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初輕撫自己的臉暗自感嘆,這原主長得這般人畜無害的模樣,又偏生的天生絕脈沒有靈力還真是方便自己下黑手,畢竟從事發到現在就從來沒有一個人懷疑到當天和蘇洛晴起了衝突的自己。
至於白珞初爲何在聽到了皇榜張貼之後還這般穩如泰山,當然就是因爲對自己的毒術十分自信。
前世的白珞初身爲魔道妖女,一手毒術天下無雙,以詭譎著稱,同那些在世上廣爲流傳的毒天差地別!
白珞初所用的毒,都是在自己將這所有毒草的毒理倒背如流之後的重新組合,用白珞初的話來說就算是要下毒害人,也要順應天道。
是以白珞初研製的毒十分刁鑽,通常是不能以常用的解毒方法去解的。她自信就是召集天下名醫,將那些所謂的聖手都請來,想解她的毒也要費些功夫。
至於那蘇洛晴?呵,先是在壽宴之上對自己百般刁難,結果到頭來沒整到自己,反倒是當着京中的衆多世家出了糗。這還不算,自己和她冤家路窄,百草堂再見,自己本不想起衝突,她倒是揪着不放,還對自己痛下殺手。
這筆賬,自己當然不能就那麼算了。
有道是吃一塹長一智,如今就先讓那蘇洛晴受受罪,當是自己給這筆賬收點利息,也希望這蘇洛晴經過今天這麼一出,日後腦子能靈光一些,別總是找自己的麻煩,做着無用功。
所謂重賞之下必有勇夫,這皇室開出的條件實在是好,更何況這個世界的醫者都是頗受尊重的,所以就算是解不了這個毒,也只是白跑一趟得不到賞賜罷了。
這些天內,蘇府的大門開開合合,進出的皆是當世的聖手,只是一個個躊躇滿志的進去,卻是垂頭喪氣的出來,還感嘆道這毒着實是太過難解,若是那魔道妖女在世倒是還能解開一二,可是如今魔道妖女已死,這毒要是想解着實是有些難得。 時間如同白駒過隙,轉眼就到了第五天,凡是這天下能請到的醫毒雙絕聖手,蘇府已經是請了個遍,然而這蘇洛晴的病情都沒有好轉,整個蘇府籠罩在陰雲之中。
這下子倒是連皇上也都着急了,雖然壽宴一事對這蘇洛晴心生不喜,但是到底是太后娘娘的嫡親侄孫女,也算是自己的半個侄女。看着太后這麼一天天的憂心下去,日漸消瘦,這皇上的心中也着實不好受。
今日下了早朝就將裴如墨叫去了御書房,朝他問道:“如墨,你也查不出來,這事到底是誰幹的嗎?”
“還望父皇恕罪,兒臣已經加派人手調查蘇小姐中毒一事,可是實在是沒能查出罪魁禍首,想來是已經逃走了。”
裴如墨對着陛下依舊面不改色的撒謊,他是加派人手調查了不假,可是這罪魁禍首就在自己府裡安安生生的被當成祖宗供着,偏生又是個沒有靈力的,誰也懷疑不到她頭上。
“哎,你皇祖母因爲這個事,日漸消瘦,你人脈廣,若是有空便看看還有沒有什麼沒能請到的神醫,將人請回來給這蘇小姐看看病吧。”說罷,就朝着椅背一靠,擺了擺手,示意裴如墨退下。
“兒臣告退,還請父王寬心,保重龍體爲上。”話音剛落,裴如墨行了禮,才推出了御書房。走出宮門,上了早就候在一邊的馬車。
“主子,陛下可是問您,那蘇小姐中毒一事了?”那侍衛統領,見到裴如墨仍在思考什麼,便小心翼翼的問道。
“嗯,是問了。”裴如墨敷衍的回答道。
“那不如,就將這珞初交出去,免得主子左右爲難!”那侍衛一時之間有些激動,聲音也有些大。
裴如墨警惕掀開馬車的窗簾,看到無人注意到這裡,才稍稍放心。轉頭就對那侍衛統領怒目而視,壓低聲音,惡狠狠的說道:“你最好不要給我額外生事,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能動她。”
那侍衛統領見裴如墨當真發了怒,一時之間冷汗漣漣,竟是連話都接不上。
只見那裴如墨又將眼神放空,像是在思考些什麼,想完之後就接着說道:“你以爲,我爲何要買一個經脈堵塞的廢物廢物,放在自己身邊,好吃好喝的供着,若是以這天下爲棋,我和老三便是各執一子,而這珞初,則是這棋局之中最爲重要的一環,有可能讓老三的如意算盤盡數落空的一環!”
“至於這珞初爲何這麼重要,就不是你現在應該知道的了,不過你早晚有一天會知道的,就在不久的將來。”
裴如墨看着那侍衛像是還有什麼想說的,就乾脆直接將這侍衛的話堵在他嘴中,好讓自己得個清靜,安安心心思考白珞初的這檔子事。
如今的裴如墨算是旁觀者清,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裡,如今自己沒有絲毫的動作不過也是想看看這白珞初接下來是準備什麼時候出手。
又或者她精心的布了這麼大的局,甚至膽子大到連皇室和這天下的醫毒聖手都算進來,她的目的究竟是什麼,她究竟想要什麼東西!
然而,這次裴如墨可就真的是錯怪白珞初了,事情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實在是白珞初沒有想到的,是以白珞初也沒有將這麼多人都算計進去的意思。
時間在一天天的過去,白珞初卻依舊沒有任何動作,過着那逍遙似神仙的日子,但是蘇洛晴的病情卻是越來越嚴重了,蘇洛晴由於長時間的昏迷整個人都只剩的皮包骨頭,可是這白珞初卻還是不曾過來解毒,難不成,這白珞初還真是想置蘇洛晴於死地不成?
想到這裡,裴如墨心下是既疑惑又猶豫,疑惑的是自己至今都沒有察覺到這珞初到底是作何目的,猶豫的是,自己究竟是不是應該去找着珞初說個明白。畢竟這可是蘇家的人,若是真的出了人命,倒也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