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白珞初依舊是在雞鳴之前就已經起牀,只是這一次她沒有着急修煉,而是在好好的整理自己需要帶走的東西。整理東西的時候白珞初才發現,除了一些銀票和行醫的用品,竟然沒有什麼需要帶走的。
白珞初不由得感嘆,看來這大皇子府還真是沒有什麼值得自己留念的事情。
白珞初收拾好了,就在房中等着紫蘇,這小丫頭按照慣例,應該是到了進來服侍自己洗漱的時候了。可是白珞初左等右等的竟然還是沒有將紫蘇等來,當下坐不住就準備親自去紫蘇的住處尋她。剛一開門就見到紫蘇抱着東西等在門口,眼睛還有些紅腫,顯然是昨天睡覺前哭過了。
“大皇子訓斥你了?”白珞初見到紫蘇眼睛腫着,還以爲她犯了什麼錯讓裴如墨給訓斥了。
紫蘇見到白珞初關心自己,先是一愣,隨後莞爾一笑,搖了搖頭解釋道:“殿下不曾訓斥奴婢,只是奴婢昨天聽到姑娘您要離開,一時之間有些不捨,所以才這樣的,讓姑娘掛心了。”
白珞初突然不知道如何去安慰紫蘇,就只能讓了讓地方,示意紫蘇進來。
“姑娘您今天就要走嗎?”紫蘇見到這廂房內已經打包好的東西,先是驚訝,便開口問道。
“嗯,將軍府那邊……還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白珞初有些支支吾吾地,自己當初只想到趕緊殺回將軍府重新掌家,倒是忘了紫蘇這個小丫頭。
“姑娘啊,您就沒有一點點捨不得這個地方的意思嗎?”紫蘇轉過頭問道,眼睛裡已經是有水光流轉。
白珞初長嘆一聲,自己是個殺伐果斷的人,也是在修煉和藥理途上的天才,可是唯獨對於處理感情一事上沒有任何天賦,當下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安慰,只能跟紫蘇坦白道:“那座將軍府,如今被小人佔了,那是我的家,我要重新把它奪回來,再好好的守着它,這是我的責任,是我不得不去做的事情。你能明白嗎,紫蘇?”
白珞初說道最後聲音也是有些顫抖,原因無他,只不過如今將軍府的遭遇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宮門,曾經的宮門也是自己的家,可是如今呢?
自己醒來之後在這雲瀾國的諸多動作都是爲了宮門,她要把宮門重新奪回來,好好的守着,把那些散落在外的弟子都召喚回來,好生的安撫。
如此一想,這將軍府和宮門的遭遇還真是有不少相似的地方。
白珞初一番話落,室內一片安靜,一時之間竟是無人說話。唯一的聲音也就是洗漱之時的撥水聲和穿衣之時布料相互摩擦的細微聲音。
待到洗漱完畢,白珞初便決定要啓程回將軍府了。
剛剛踏出房門,就聽到紫蘇喚自己。
“姑娘。”紫蘇見到白珞初回頭了,就當即朝着白珞初行了大禮:“姑娘您能和奴婢坦白您回到將軍府的真實目的,已然是將奴婢看做自己人,這一個多月能夠和姑娘相識已經是一件幸事。
奴婢自幼跟在大皇子身側也見過不少達官貴人,便也深知,依着姑娘您的性情才華,斷然不是一座大皇子府就能攔得住的,將軍府已然落魄,您此番回去怕是要有一場硬仗要打,還希望姑娘您能夠多多保重自己的身體。
紫蘇向來不喜離別,便也就不送姑娘出府了,奴婢同姑娘就此別過。姑娘若是之後還會來這大皇子府的時候,還希望姑娘記得來看奴婢一眼。”
紫蘇說完,就將頭深深低下,算是對白珞初真正的到了別。
白珞初從來沒有想到紫蘇這麼小丫頭,竟然是如此重情重義的人,更是將自己的脾性在一個月之內摸得明明白白。
是的,從白珞初開始對紫蘇坦然相對的時候,就已經是紫蘇當作自己人,紫蘇也說的沒錯,這座大皇子府自己是呆不長久的,只是當初不知道這一天竟然來的這樣快。
“我知道了,你也珍重,我們有緣再見。”白珞初說完就頭也不回的出了房門朝着大門而去。
到了門口,那大皇子的貼身侍衛已經在門口候着有些時候了。見到白珞初便是恭恭敬敬的行了個禮,對白珞初說道:“主子知道您今日怕是一早就要走,特意讓屬下在這候着。”只見那侍衛從懷裡掏出了什麼,接着說道:“這枚印鑑能在京城中大皇子名下的錢莊內支取錢財,主子說了您若是需要儘管去取便是,同樣的不要忘記了您與主子的約定。”
白珞初手下那枚印鑑,點了點頭:“替我謝過你家主子,這些天來承蒙這大皇子府的照顧,這是我琢磨出來的一個方子,找人煉成丹藥,便是可解百毒的解毒丸。就當作是臨別的禮物了。”
白珞初從懷中掏出一張疊的整齊的方子,遞給那名侍衛。
“屬下,先替主上,謝過珞初姑娘。”那侍衛很是訝異,像是沒想到白珞初竟然會如此大方。
“你們若是對着方子存疑,大可找人來看看。就此別過”白珞初只道裴如墨這個人疑心重,也就有了這麼一句話。緊接着就告了別,不再有任何的停留。
白珞初出了大皇子府並沒有直接往將軍府的方向去,而是朝着遠稻樓的方向去了,自己接下來在將軍府的動作最好還是跟影嵐好生商議一番。
這邊大皇子已經是下了早朝,回到府中剛進了書房,那侍衛就將今天早上發生的一切稟報給了裴如墨。
“呵,她竟然還能這麼有良心?”裴如墨顯然是對白珞初的舉動感到驚奇,就吩咐了侍衛找個靠得住的大夫好好的查驗這個方子。
那邊的二皇子府顯然也是收到了白珞初離開大皇子府的這個消息,那裴清風的貼身侍衛便問道:“主子,您可是有什麼打算?”
裴清風沉默片刻,像是在思考着什麼,不一會就開了口:“白神醫喬遷大喜,自然是有打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