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嵐聽完裴如墨開出的條件,腦海中思緒萬千,心想這裴如墨雖然說是想要拉攏重煌殿,可是似乎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因爲自己和主子關係近才真正的開始動了心思想要拉攏的,這人對主子到底是有什麼圖謀?
聽這裴如墨言語中的意思,似乎是真的下了血本想要拉攏重煌殿,在自己面前連封重煌殿爲國宗這樣大逆不道的話都能說出來看來的的確確是有誠意在的,只是,這誠意到底是衝着誰去的可就是不得而知了。
要知道,這封國宗一事,向來是一國之君做主,這裴如墨看來的確是有奪嫡之心了,可是這裴如墨的目的不純,自己可是不能就這麼輕易答應了的,總不能讓重煌殿衆人以爲自己的一個錯誤決策就這麼陷入到了水深火熱當中去了。
影嵐這麼想着,便是直接開了口對着裴如墨婉拒道:“承蒙大皇子厚愛,還請寬恕在下,不能答應。”
影嵐低着頭,像是在等着裴如墨發怒。
可是裴如墨確實沒有動怒,只是頗有不解,自己開出的條件,照理來說像是重煌殿一樣的這麼個小宗門自然是不會有任何拒絕的可能,這影嵐卻只是考慮了一下就已經是開口拒絕,倒是讓裴如墨感到好奇,覺得這重煌殿似乎是還有什麼別的倚仗纔是。
裴如墨眉頭微挑,對着影嵐問道:“你倒是跟我說說,爲何拒絕我?可是我開出的條件還不夠你動心的理由?”
影嵐聽到裴如墨語氣平靜,並沒有什麼怒意,當即也是擡起了頭,正視裴如墨回答道:“並不是大皇子的開出的條件不夠吸引人,相反的,大皇子開出的條件,相信是個人就不會拒絕的,就連我聽着也很是心動,從這些條件中我也能知道大殿下您是當真帶着十足的誠意想要招攬我們重煌殿並肩作戰。可是………”影嵐停頓了片刻仔細的觀察了裴如墨臉上的神色,發現沒有什麼異樣之後這才重新開口說道:“我動心那是我的事情,如若今天大殿下只想招攬影嵐一人,那面對大殿下如此豐厚的條件,在下自然是會毫不猶豫的答應殿下。可是今天,在下代表的是整個重煌殿的幫衆,我的一個決定,可能會讓他們從此榮華富貴享之不盡,可是也有可能,會讓他們從此進入一個萬劫不復之地。我雖然是重煌殿的殿主,可是重煌殿當中的諸多事宜,都是由我們一同商量着來的,所以,我不能就這麼給您答案。”
“就是因爲這個?”裴如墨聽完影嵐的一番話,反倒是嘴角微勾,心情很好的樣子。
影嵐看到裴如墨的表情有些不明所以,可是依舊是說到:“對,因爲我覺得,我沒有能力能夠在重煌殿衆人面對危險的時候能夠以一己之力,力挽狂瀾,救他們於水火之中。所以我不能也不敢枉下決定,重煌殿是我們這一羣人的心血所在,我不能拿着兄弟們的性命冒險。雖說富貴險中求,可是如今的重煌殿還是穩妥些好,大殿下不妨就當我胸無大志好了。”
“哈哈哈,我倒是沒有看錯人,影嵐殿主重情重義,當真是這世間的好兒郎。可是我啊,卻是不想就這麼放棄同你們重煌殿交好的機會,你說到底應該怎麼辦呢?”裴如墨先是爽朗的大笑了幾聲,然後便是直接話鋒一轉,將問題重新又給拋給了影嵐,眼睛微眯,周身皆是危險的氣氛。
影嵐心思一動,心想等了這一晚上,終於等到這隻僞善的狐狸撕開自己的假面皮露出自己的尾巴的時候了,只是看到狐狸尾巴的代價有些大,只怕自己今天若是不能給出一個讓他滿意的答案,連出這大皇子府的門都是困難的了。
面對着如今充滿着危險氣息的裴如墨,影嵐的心倒是愈發的平靜了,面對一個真實的裴如墨比面對一個虛情假意的裴如墨可是要省事多了,這樣大皇子殿下,更容易被人揣摩出來心思。
影嵐面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懼怕之色,只是笑意盈盈的看着裴如墨,腦海中思緒翻滾,正是在想着如何能用一個完美的說辭讓自己能夠毫髮無傷的走出這大皇子的府門。
“不妨,我同大殿下,各退一步。”影嵐依舊是一副溫文爾雅的笑意,對着裴如墨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哦?不知影嵐殿主口中的各退一步,到底是怎麼個退法啊?”裴如墨的將周身的危險氣息收起,又是恢復了先前那副虛僞的笑容。
“大殿下有意招攬,還特意設宴,我這個作爲客人的總不好拂了大殿下的好意,可是我這個人也是講義氣的很,自然也是不能就這麼做了兄弟們的主。所以,我口中的各退一步,便是大殿下同我重煌殿交好一事暫且持有保留意見,等我回去同我們重煌殿的幫衆好好的商量商量,在給大殿下答案,不知大殿下,意下如何啊?”影嵐面色不變,將自己的心中所想說了出來。
裴如墨面上收了笑意,此刻裴如墨周身沒有任何令人感覺到危險的氛圍,他就是這麼靜靜的看着影嵐,想要看看他到底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影嵐好歹是白珞初前世就已經在用的隱衛,如何能讓裴如墨就這麼看穿了心中所想。
裴如墨三看兩看依舊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樣子,知道在這麼僵持下去也是沒有什麼迴轉的餘地,無奈之下只能開口妥協:“好,就依影嵐殿主所言,我的條件一直襬在這,不會有任何的更改,若是你們重煌殿有所決斷了,我大皇子府的門一直爲你們敞開着。”
“既然這樣,影嵐就先行謝過大殿下了。”影嵐說完就是一抱拳,接着說道:“時候不早了,我那遠稻樓還有不少事要忙,若是沒有什麼別的事,在下就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