怦怦!
怦怦!
不知是誰的心跳聲。
激烈地嚇人。
青煙猛地回神,在他漆黑的瞳眸中看到了自己。
不是吧?
想什麼呢!
青煙心口一顫,突然狠狠拍了一下自己的臉。
一下子就把臉頰抽紅了。
對自己這麼狠?
從風錯愕。
“好了,不用你回答了,我知道不好看,我承認了。”
青煙說着,手忙腳亂把人往外推。
“趕緊出去吧,我累了要睡覺,明天還有許多事呢。”
砰一聲關上門,青煙連忙把衣服脫下來。
脫下還不夠,還要用被子包起來,塞進櫃子裡,完全看不到才行。
有沒有搞錯,不過是幫你穿個衣服,有必要這樣?
你也太沒出息了,還是太久沒……
久啥呀,根本就是從來都沒有!
青煙忍不住數落自己。
難道就是因爲這樣,所以纔沒有抵抗力?
功法呢?
她要找一本功法靜靜心!
青煙長老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如此勤勉。
早上李落寒找她時,她已經修煉了不知多久,趴在桌上看圓圓書了。
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朝散琉學院走去。
一路上她也不閒着,不是看書就是在背書,反正誰也不許打擾,不許跟她說話。
尤其是從風。
就是走到她面前,都要挨一下眼刀子。
李落寒以爲他打死人的事被發現,也只能偷偷安慰,“放心吧,過幾天就好了。”
他自顧自許諾會爲從風保密,可要是蘭深多看他們一眼,他就立馬統統都告訴了他。
蘭深也是他兄弟啊!
都是睡在一起的自己人,怎麼能瞞着。
所以不過中午,蘭深也知道從風爲了個泥盆打死了做泥盆的漢子。
“你信他?”
從風站在李落寒背後。
某人還無所覺,一個勁要蘭深保密。
蘭深微微一笑。
李落寒嚇了一跳,看到是他,拍了拍胸脯,“嚇我作甚?”
“我一直站在這裡。”
分明是做賊心虛。
李落寒咧嘴一笑,剛好此時散琉學院的弟子出來了。
他們自石匾開始一路往上排成兩排,表示歡迎。
四名長老一樣的人物走到中義等人面前,兩方似乎熟識,頗爲熱情地一陣寒暄。
青煙不過小臨山的小小長老,毫無名氣可言,只需站在人羣裡隨波逐流,走走停停。
前面的熱鬧與她無關,外人不認識她,也不會怪她無禮。
無名之輩,沉默是金。
話題很快扯到了院際交流上。
散琉長老笑着問他們參與交流的是哪幾位弟子,中義只是指了指從風,“院長想讓幾名新弟子開開眼界,還是以參觀學習爲主。”
散琉長老看向青煙師徒四人,的確都是生面孔。
不過他纔不會這麼輕易相信中義的話。
如此重要場合若是弟子輸得太慘,學院的名聲怕是不想要了。
以後在整個大陸又如何站得住腳。
他們互相試探對方,又想隱藏己方實力,虛與委蛇,竟談了快一個時辰。
青煙像只呆瓜一樣坐着,兩眼無神。
心裡默默將霸氣婆婆給她的功法從頭到尾背了五遍,散琉長老這纔想到要給他們安排住宿。
未免被他們窺得太多,住宿被安排在最邊緣的山下,緊挨村鎮。
一個非常大的院落,可能是專門用來待客的,佈局內飾都無可挑剔。
足以對外彰顯學院的氣派。
回形院落,青煙的房間正對面便是中義長老的屋子,兩側是中智和四名大臨山弟子。
青煙和三位弟子住在一側,主要是除了從風,蘭深和李落寒不在名單之內。
好在院子大,房間夠。
“哼,我就喜歡離師父近些,住得遠了我還睡不着呢!”
李落寒看不慣一瓢的得意樣,拿鼻孔對他說話。
“透輝你聽,這還是個奶娃娃,離開娘就睡不着了,哈哈哈。”
李落寒害他在大臨山出糗,一瓢無時無刻不想將他踩在腳底下。
見沈林和江碧也在,他就故意大聲嘲笑,吸引他們的注意。
“我要是個奶娃娃,那手下敗將的一瓢師兄又算啥?這個嗎?”
李落寒不甘示弱,對他比小手指。
“誰是手下敗將,那日若不是青煙長老,我早將你打得滿地找牙!”一瓢紅着臉辯解。
“嘖嘖嘖,我好怕怕,從風、蘭深,你們可要保護好我。”
李落寒裝作膽小的樣子,躲在兩人後頭,蹦躂着才能露出整張臉。
怎麼回事?李落寒低頭一看。
是鞋底太薄了?
趕明兒讓老爹做幾雙厚底子的鞋送到小臨山。
一瓢禁不起激,拔劍就要衝過去。
江碧一個眼神,就把他看蔫了,哼了一聲躲進房間。
李落寒身後的房門突然打開。
“吵什麼吵!”
青煙踹了他一腳,看都不看其他人,便朝外頭走去。
她一襲紅衣,襯得膚白如雪,紗帶翻飛,更像仙女下凡。
李落寒狗腿地跑過去,“師父要去哪兒?”
“別跟着。”
話音未落,人已消失在拐角。
李落寒回頭,果然看見從風一臉失意。
唉,不就打死個人嗎?
難道師徒要反目成仇了?
不行,他得做點事!
從風也不管李落寒眼裡的深意是什麼,原地盤腿坐下開始運功。
蘭深看向從風,和李落寒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各進各屋。
吵架吵到一半,人都走了。
對面的沈林、江碧和透輝全都哭笑不得。
他就是會讓沈師兄忌憚的新弟子?
江碧盯着從風,一時間看不透他究竟有多少實力。
躲在後頭的一瓢發現江碧對從風多看了一眼,心裡一下子打翻醋罈子,惡狠狠瞪着從風。
哼,臭小子,我定要讓你好看。
“師兄,我看他除了一張皮囊稍稍出衆些,也並無其他過人之處。”
江碧言語傲慢,玩着自己的穗帶。
一瓢一顆心都懸了起來,生怕她對從風另眼相看,聽到她的評價,這才放心。
從風閉眼打坐,他們看得也無趣,很快就離開了。
青煙從院子出來,無頭蒼蠅一般到處亂跑,只想精疲力盡後好好睡一覺。
可惜從白天到晚上,半點也不覺得累。
慶泉鎮就在慶泉峰下,沿山路下來一直走就到了繁華的街市。
慶泉鎮真的相當喜慶,到處掛着紅燈籠紅錦緞。
雖說叮囑從風少惹事,青煙下意識還是順着琴聲歌聲走去,最後停在了一家門庭若市的樓前。
慶泉鎮把這裡叫瓦肆,屬於士庶放蕩不羈之所,子弟流連破壞之門。
門口小二見她一個女子來這種男人玩樂的地方,愣了一下,發現她長得比他們家頭牌還好看,立即笑眯眯將人迎了進去。
青煙左顧右盼,裡頭還真是別有洞天。
瓦肆玩樂內容豐富,集青樓酒館、聽戲喝茶於一體,夜夜笙歌,相當熱鬧。
她專心打量周圍環境,不曾想小二直接把她帶到了後院。
一踏入後院,就覺香氣撲鼻,滿目鶯歌燕舞,眼花繚亂。
青煙指向相反方向,“我想去那邊聽曲。”
“聽曲?”小二傻眼。
打扮得如此美麗,難道不是來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