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這裴如墨及時派人送來了自己想要的信息,可是白珞初還是有一種被人當槍使的感覺,所以也沒有太過感激,只是將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就直接朝着將軍府的方向去了,沒有過多的停留。
城東的坊間距離大皇子府並不算是近的,但是白珞初也是心急,將自身的速度藉着身法和靈力提升到極致,兩柱香的時間,就到了這將軍府門口。
到了這門口白珞初才明白自己爲什麼會那麼遭人欺負,這將軍府也實在是太過落魄了一點。
牌匾上的金漆都掉了乾淨,露出金屬的本色來;門口的石獅子仔細一看,更是掉了牙,連着嘴裡含的球都有不少坑;這門樑和頂樑柱更不用說,紅漆斑駁。
若不是這裡時常有人打掃還算是乾淨整潔的話,那就真的是像個廢棄的鬼宅一般無人問津。
白珞初剛一踏進門去,就有人攔住了她。
“什麼人,竟敢來將軍府造次!可有拜帖?若是沒有,咱們可就不能讓你進去。”
白珞初不由得笑出了聲,從這小廝就能看出來,這鳩佔鵲巢的那一位,好面子的很,這麼個破敗地方,還煞有其事的給配上護衛守門,若不是自己如今想要調查清楚真相,自己恐怕是看都不會看一眼的。
“呵,你們竟然不認識我?”白珞初冷笑一聲,心裡也是疑惑,自己既然是這將軍府的小姐,怎麼會沒有人認識自己呢?
那守門的小廝很是不屑,還以爲白珞初是鄉下來的鄉巴佬,想要誆他們來攀附將軍府呢,便開口嘲諷道:“切,你還真拿自己當盤菜呢?也不看看自己什麼樣子,就趕來將軍府拉關係。”
白珞初心下了然,看來在自己走後,自己的便宜親戚早就將府中的人給大換血了,沒有人認識自己,這下自己可要怎麼進府。
正當白珞初考慮要不要把人打昏硬闖的時候,有人喚住了她。
“珞初小姐?”聲音有些蒼老,像是一個上了年紀的中年男子。
白珞初聽到有人喚自己,便朝着那聲音來源看去,只見一個五十歲開外的男人,站在那裡,看着自己像是有些熱淚盈眶的樣子。
見到白珞初回頭,那男子看到白珞初的樣貌之後,更是直接跪在了地上,帶着哭腔說道:“珞初小姐,您可終於回來了!老奴等您等了很久了。”
那兩名小廝如今見到這將軍府的管家都跪下叫眼前這個女子小姐,看來這就應該是衆人口中提起的那名真正的小姐,當下也是晃了神,想到之前對白珞初的不敬,立馬跪下,戰戰兢兢的說道:“大小姐恕罪,小的們是在您離開之後纔到了府中的,未曾得見大小姐的真容,如今也是有眼不識泰山,還望大小姐從輕發落我二人。”
“不必,不知者不怪,下次注意便是了。”白珞初見到果然是如自己所想的一般,也就沒有再多加責怪,畢竟自己也不是什麼真正的大小姐。
“老人家,你可是這府中的管家?”白珞初對於這將軍府的一切概不知情,所以只能揪了一個看似瞭解最多的管家來打聽些將軍府的事情。
“小姐您,不記得老奴了?”那管家聽了白珞初這麼生疏的話語,像是很是受傷。
“不瞞您說,我因爲受到重創,得了那失魂之症,如今將前塵往事都忘的乾乾淨淨了,只是還記得自己是誰罷了。”
白珞初實在是不忍心看到一個老人家這般神傷,就只能開口解釋。
那老者瞭然的點了點頭,心下明白,自家的小姐八成是受了不少罪,都怪那白眼狼舅老爺,害的自家小姐成了如今的這般模樣。這一下,這管家就將這筆賬記到了白珞初舅父的身上。
“老奴姓樑,是這個府內的管家,你以前都喚老奴樑叔,今後也依舊這麼喚着老奴就行。”那樑叔說得倒是讓白珞初覺得自己突然多了一個親人一般。
“小姐在外面流落了這麼久,也應該是勞累了,老奴這就帶着小姐回房間去,好生休息一番。”樑叔說完就拉着白珞初的手往內院走。
其實白珞初很想告訴樑叔,自己除了鬥獸場的那段日子,都在大皇子府內住着,並沒有受太多的苦,但是想一想像是沒有辦法對外解釋,自己爲何會以一個未出閣姑娘的身份住在大皇子府,再加上老人家實在是盛情難卻,白珞初也就由着樑叔拉着去了內院的房間。
一路上有不少丫鬟小廝看到樑叔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拉着一個自己未曾見過的妙齡少女,當下都覺得疑惑,更有好事的人,投來曖昧的目光。
白珞初倒是不以爲意,可是樑叔不允許任何人詆譭自家的小姐,開口就喊道:“一個個的,皮有緊了是不是?不用幹活啊,擱這杵着跟柱子一樣!都看好了,這纔是咱們將軍府的正經小姐,原兵馬大將軍的遺女!以後見着主子可別忘了問安!一個個的沒個眼力價。”
喊完這句沒多久,就已經是到了之前白珞初的閨房。
“小姐,您走之後,這家裡的院子,都被舅老爺一家給佔得七七八八,唯獨這間房,老奴打死都沒讓他們搶了去,就想着有一天小姐回來的時候能直接住上自己熟悉的屋子。這間屋子,老奴每天都親自打掃,您也看到了,這府中如今就剩了我這一個老人,先前小姐在的時候那些個奴才啊,都被髮賣了。老奴怕那些新來的手腳不乾淨,就乾脆什麼事都自己幹。如今啊,這日思夜想的總算是把小姐給盼回來了,老奴在這府裡的日子啊,也就有了盼頭。”
說到這裡,樑叔的聲音又帶上了哽咽,像是喜極而泣。
“樑叔,您能否告訴我,如今這府中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情況?”白珞初其實早就明白,這府中除去樑叔怕是一窩子豺狼虎豹,不過還是想要親自確定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