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晚了,二殿下過來做什麼?”人都已經來了,還是這般風塵僕僕的樣子,白珞初覺得自己若不是寒暄兩句的話,可就是有些失了禮數了。
到了這邊,倒是裴清風開始有些不知所措了。該怎麼說呢,自己縱使是身不由己,可是這些日子冷落她的是自己,同別人一同遊山玩水的也是自己,還是在跟她說過自己一定會解釋之後,就算是她真的就這麼厭煩了自己,也是情理之中,而絕非意料之外。
那侍衛沒有辦法,只能開口說道:“回珞初小姐的話,我們家殿下聽說了您要出征荒域的消息之後,內心很是焦急,可是奈何在朝堂之上人微言輕,沒能讓陛下收回成命,出征這事兒可不是誰想去就去的,就算是我們殿下想去,也是有心無力的。實在是沒有辦法就找了一個折中的法子,將殿下一直收着的軟蝟刺甲給您拿了過來,讓您此次出征荒域好多一個保命的東西。”
軟蝟刺甲?白珞初聞言便就是微微挑眉,自己前世還從來沒有用過這種東西。前世的白珞初實力高強,單單是用自身靈氣就可以形成一個牢不可摧的防護,是以軟蝟刺甲這種東西,僅僅是書本上寫的不可多得的寶貝,並沒有親眼見過到底是什麼樣的。是以白珞初如今看了看裴清風手中那灰都快比軟甲本身厚的東西,一時間很是神色不明。
裴清風自然是注意到了白珞初如今的神色,還以爲她是在懷疑這軟蝟刺甲的真假,便就是連忙辯解到:“你別看它現在髒兮兮的,不過是因爲我平時用不着它把它放在一個最爲偏僻的庫房裡面,這才就這麼落了灰,等到過一會你讓人好好清洗一下就不是這個樣子了。而且這個軟蝟刺甲的作用可多了……”裴清風像是突然打開了話匣子,有的沒的都往外說。
可是如今還是在將軍府的門口,向來是不染纖塵的二殿下如今儀容有失,手上還拎了一件完全不像是這人間至寶一樣的軟蝟刺甲,就這麼大喇喇的說道這軟蝟刺甲的好處,實在是太過引人注目了一些,
雖說隨意打斷別人說話不算是禮貌之舉,可是白珞初也是沒有辦法,只能這麼說到:“二殿下,您如今的儀容有失,還是快些進府纔是,再說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您若是就這麼將軟蝟刺甲的好處說出來,怕是我不用等到明天,今天這將軍府就會有樑上君子來訪纔是了。二殿下如今一心爲我考慮,我總不能連杯茶都不給二殿下奉上,倒不如,咱們去花廳詳談?”
裴清風倒是絲毫不在意自己如今到底是什麼樣子,反倒是因爲白珞初那句:“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上了心。畢竟白珞初要是現在就已經是出了事,那可就是和自己所期待的南轅北轍了。
是以裴如墨也沒有要拒絕的意思,就這麼跟着白珞初進了將軍府。
剛剛落座,裴清風剛準備開始說道這軟蝟刺甲到底是有多好,便就被白珞初吩咐下人的聲音給打斷了:“采苓,讓一個小廝拿着銅鏡,熱水和毛巾過來,越快越好。你回來的時候記得泡一壺鐵觀音上來,不要太濃。”
采苓自然是知道自家主子這是對於二殿下如今的樣子實在是看不下去眼了,便就是連忙下去吩咐去了。雖然自己對於這二殿下依舊是有點不忿,可是畢竟是自家主子的吩咐,自己這個當奴婢的,還是要聽的纔是。
“並非是我小氣,不過是如今已經是夜裡了,若是再喝茶,便就是該睡不着了纔是。”白珞初轉頭對着裴清風解釋道。
裴清風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開口說道:“這有什麼關係,你還肯同我一起坐下喝茶,那邊是很令我欣喜的一件事了,這軟蝟刺甲,我找了很久才找到,不過從來都沒有用過,自然是好的,就是可能要小心點清洗纔是。”裴清風一邊說着,一邊將手中的軟蝟刺甲遞給白珞初。
“二殿下有心了,這軟蝟刺甲的好處,我也是明白的,就不勞二殿下多費口舌了,若是二殿下還有什麼別的話儘管說就是,可不要說什麼就是爲了過來送這個東西的。”白珞初將軟蝟刺甲抖了抖,一部分的灰塵就這麼揚撒在空中,月光一照,竟然也是有一些晶瑩剔透的意味。
白珞初自然是知道這軟蝟刺甲的好處的,畢竟這軟蝟刺甲,可是幾十年才能織了一件的。用各種靈獸的毛髮紡成線,而後再用這種線直接織造,這當中還要加上靈蝟鼠的頭頂軟刺,成年的靈蝟鼠纔有,是靈蝟鼠用來儲存靈氣的東西,百年才生成一根,每隻靈蝟鼠最多不過也就是有五根左右,可是這一件軟蝟刺甲卻是要足足用上上千根軟刺當做防護的東西,自然是價值連城的。
雖說是材料就已經是價值連城,可是它真正令人動心的地方還是它的作用,刀槍水火不入不說,更是能扛住巔峰強者的一擊,而且對於某些血液中有毒的靈獸,還能阻擋了它們血液中的毒性,保證穿着軟蝟刺甲的人,不被侵蝕。至於那靈蝟鼠的刺,更是用靈力催動便就能刺傷靠近自己身體的敵人。
裴清風還在訝異於爲什麼白珞初會知道這軟蝟刺甲到底是什麼東西的時候,采苓端着一壺茶,身後還跟了一個拿着銅鏡和熱水的小廝。
采苓將東西放下之後,便就是給二人斟了茶,而後對着裴清風說道:“二殿下還是先梳洗一番纔是,若不然您從咱們將軍府出去的時候,外人還以爲咱們將軍府苛待客人,讓客人來咱們這兒做苦力呢。
裴清風對於采苓的話還是一頭霧水,便就是直接拿過來銅鏡一看,這一看險些將自己給嫌棄夠了,誰能告訴他,這銅鏡中衣冠不整,儀容有失的男人到底是哪裡來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