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珞初聽完采苓所說的就是直接眯起了雙眼,不知道到底在想些什麼。過了許久,纔開了口,只是這話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是啊,我的那個好表妹怎麼可能就這麼老老實實的待在自己的房間裡呢?”
說完白珞初就猛地往後一傾,在椅子的靠背上倚靠了一會兒,雙目閉合像是在打盹兒的樣子。這一系列動作完成的太過突然,采苓一開始就差點以爲白珞初是直接暈倒了,可是看到了白珞初舒展的眉頭,耳邊又是傳來了白珞初沉穩而又均勻有力的呼吸,這才放下心來,自家主子應該只是在想些什麼事情罷了。是以,采苓也就不再慌張,反倒是不急不慢的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去,等着白珞初的下一步吩咐。
過了許久,白珞初才直接睜開雙眼對着采苓說到:“走吧,這麼長的時間裡,我都忙着別的事情去了,都忘了去好好的看看咱們的舅夫人,實在是我這個當小輩的不是。擇日不如撞日,趁着我現在還沒有終日都埋在修煉當中的時候,咱們去會一會咱們的舅夫人才是。走吧,別耽誤了時間了。”白珞初說完就是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然後便就直接出了房門,往這將軍府當中的主院去了。
采苓看到了白珞初笑容就是直接打了一個寒戰,看來這舅夫人又是要倒黴了。
自打珞初的爹孃去世之後,珞初就一直是由這舅父一家照顧着的,說是照顧不過是趁機鳩佔鵲巢不說,對於珞初的撫養,不過就是給口飯吃,讓她不至於餓死算了。
原本珞初的日子雖然算不上是多好,可是好歹是性命無虞,衣食無憂,畢竟這舅父一家子還要顧及到外人的眼光不是。有道是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這時間久了,舅父一家子的耐心也就是沒有了,自己的女兒明明樣樣都比那個不能修煉的廢物強,可是在這個將軍府當中只能被稱作表小姐。就算是自己的女兒有一副好相貌,也嫁不到什麼好人家做正妻。再加上這舅父原本就是好吃懶做的個主,還終日裡沉迷於賭博喝酒,這將軍府原本就不算厚實的家底,眼見着就是要被掏空了。自家的姑娘大了,還是要陪嫁妝,久而久之,這舅父一家子就將心思動到了珞初的頭上。
這也就有了之後,珞初爲何就這麼進了鬥獸場,並在鬥獸場之內身死的下場,只是這樣一來反倒是便宜了白珞初的。
舅夫人的貼身丫鬟遠遠的瞧着白珞初來了,瞬間就是覺得後背一涼,一股寒氣直接從腳底傳到了天靈蓋上,要知道這個小祖宗可是個閻王爺啊,搞不好今天要倒黴的就是自己了。
“珞初小姐,您……您怎麼來了。”那丫鬟雖然是害怕,可是還是硬着頭皮問道,畢竟自己一個當丫鬟的,這事自己的本分。
白珞初面色平靜,讓人瞧不出她的心中所想,只是嘴角微勾問道:“舅母呢?我這些天整天忙些有的沒的,都忘了來好好的和舅母說說話,實在是失了一個當小輩的本分,這不今天有空了,想着舅母不過是一介深閨夫人應當是什麼時候都有空,這就直接過來了,想同舅母說幾句體己話不是?”
那丫鬟聽到白珞初說到“體己話”三個字的時候,頓時就是覺得膝蓋一軟,差點就沒直接給白珞初跪下了,這小祖宗哪裡是來說體己話的,分明就是來對着人的心窩子上捅刀子的啊。這丫鬟這麼想着就是直接對着白珞初回答道:“回珞初小姐的話,舅夫人如今正在午休的時候呢,真是不巧,若不然您先回房休息一會兒再來?”
白珞初哪裡會這麼輕易的就讓人給打發走了。只見白珞初挑了挑眉,轉頭對着那丫鬟說到:“可我可是憋了一肚子話想要跟舅母說道說道的,如今可是還什麼都沒說呢?你這就要趕我回去了?”
“奴婢不敢,奴婢只是怕舅夫人責怪,所以纔不能讓珞初小姐進去的,真的沒有想要攔着珞初小姐的意思,還望珞初小姐莫怪!”如今,這丫鬟可是真的就這麼跪下了。
白珞初看到這個丫鬟這麼誠惶誠恐的樣子,當即就是笑得更加燦爛的說到:“幹嘛這麼緊張,我又不會責怪你什麼。不如這樣,反正如今的天氣也已經是涼快下來了,倒不如你給我找一把舒服一點的椅子,我就在這院子裡坐下,等着舅母醒過來你看可是行的通的?”說完還不忘了虛扶這丫鬟一把。
這丫鬟見狀,也是明白無論如何這白珞初都是不會直接離開了,當即也不再搪塞些什麼,直接就讓幾個小廝,搬了一把太師椅出來,又在上面墊了厚實的墊子,對着白珞初說到:“您看現在可是滿意?”
白珞初點了點頭,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了這太師椅上,閉着眼假寐。采苓覺得雖然這天氣已經是轉涼了,可是這中午的日頭,依舊是曬人的很,便就又問了那個丫鬟要了一個扇子,給白珞初擋着點兒太陽。
這一座,就是足足有半個時辰,白珞初真的都快要睡着的時候,突然聽到有門開啓的聲音。
“今天中午倒是睡得安穩。”舅夫人恨死滿意的說到,不知道是因爲今天中午睡得好了,還是因爲陽光的原因,這舅夫人原本尖酸刻薄的臉,如今都圓潤柔和了不少,正準備出門去和自己的手帕交買點東西,卻見到這院子當中有個不明物體待在那裡,許是因爲剛剛睡醒,如今便是看不真切,便就是對着守門的丫鬟問道:“你跟我說說,院子裡面的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那守在門口的丫鬟準備開口解釋,可白珞初怎麼能讓別人先開了口,當即就是對着舅夫人咧開了嘴,露出整齊的八顆牙齒說到:“好久不見啊,舅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