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走進大堂,白珞初便見到大皇子已經在那裡等着自己了,看着碗裡的茶已經沒有冒着熱氣,想來是已經等候了有一段時間了。
白珞初當即便向大皇子見禮:“參見大皇子,讓大皇子久等了。”所行之禮並非跪拜之禮,倒像是這江湖中人之間的寒暄之禮。
裴如墨挑了挑眉,便將手中的茶盞放下,大手一揮:“免禮吧。”
白珞初擡起頭,昨日壽宴之上忙着打探這鳳王谷的消息,想着儘可能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誰知道半路殺出來了一個蘇洛晴,弄得自己想不被人注意都不行。被蘇洛晴那麼折騰,自己竟然是一直沒有時間仔細打量這大皇子。
如今一看,才知道九皇子所言非虛這大皇子的確是氣宇軒昂,只是眼上這一道傷疤破壞了整體的美感,給人一種冷冽肅殺之氣。
“你昨日,怎麼會出現在太皇太后的壽宴之上?”大皇子也不多做任何鋪墊,直接了當的說到。
出乎白珞初意料的是,這大皇子的態度很是和藹,不像是興師問罪的樣子。
“回大皇子,我與二皇子是舊相識,昨日在街上偶遇,因着他和身邊的小廝走散了,所以才讓我在他身邊跟着,充當侍女,畢竟二皇子行動不便,身邊沒人服侍不行,想到和二皇子之前的情誼,便答應了。我自打進府以來未曾見過您,是以昨日沒能向您見禮,還請您見諒。”
說罷,便靜靜的站在那裡,等着大皇子接下來的動作。
裴如墨依舊在喝着茶,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實則心中驚訝不已。
不斷在思索着白珞初這番話中所蘊含的信息。二皇子的舊相識?這珞初到底是怎麼和裴清風搭上關係的,難不成這裴清風也知道這珞初身上藏着的秘密?
其實對於白珞初出現在壽宴上這件事,大皇子本來不想深究,畢竟她也沒有做錯什麼,也不曾在壽宴上惹是生非。
只是她站在裴清風身邊,這讓裴如墨不得不重視起來,畢竟自己這霽月清風的二弟,可是從來不近女色,看看那壽宴之上丟盡臉面的蘇小姐不就明白了嗎。
這個珞初,還當真是給自己了意外之喜啊,若是這二弟也知道當年的那個約定,那麼這老三的奪嫡之路的艱辛怕是更要多上幾分;
若是這裴清風不知道這其中的門道,那麼自己從鬥獸場內買回來的人奴,若是利用的好了,倒是牽制住這裴清風的一道殺手鐗。
想到這裡,裴如墨覺得這平日裡自己早已喝膩了的茶,如今倒也算是香醇可口。
這邊裴如墨心情大好,可是這還在等着下文的白珞初難免有些忐忑,畢竟自己這理由可是現編出來的,若是這大皇子對二皇子瞭如指掌,難保不會從自己這段謊言當中察覺出什麼紕漏來。
還有什麼是需要問的嗎?裴如墨心裡暗想,這珞初顯然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昨日的壽宴之上……鳳王谷?裴如墨不由得劍眉一挑,若是說進入壽宴還有珞初自己的目的,那麼應當就是這鳳王谷了吧。
“你對着鳳王谷中的人,有着什麼看法?”裴如墨仔細觀察着白珞初,希望能通過白珞初臉上的表情看出點什麼來。
怎麼突然就問到鳳王谷身上了?難道是這大皇子發現了什麼?
白珞初心裡暗自揣摩,面上倒是依舊的坦然:“依在下愚見,這鳳王谷不愧爲這三大仙宗之一,今日的來使,那老者的實力自然是不用說,就連那些谷中小輩的修爲在同齡人當中都算是鳳毛麟角之輩,谷中的深厚底蘊果然不一般。對於這壽宴之上諸人的態度也是客氣而又不傲慢,自有一番仙宗的傲骨。”
白珞初在大皇子沉默的時候突然想明白了一件事,這大皇子在這南華國的朝堂之上殺伐果斷,又是在深宮之內長大的,察言觀色的本事自是不用說的,如今和自己這般心平氣和的說着話,怕是想從自己的表情或者語氣之內看出點什麼來。
所以,自己只要這面上不曾有什麼變化,語氣也儘量的平和一些,只要這謊別編的太過火讓自己沒法圓回來,那麼自己也就應該算是能平穩度過這一關。
果然,白珞初平靜的神色和平和的語氣讓大皇子沒能得到任何自己想要的答案,心下不由得更加疑惑。
這珞初到底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因爲覺得自己實力低微不想同那鳳王谷硬碰硬?裴如墨是知道的,這珞初之所以被丟到鬥獸場,是因爲擋了別人的路,自身沒什麼實力不說,還偏生的一身硬骨頭,那人看着威逼利誘不成,就乾脆將這天生絕脈的丫頭扔進鬥獸場當那鬥獸的人奴。
說是生死在天,實際上分明是讓人進去送死,好給自己清理了路上的障礙,又免得自己髒了手。
可是沒成想,這丫頭竟然藏了一身的本事,原本都被那火獅揍得奄奄一息,轉身就施展出了詭異身法,還一下子就找出了那火獅的弱點,將其一擊斃命。
裴如墨不由得暗想,也不知道昨日壽宴之上,那鳳王谷中的人有沒有認出珞初來的,若是有,那還真是有好戲看了。
至於幹出這般缺德事的人,說出來怕是會讓別人大跌眼鏡。不是別人,正是以維護世間正義爲己任,號稱三大仙宗之一的——鳳王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