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風原本還想要問些什麼卻是聽到了外間傳來的沉重呼吸聲,便是明白白珞初如今當真是睡熟了,想來今天她雖然沒有受傷可是應該也是累得不輕,給自己忙裡忙外了一整天,若不然依着她那麼警醒的性子,怎麼可能在有別人的房間之內就能如此酣睡。
若是如今自己能動彈定然是要站到她面前好好的端詳一番的,看看明明僅在眼前的她到底和自己到底是有多少疏離感。看看她到底是有多疲乏才能這麼快就入睡。
可是裴清風如今動彈不得,便就只能呆呆的看着透過帷幔看向這屋子內的房樑,過了許久纔有睏意襲來,這才準備睡覺。臨睡之前裴清風最後一個想法便是,還是趕緊休息吧,若是沒能好好的休息反倒耽誤了診治的進程,便是白費了白珞初一番苦心了。
一連好幾日,白珞初出了沐浴都是在這僻靜小院裡對裴清風悉心照料,生怕裴清風有什麼好歹,如此數日,裴清風的傷勢終於是慢慢的控制到了穩定的狀態,只是還需要後期的恢復。
清晨,白珞初剛剛結束了修煉,正在等着采苓帶來的早餐的時候,卻見到采苓前所未有的匆忙,從遠處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因爲太過匆忙,腳沒有擡高還被門檻給絆了一下。
“怎麼了,這麼着急,可是發生什麼事了?”白珞初看到采苓差點被絆倒,當即就是上前關切問道。
采苓如今還是氣喘吁吁的,便也就沒能張嘴解釋,只是爲了寬白珞初的心,猛地搖了搖頭,然後便是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氣。
白珞初見狀只道到底是個小丫頭,還是這般不穩重,等到裴清風這個事過去了,可要好好的說道說道了。
白珞初到底是心疼自己親手帶出來的小丫鬟,當即就是給采苓倒了一杯水,然後又是給采苓拍了拍後背。
采苓咕嚕咕嚕的灌了一杯水,這才慢慢的將氣給捋順了,這纔將事情緩緩道來:“主子您在這屋子裡這麼些時日,都沒有出去過,這外頭的消息傳得都已經饒了整個京城好幾圈了,您這還是不知道呢。”
“消息?什麼消息?我的確是很久沒有出去了,你倒是跟我好好的說道說道。”白珞初這些日子整日裡呆在屋子裡照顧裴清風,除了沐浴更是踏不出這個房門去半步。因着裴清風住在這個屋子裡,自己也不能貿然將地道暴露了出來,所以這些時日白珞初可以說是一個既聾又瞎的人。
采苓有些好笑的看了比啊珞初一眼,畢竟自家主子能什麼也不知道的時候着實是難見,若不是爲了儘快將消息傳達給白珞初,采苓恐怕還是要好好的端詳一會兒白珞初如今的樣子,畢竟再看的時候就是不知道是什麼時候了。
“主子有所不知,今日一早,這落雲山脈一行的諸多勢力都已經回來了,這……青焰鷹幼崽的下落也已經是傳揚了開來。”采苓說到這裡便是停了下來,小心翼翼的觀察着自家主子的神色。
白珞初聞言便是猛然抓住了采苓的胳膊,眉眼間解釋凝重之色,對着采苓問道:“告訴我,到底都有誰,奪走了青焰鷹的孩子。”
采苓自然是知道這青焰鷹對於白珞初的重要性,愛屋及烏,這青焰鷹的孩子白珞初自然也是一場愛惜,采苓也沒有多做猶豫,便是直接將得到青焰鷹幼崽的名單原原本本的說了出來。
“這青焰鷹總共是生下了三隻幼崽,而這三隻分別歸於,鳳王谷,大皇子,還有……”采苓說道這裡,觀察了一下白珞初的神色,發現白珞初並沒有什麼異樣之後才接着開口說道:“還有便是,傷了二皇子的那個人——陸溫書。”
白珞初聽到陸溫書這個名字之後便是覺得一陣陣的心寒,再深厚的感情在他心中恐怕也是比不上那靈獸修爲來的實在,自己前世怎麼會看上了這麼樣的一個人。
此刻白珞初臉上的神情讓人琢磨不出來個所以然來,所以采苓一時之間,也是不敢說些什麼。
此刻的屋內一室靜謐。
“你就算是想要救出青焰鷹的幼崽,也不能操之過急,一切都還需要從長計議,這三個人哪個都不是好惹的。我知道你心急,想要儘快兌現你的承諾,可是兌現承諾的前提條件可是你要先好好的活着纔是。”開口的竟然是一直躺在牀上的裴清風。
白珞初聞言卻是猛然回頭,問道裴清風:“我對青焰鷹的承諾,你是如何知曉的。”
裴清風聽到白珞初如此一問不由得翻了個白眼:“我雖然昏過去了,可是意識還是清醒的,自然是聽到了你同那青焰鷹的對話的。”
白珞初點了點頭,開口說道:“這件事我自然是有數的,我也不是那般莽撞之人。此事我自有計較。”
“主子,還有一件事情,奴婢覺得很是奇怪,除了大皇子因爲抓住了青焰鷹要進宮對陛下覆命之外,剩下的皇子都已經回到了自己的皇子府,唯獨這三皇子,竟然也是跟着一同進了宮,不知道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采苓這話音剛落白珞初內心便是咯噔一下,心道不好。
“三弟去那幹嘛?難不成是去給鳳王谷求情的?”裴清風聞言也很是疑惑。
“這就要問二殿下了,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二殿下曾經在落雲山脈一行中喊出了我的閨名纔是,不如二殿下自己猜一猜,這三皇子此番進宮意欲何爲。”白珞初雖然沒有責怪裴清風的意思,可是到底是因爲他自己的身份才暴露的這麼快,心下也是有些不快的。
裴清風聞言便是在腦海中將那落雲山脈一行的種種在腦海中過了一遍,猛然想到自己爲了提醒白珞初的確是喊了她的名字的,當即就是聲音顫抖的問道:“你的意思是,三皇弟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