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溫書聽了這弟子的喊叫之後,便就是突然元神歸位正色說道:“瞎吼什麼,平日裡師父就是讓你這樣不穩重的?”
陸溫書如今恢復了正常的行爲也不是臉色有些不好看罷了,那弟子定睛一看竟然是自家最喜怒無常的大師兄,便就是更加惶恐了,當即就是拱手行禮說道:“大師兄恕罪,弟子方纔困頓的很,恍惚之間,一時不察,竟然是將大師兄給錯認成這裡的鬼怪,還請大師兄責罰!”
陸溫書原本想要發怒,可是又突然想到了白珞初曾經說過自己是個自以爲是的人,原本到了嘴邊的訓斥之詞,就這麼轉了一個彎兒回到了自己的肚子裡,只是象徵性的說了兩句:“以後斷然不可以這樣不穩重,我如今不過是因爲白天修煉傷了身體,臉色差了一些就讓你如此這般,若是等到之後真的遇上了什麼事情,你可要如何是好。”
那弟子原本已經是做好了被陸溫書訓斥的準備,如今卻是被陸溫書前所未有的溫柔對待,便就是直接愣在那裡,這名弟子覺得,撞了邪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家大師兄。心裡這麼想,可是話卻是不能就這麼說出口,若是真的說了,自己可就是要有大麻煩了。
這弟子見到陸溫書今天晚上竟然是這麼溫柔,便就是關心了陸溫書一下:“師兄可是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若是有,可是要好好的休息纔是,若是有什麼需要師弟的地方,還請師兄儘管吩咐就是。”
“不必了,我累了要休息,你也早些休息纔是。”陸溫書知道這不過是客套話,便就是揮了揮手,朝着自己的房間走了。
那弟子恭送了陸溫書之後,轉過身來剛準備往自己的房間走去,便就是被陸溫書給叫住了。
“等等,我還真的有事要交給你辦。”
第二天一早,這弟子站在白珞初所在的客棧門前,便就是心生忐忑,想着自己昨天怎麼就是想不開了竟然是多了一句嘴,如今到好了,竟然是直接被用作跑腿的小廝來了,剩下的那些師兄弟可是沒有少笑話自己。想着那些師兄弟笑話自己的嘴臉,這弟子的心思就是直接飄遠,到了昨天晚上陸溫書叫住自己的時候。
“這個給你,明天一早你將這個藥送去悅來客棧,直接報我的名號指明瞭要見雲瀾國的大殿下,就說這藥是給白神醫治眼睛的,他自然是會收下的。”陸溫書一邊說着一邊將自己手中的藥遞給了這個弟子。
這弟子對於陸溫書突然的指派有些怔愣,可是依舊是將陸溫書手中的藥接了過來,應了一聲之後向陸溫書保證到:“大師兄放心,弟子一定會給您辦到的。”說完便就是有拱手行禮。
陸溫書見到這弟子已經是答應了,便就是放下心來,雖然是得了這名弟子的保證,可是仍舊是不放心的小小的威脅了一下說到:“你可是一定要辦成了纔好,若是你辦不成這件事,我可就是要拿你是問的了。”
那弟子如今纔算是回過神來,這樣的陸溫書,纔算是自己的大師兄啊,這弟子雖然是收了威脅,可卻是比剛纔更加冷靜的應了一聲,而後才這麼回了自己的房間。
思緒漸漸收回,這弟子看着這緊閉的客棧大門,便就是猶豫萬分,有些後悔自己昨天晚上答應的那麼痛快了,如此一來,自己到底是敲門,還是不敲門呢?
這弟子走上前去,將手擡起來在這門前舉棋不定,正當這人下定決心準備敲門的時候,門卻是突然從裡面被人打開了,這弟子沒有控制好力道,竟然是直接就這麼敲在了開門之人的身上。
這人覺得,空氣中的尷尬瀰漫,簡直都快要將自己給淹沒了,緩了很久才準備開口,沒有想到竟然是讓那門內之人搶了先。
“閣下可是有事?若是有還請直說就是了。”
“我是奉了我家大師兄的命令,過來送藥的,不過我家大師兄說了,這藥,要親自交給雲瀾國的大殿下,還請這位小哥通報一聲。”這弟子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個明白。
可是等了很久都沒有見到面前之人動彈,便就是有些着急,想着自己還要回去覆命呢,總不能這樣耽誤事纔是。便就是開口催促到:“還請小哥動作快些,行個方便,若是小哥不想去,便是將路指給我,我自己去就是了。”這弟子說完,就是直接動了步,準備直接進了客棧再說。
怎料這個時候原先一動不動宛如木頭的人,卻是突然伸手,將一塊玉佩舉到這名弟子面前,開口說到:“不必進去了,我就是雲瀾國的大殿下,你家大師兄還有什麼事情,一併在這裡說了就是。”
原先開門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裴如墨本人。裴如墨原本是準備出門找一找鬼醫的下落帶回來給白珞初治病的,可是沒成想竟然是直接碰上了送上門的靈藥。原先之所以沒有動彈,便就是因爲沒有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如今想明白了,自然是要談上一談的。
裴如墨覺得這荒域當中原本就沒有多少能夠同自己有交情的人,若說是有便就是隻有陸溫書一個人,方纔這人又說是自家大師兄派過來送藥的,便就是將身份和目的猜測的八九不離十。這人多半是陸溫書派來送藥給白珞初治眼睛的,至於陸溫書爲何能夠知道白珞初眼睛失明這件事,對於裴如墨來說確實一點都不稀奇的,畢竟這荒域這麼大,陸溫書的宗門來的又早誰知道什麼地方就會有他的眼線呢?
這弟子覺得自己方纔簡直是如同一隻跳樑小醜一樣在自導自演,簡直是丟盡了臉面,不過想到了陸溫書的囑託,這人便就是硬着頭皮解釋道:“我家師兄名爲陸溫書,說是讓我過來報上他的名字求見大殿下,將給白神醫治眼睛的藥親手給您才行。”這弟子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掏出了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