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參見父皇,父皇萬福金安。”裴無塵進了這金鑾殿,也是對着這老皇帝行了一個跪拜之禮。
那老皇帝也沒有讓人將裴無塵扶了起來,只是接着開口問道:“不知塵兒可是有什麼要事來稟?”
裴無塵對於老皇帝的反應早已經是在意料之中,畢竟自己先是未能從鳳王谷那先一步得到青焰鷹的消息,而後又是未能及時求證傳言,未能及時將消息對着父皇容秉,單單是這一點,就足夠父皇對自己的厭惡之心了,再加上自己落雲山脈一行沒能幫上什麼忙不說,反倒是讓裴清風受了傷,可就更加的不討父皇的喜歡了。
裴無塵明明知道自己在這種情況下若是出此一問,恐怕是直接讓父皇關了禁閉都是輕的,可是疑惑盤桓在心口的確是不問不行了:“父皇可還記得,我同那前兵馬大將軍的獨女,如今居住於將軍府的珞初,有過一樁婚約。”
裴無塵此話一出口,那老皇帝的臉色就是一變瞬間黑的同鍋底一樣黑,還沒等到裴無塵下一句話開口,就是對着那內侍吩咐道:“三殿下如今舟車勞頓,有些神志不清,還不趕緊送三殿下回府,好生修養這纔是。”
那內侍聞言,便對着周圍那些年輕力壯的小內侍使了個眼色,示意衆人直接將裴無塵拖走。
可那裴無塵自然也不是個傻的,如今自己的目的沒能達到,如何能讓老皇帝就這麼輕易的處決了自己,便就連忙開口,高聲叫嚷道:“還望父皇息怒,如今兒臣能拼着讓父皇厭棄的風險來對父皇挑明事端,自然就是有和這有關的重要事宜來稟報,還望父皇能給兒臣一點時間,待到兒臣將事情說完了再發落也是不遲啊!”
老皇帝猛然一擡眼,眼睛中爆發出的精光,絕不是他平時一個垂垂老矣的人能夠擁有的目光。
隨即就看到老皇帝一擡手將衆人屏退了,裴無塵重新跪倒在地,這纔開了口:“既然如此,朕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好好的說道說道,若是你說不出個什麼來,可就別怪我這個當父皇的無情了。”
裴無塵重新跪倒在地的時候便是長舒了一口氣,如今裴無塵的後背上,冷汗都已經將他的衣衫濡溼了,可是饒是這樣裴無塵依舊是要將自己心中所想給說了出來。
“父皇之所以這麼厭惡這樁婚約,便是因爲這珞初不過是將軍府的一個孤女,更是先天絕脈,不能修煉,若是嫁給兒臣,定然是對於兒臣,對於雲瀾國皇室沒有任何幫助。再加上兒臣從下便就在鳳王谷學藝,對着那珞初是素未謀面,更別提什麼感情了。再加上兒臣是鳳王谷谷主的關門弟子,同那鳳婉兒日久生情,只要是明眼人自然都是明白到底應該選擇哪個,拋棄哪個。兒臣也是這麼想的,可是近來,兒臣卻是發現,這個珞初多有蹊蹺之處。”
“哦?蹊蹺?到底是哪裡蹊蹺?你不妨說來聽聽纔是。”老皇帝如今將眼睛輕輕眯起來,將原本眼中暴露出的精光又重新收了回去。
“這蹊蹺有三,其一,便是這珞初就是白神醫本人,參與了落雲山脈一行,而且同衆多門派的精英弟子纏鬥都能未落了下風,而且就算是鳳婉兒想要刺殺她的時候也是被她的一身詭異身法弄的近不了身,很是狼狽。”
“你又是如何知道這個珞初就是白神醫本人的?”老皇帝將眉頭皺起顯然是不相信裴無塵如今所言。
“這就要跟其二一起來說了,鳳婉兒對着青焰鷹和其他人都不管不顧,只是拼了命的去刺殺白神醫的時候,兒臣就覺得蹊蹺,畢竟這白神醫只不過是一介布衣,怎麼可能就這麼得罪了鳳婉兒,便就格外留心。對於青焰鷹的爭奪到了後半段的時候,陸溫書突然感到,還因爲白神醫也要爭奪青焰鷹而對着白神醫發射了一道劍氣。這個時候二皇兄倒是着急了,便就直接衝着白神醫就是衝了過去,擋在身前,替白珞初捱了一劍。可是他口中喊出的名字卻是……珞初。聯想到這京城中之前的傳言,先是說這二殿下同白神醫交好,又是說這二殿下整日裡去尋那將軍府的小姐。兩廂一連接,兒臣便就覺得,二皇兄定然是本來就知道這個白神醫就是珞初纔是。”
裴無塵說到這裡,小心翼翼的擡起了頭看着上頭那個成日裡陰晴莫測的帝王,發現老皇帝臉上還沒有什麼異色的時候,這才壯着膽子,對着那老皇帝接着說道。
“若說是這最蹊蹺的便還是最後一件事情。父皇您也是知道的,那日是這青焰鷹產子的日子,那青焰鷹原本將自己的孩子守得好好的,除非讓它身死否則口怕是沒有任何人能讓它離開自己的孩子,可是有一個人卻辦到了,這個人便是白神醫,又或者說,這個人是珞初。白神醫見到二皇兄受傷了之後便也就沒有再參與爭奪,反倒是直接揹着二皇兄走了,誰知道,這青焰鷹竟然是直接放棄了自己的孩子,直接將白神醫和二皇兄背了起來迅速送到了森林之外,然後我們纔有了可乘之機,將那青焰鷹的幼崽攬入囊中。能得青焰鷹這般相待的人如何能是一般人。”
老皇帝聞言,先是沉默了一會,而後便是直接將裴無塵遣了出去,還對着裴無塵說道:“這件事情我自會打聽明白,你就不必再操心了纔是。”
“德全啊,擬旨,宣將軍府珞初明日早朝後來見。”那老皇帝等到裴無塵走了之後便就直接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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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內侍領了命就是直接開始研墨,準備讓老皇帝下了這道旨意。
老皇帝將聖旨寫好之後,很是謹慎的端詳了一會兒,發現並無錯處,這纔給那道聖旨下了金印,如此這旨意纔算是真正的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