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覺得蹊蹺的地方從來都不是因爲陸溫書會給我將靈藥送過來,畢竟從我拒絕陸溫書同咱們一起探查遺址的時候我就已經猜到了陸溫書會找人跟着咱們,他就算是將我的一舉一動都握在手中我也是絲毫不會覺得蹊蹺。可是這靈藥不一樣,殿下可能不知道,將我眼睛薰到失明的這種毒藥看似不過是同一般能導致人失明的毒霧一樣,雖然是七日之後就能好,可是實際上這毒霧當中當中卻是有一種稀奇的藥材,是被人改良過後的毒霧方子,而這種藥材只有那餮珠草能解。可是這要當中恰好就是有一味餮珠草能夠解毒,若是他陸溫書對於這毒霧一無所知,如何能將毒藥配置的這麼沒有差別。”白珞初將自己心中的懷疑徹底的說了出來。
裴如墨聞言之後也是突然神色一凜,意識到了這件事情絕對沒有自己想象當中的這麼簡單。仔細一想這陸溫書的確是有不少奇怪的地方索性就是同白珞初一起商量了起來:“你這麼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陸溫書的確是有很多奇怪的地方,從京城開始便是。先是無緣無故的找過來說是要一同出發,一路上一路上他也是幫了不少忙,原本以爲還算是有一些情誼,可怎料到了荒域之後又是飛快的分道揚鑣。再出現的時候又是直接對我下了毒手,如今竟然又是送來靈藥示好。這個陸溫書果然是個有所求的,若不然怎麼可能就這麼趕着過來示好。”
“看來我們真正要防的可不是那遺址裡面的毒,而是將咱們引過來的人才是。”白珞初此時有些懊惱,原本自己就是被域珠花給吸引過來的,裴如墨之所以用這個消息吸引了自己過來不過是因爲覺得這是同自己接近的好機會,可是陸溫書呢?
三年的時間足夠將一個人徹徹底底的改變了,陸溫書這個人到底是怎麼想的,白珞初已經是猜不到了,將自己辛辛苦苦引到荒域,難不成就是爲了再殺自己一次嗎?白珞初覺得事態的發展已經是漸漸的不受自己控制了,便就是有些挫敗之感。
裴如墨也是察覺出來了白珞初如今的一些不對勁的地方,便就是寬慰到:“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若是真的有什麼事情,我總是會將你護在我身後的。”
白珞初知道裴如墨如今不過是安慰自己,若是陸溫書真的想要對自己下手,他怕是根本攔不住的。可是白珞初也不能將自己同陸溫書的前世恩怨說給裴如墨聽,只能自己這麼憋着,開始不斷的琢磨這陸溫書如今到底是個什麼心思。
“話說回來,你可是將咱們昨天探查到的東西都送回邊界了?”白珞初如今不想再糾結陸溫書到底是怎麼想的只是有些自己這邊到底是不是會再出什麼岔子。自己已經還要七天才能好,剩下的人可是萬萬不能再出事了。
“昨天就已經將消息都傳遞出去了,若是不出意外的話,他們的回信應該是已經在路上了纔對。不過,我沒有將你失明的消息說出去,怕擾亂軍心。”裴如墨見到這話題又繞了回來便就是連忙回答了白珞初的問題。
白珞初聞言就是頗爲贊同的點了點頭:“你這麼做也好,行軍打仗最忌諱的流逝軍心不穩,如今你我二人還在這荒域中心地帶,他們若是就此着急了可就是難辦了,軍中將士若是自亂陣腳,也是不戰而敗的一件事倒不如就先這麼瞞着,畢竟我也就是七天眼睛不好罷了”
另一邊,被陸溫書排出去的那個弟子如今正在陸溫書的門口杵着,不知道裴如墨說的那句話到底應不應該跟自家師兄說到說。
陸溫書因着昨天的內傷過重,沒有調養就直接給白珞初煉藥,如今這身體也是熬不住,便就是坐在那裡不停地調息,如今察覺了有人來了,才停止了調息,直接開門問到那弟子:“可是將藥好好的送過去了?”
那弟子見到自家師兄竟然是直接出來問話了,便就是連忙表示到:“那是自然,弟子今天去那悅來客棧的時候,正巧碰見大殿下出門,確認了身份之後就是直接給了大殿下的。”
“如此就好,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情,就先退下吧。”陸溫書轉頭便就是準備回房,卻是被那名弟子叫住了。
“師兄,那大殿下讓我同您傳句話,不過,弟子不知道該不該說。”
陸溫書聞言便就是挑了挑眉,他自然也是明白裴如墨定然是不會給自己說什麼好話的,不過終歸是要聽一聽纔是。
“說吧,你既然都已經這麼說了,定然是想要說出來的,直接說就是了,左右不是你說的話,我也不會怪你。”陸溫書如是說到。
那弟子得了陸溫書的保證之後,頓時就是放心了,便就是將裴如墨的話複述了一遍:“大殿下說,這藥他是收下了,不過白神醫吃不吃是白神醫自己的事兒,他管不了。”那弟子說完之後便就是小心翼翼的擡眼看了看自家師兄神色,發現陸溫書並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小聲的告了退。
裴如墨什麼意思陸溫書自然是明白的很,不過依着裴如墨如今的立場,同自己也算是情敵了,不想讓白珞初就這麼承了自己的好意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不過陸溫書卻是一點都不擔心裴如墨會私自扔了這枚解藥,裴如墨不想讓自己太過於接近白珞初是不假,可是擔心白珞初的眼睛更是真的。
不過……陸溫書想到這裡心思就是沉了沉,對於白珞初的性子陸溫書也是瞭解的很,怕是真的不會吃自己給的藥纔是,不過陸溫書也不着急確定這件事,只是準備靜靜地等,等到白珞初原諒自己的那一天。
無獨有偶,陸溫書在荒域之中掛念着白珞初,而遠在千里之外的雲瀾國京城當中,還有一個裴清風,已經是記掛白珞初記掛了一月有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