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風見狀只能訕訕地閉嘴,準備離開,臨走時還不忘囑咐白珞初:“別忘了!三日後,我一早就來接你。”
白珞初倒是連話都不想說,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
三日時間轉瞬即逝,今日一早白珞初將將用完早膳,前頭就來人稟報:“珞初姑娘,二皇子的馬車已經在門口候着了,還請您快些,勿要讓二皇子殿下久等。”
“我知道,這就出去了。”白珞初話音一落就跟着那小廝出了門,到了前門就見到裴清風身邊的貼身小廝站在馬車前,見到自己還施了一禮。
“白神醫,還請上馬車,主子已經在馬車內等候了。”
白珞初沒有過多的言語就直接上了馬車,剛一進車廂就看到裴清風坐在裡面,今日的裴清風在衣着上更加符合一個皇子的規制,不再像是往日那麼隨意,顯然是精心裝扮過的。
“這山水小榭依山而建,雖然是風景獨好,但是難免有蛇蟲鼠蟻,我前些日子就讓府中的繡娘縫了個香囊,裡面裝的都是能避開那些東西的香料,對你的身體也沒有害處,你還是先帶上吧。”裴清風說完就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囊,遞給白珞初。
白珞初這也是第一次接受男子的香囊,不由得有些彆扭,就只能推脫道:“我這人沒有那麼金貴,這香囊還是殿下自己留着吧。”
“我怎麼會只讓繡娘縫製一個,我已經佩戴好了,你就不必再推脫了。”裴清風說完還不忘指了指自己的腰間,示意白珞初自己早就將自己的那份香囊佩戴好。
白珞初見到自己如今是再也推脫不掉,就能接過來佩戴好。
“過會兒到了地方,若是有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問題,就不必回答,我和大皇兄自然會爲你打圓場,你現在的身份是白神醫,高傲一些也是沒什麼大不了的。”裴清風仔細的囑咐着白珞初應該注意的諸多事項,生怕白珞初在宴會上露出什麼馬腳,或者說錯了什麼。
“除了三皇子,剩下的皇子不必太過小心。”裴清風這麼說只是怕裴無塵發覺了白神醫的真實身份,畢竟是有婚約的人,還是小心點好。
落到白珞初耳朵裡可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白珞初心中起疑,這裴無塵到底是有多大的本事,能夠成了鳳王谷谷主的關門弟子不說,更是能讓面前這隻狐狸也有諸多的忌憚,自己今天也算是要正面的會一會他了。
白珞初的心中所想自然是沒有表現出來,一路上就只有裴清風不時地說着些自己剛剛想到的需要注意的地方,白珞初倒是連口都沒開,只是一味的聽着。
這山水小榭已經是京郊,等到自己和二皇子到了的時候,那裡已經有一衆皇子等着了,白珞初見狀就連忙從馬車中下來見禮,畢竟眼前的這些人可是掌握着權力的。
“草民,見過諸位皇子,今日是草民耽誤了時間,還希望諸位能夠寬恕在下。”白珞初的話語倒是卑微,可是那樣的一身傲骨卻是讓人無法忽視。
當即就有一個皇子打着圓場說道:“白神醫言重了,您如今可是這京城中的貴人,我們不過是凡夫俗子,怎麼能跟您計較這些,來,還是趕緊入席吧,難得今天修沐,別浪費了這大好時光。”
就這麼互相客氣着,衆人紛紛落了座,期間有人想讓白珞初坐在上首,被白珞初婉拒掉了,索性有人提議不按照什麼主位坐着,隨意落座即可。
到最後白珞初就坐在了這裴如墨和裴清風的中間,畢竟這白神醫明面上是大皇子找來的,可是如今卻和二皇子關係更好。
想到這裡,五皇子就開始打趣道:“大皇兄,你說說,這白神醫可是你找來的,怎麼如今倒是和這二皇兄關係更好!”
這五皇子就是個閒散皇子,成日裡就知道插科打諢,心眼倒是不壞,若是這對象換了旁人,怕是早就要生了嫌隙,只是這裴如墨一早就是知道白珞初真是身份的人,所以也就只是坦然的解釋道。
“這些個世外高人大多都有他們自己的脾氣,可能白神醫和二弟更爲投緣吧,哎,只是可憐了我,如今還要在府中多養這麼一個人。”許是今天的宴會並非多正式,連帶着裴如墨都不像以往那麼死板,那原本硬朗的面龐也柔和了不少。
裴如墨話落,席間一片鬨笑之聲,縱然這裴如墨又刻意賣慘的意味,但是衆人還是忍不住接着衝着裴清風打趣。
“二皇兄啊,你這可是不行啊,也沒點什麼表示表示的?”說話的依舊是那五皇子。
看來這人還真是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主,白珞初心中暗想。
“既然這樣,那不如,這白神醫的日常開銷,臣弟和皇兄一人一半?”裴清風話語之間都帶了笑意,顯然是對這個話題並不排斥。
“哪能讓皇弟出錢,這人是我請來的,我不過是出了些錢財罷了,大皇子府養一個人還是可以的,五弟就是瞎摻和,你別放在心上。”裴如墨見到裴清風也開起了玩笑,便也就將這個話題給圓了過去。
“哎?三哥怎麼還沒來?”開口的是七皇子,爲人溫文爾雅,平時也不理世事,只是知道作畫讀書。
“今早我要出門的時候找人給我傳話,說是鳳王谷那邊有事,要晚一些來,我看啊八成是有哪個小娘子把人給纏住了!”
席間升起了曖昧之聲,正當衆人準備進一步猜測之時,裴無塵就到了。
“哎喲,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到,三皇兄這麼晚纔來是不是應該自罰幾杯啊!”
裴無塵見到有人起鬨,暗自搖頭苦笑,倒也是不多加推脫,痛痛快快的自罰三杯,便在席間落了座。
“皇弟怎麼來的這樣晚?”說話的是裴如墨,只是裴如墨語氣不似剛纔和善。
白珞初心想,看來這大皇子對待自己的政敵,還是沒有那麼客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