡的卿卿我我了,她轉身就向寢房的門前走去,爲了孩子,她不得不妥協,她真的鬥不過龍子非。
門開了,身後,還是姚更衣低低輕喘的聲音,媚惑的讓人的心都在顫抖。
“納蘭飛香,把門關上了,要不,下一次朕寵你,也不關門的由着奴才們看着。”他在她身後不疾不徐的說道。
她纔不關,她向着身後的他吼道:“要關你自己關。”想也不想的回答他,人已經衝出了幾米之外,他的寢宮,她發誓她再也不會再來了。
來一次,就讓她的心強震一回。
出了門,貪婪的呼吸着那室外的空氣,恨不得將一身的從那內室裡帶出的氣息都拂掉。
“娘娘,皇上怎麼說?”靜書焦急的迎上來問道。
“迴風閣。”她無奈的說道,她就是這麼的卑微呀,龍子非,總有一天,她要讓他比她此刻還要難受。
或者,她可以轟轟烈烈的再愛一回。
真想呀,可她的身子早已因爲身後的那個男人而不乾淨了。
悠長的嘆息在這夜色裡是那麼的清明,夾帶着的還有一層淺淺淡淡的憂傷,化也化不開化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