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涉世未深的小射芒不知道,探出兩片嫩芽,愉快地舒展開。
像是很滿意欺負它的人受到了嚴厲處罰。
星火看見七星射芒還在,懸着的心終於放下。
青煙倒是一樂,這小東西耳朵還挺靈,她也就順便多罵了從風兩句,讓它開心開心。
奕君子身體恢復,他們繼續向西而行。
一路上經過了許多田野,還吃了烤番薯,烤土豆,烤茄子……
有青煙和星火在,燒烤不成問題。
吃吃逛逛,一羣人很快來到素商之淵。
素商淵比長嬴潭更考驗一個人的修爲。
蘭深過長嬴潭的時候就已經很勉強,還因此受了傷,這次肯定會被淘汰。
青煙和從風目送他離開。
星火心裡有數還是忐忑不安,想再拼一拼。
奕君子認定自己能留到最後,並沒有想過另一種可能。
信心滿滿地跳入素商深淵後,不知過了多久,一睜眼,竟然看到衛籟長老和李落寒。
而他原本擔心的大師姐,卻意料之外地竟然過了。
立冬的時辰一確定,便是到了由素商境域到安寧境域的時候,李落寒就跟着中義長老在正殿前等着。
他頭髮全無,包着一塊黃巾,因近日在外頭尋找草藥,曬得有些黑黢。
琴畫沒有這種怪異的打扮,奕君子剛探出水面就有一個黑頭睜着圓咕嚕的眼珠子,有些嚇人。
“咳咳咳。”奕君子嗆了幾口水。
李落寒卻是半點不同情,還非常嫌棄地說:“怎麼是你啊?”
他偏見地認定奕君子的風度翩翩就是假正經,不如星火直接坦率。
看到星火冒出頭,他倒是很積極去打撈。
孔羣已經從石機那裡得知莊重和良玉死了,看到星火又悲又喜。
雖沒有撐到最後,好在人還活着,也算幸事。
江碧身上的傷已經恢復,就是臉上還有疤,戴着面紗。
沒看到青煙,也沒聽說青煙出什麼事,讓她極爲不服氣。
嘩啦!
一道修長身形從深淵中騰躍而出。
從風一身是水,什麼也顧不上就四處張望,尋找青煙。
回頭發現她在後面笑看自己。
脣不點而朱,宛若成熟誘人的紅櫻果,是冬日冰封裡最耀眼的色彩。
美眸流轉,笑意盈盈,弄得從風神魂顛倒。
知道她沒事,從風懸着的心才放下,高興地朝她跑去,一把將人摟進懷裡。
青煙越過他的肩膀看到對面的人,正準備提醒他注意分寸,卻不料這小子竟大膽地吻了吻自己的額頭。
“你沒事就好。”從風低喃,又把人摟緊了。
青煙還沒能從他的吻中回神,就被他兩條手臂勒得差點斷氣。
素商之淵,有着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能通過之人,遠非擁有金丹初期的修爲這麼簡單。
大師姐坐在深淵一邊,正等着看奕師弟會不會出來,沒想到卻先看見了從風。
他竟然過了,而且看起來似乎沒受什麼影響。
大師姐正想要去恭喜煙煙,就見從風突然朝她跑去,粗魯地把人抱起來。
抱了還不算,還要親額頭。
什麼情況?
難道是伍仙學院的傳統?
師父和弟子們關係親近,感情好?
雖說青煙之於從風是師父,是長輩,她不該多做他想。
但男女有別,就算再感情好也應該守禮吧。
轉念一想,煙煙哪是在乎繁文縟節的人。
怕是自己多心了,大師姐準備一笑置之,就見青煙紅了臉。
美目低垂,粉頰酡紅,少有一副嬌羞的模樣。
從風對她的態度青煙心裡有數,更不是第一次越矩。
能得逞,也有部分她的默許。
但每次都只有他們兩人,現如今被第三者看見,她倒有些不習慣。
“可以放開了吧?”青煙沒好氣地捅了捅他的腰。
從風垂眸,盯着她紅潤的嘴脣,心猿意馬。
青煙極爲敏銳地察覺到某人的意圖,眼神凌厲,警告地瞪着他。
謐兒還看着,這小子要是敢輕舉妄動,定要讓他好看!
見她氣鼓鼓地瞪着一雙大眼,從風失笑。
瞥了眼遠處目不轉睛的人,他皺了皺眉,不捨地鬆開了手臂。
大師姐見他們分開才走過來,她還沒說什麼,從風就來了一句,“你怎麼還在?”
怎麼還在?
她不該在嗎?還是她不能在?
那她應該在哪裡?
大師姐啞然,似乎被這個問題難倒了。
她剛纔安安靜靜地看着,又沒上前打擾他們。
青煙看到謐兒一臉無辜,踩了從風一腳,岔開話題。
“這地方還真冷,冰天雪地。”
從風也跟着打量四周,遠處冰川高聳如雲,天地融爲一體,盡是澄澈乾淨的藍色。
地面結滿冰層,草木被冰雪覆蓋,一片安寧靜謐。
大師姐似乎不願就這麼讓事情過去,扒拉着青煙的手臂,好奇地問。
“什麼滋味?”
“哈?”
什麼東西什麼滋味?
青煙一頭霧水。
“吻是什麼滋味,像話本里寫得那樣甜嗎?”大師姐一臉好奇。
青煙被她直白的問題弄得一陣羞臊。
她能說一切發生得太快,她都沒來得及細品嗎?
然後就被從風勒得透不過氣,沒功夫回味?
還是不要這麼說了,別讓這小子以爲自己想要更多。
“煙煙?”大師姐催促道。
看來謐兒是要打破砂鍋問到底了,青煙求助地看向從風。
從風也沒見過這般怪異的女子,非禮勿視不懂嗎。
“你若是如此好奇,等離開老祖琮後何不找人試試。”
相信落寒會很樂意告訴她。
“你的意思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可離開要好幾日之後呢。”大師姐有些失望,忽然想到了什麼,笑着擡頭看向從風。
她走到從風跟前,仰頭看着他,笑眯眯地說道。
“要不你也親我一下試試?”
青煙震驚地看向她,這是什麼要求?
就爲了想知道吻是什麼滋味,就隨便找個男人親。
隨便就算了,爲什麼偏偏選從風?
見大師姐一副求知慾旺盛的單純模樣,天真到絲毫不摻雜念。
青煙沒法說她,只能惡狠狠瞪着從風,怨怪他招搖。
又不是他的錯,從風對此也很無奈。
矜貴眉眼落了一層霜,這女人不是活了五百多歲嗎,怎麼像個白癡。
“不可以。”從風斬釘截鐵地拒絕。
別說他心有所屬,就是他沒心儀之人也不行。
那就算了,反正她也不太喜歡被他親。
就是實在好奇,才勉強忍着,大師姐哦了一聲。
青煙把從風推開,站在大師姐身邊,“你若想知道,以後我給你另外找個人試試,怎麼樣?”
想來落寒應該很樂意效勞。
“啊?再說吧。”大師姐一邊應着,一邊在考慮人選。
學院裡有許多師父和弟子,可找他們好像很奇怪。
除此之外她好像也不認識什麼人,腦海裡忽然閃過一個光頭,大師姐急忙搖頭甩開這個念頭,快步朝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