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光陰似箭,日月如梭。話鋒一轉,就來到了一個月後。
這一個月對何塵來說,簡直是人間煉獄,雖說沒有遇到什麼妖魔鬼怪,但只要人在教室那麼一坐,整個人跟蹲大牢似的,渾身不自在。
日熬夜熬,總算是熬到了週六,本來說好好躺屍一天,可整個人朝牀上一趟,他又睡不着了,心裡那是空落落的,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一想牛老頭呢,月前說是要出差一趟,去交流交流捉鬼心得,何塵心說這牛老頭千萬別被警察給一鍋端了,不然以後自己遇到麻煩那可真就麻煩了。
神秘男人那就更不用說了,鬼影子都看不見一個,沒有聯繫方式,也沒有家庭住址,想溝通感情都沒轍。
想着,何塵就下了牀,腳還沒沾地兒,寢室的燈啪的就黑了,不用說,這是停電了,這電一停,整棟樓就傳出了一陣鬼哭狼嚎,看片的陽wei,打擼的崩潰。
阿童木鍵盤一砸,塗崽子鼠標一扔,氣得咬牙切齒,怒氣衝衝。
“他孃的,一到放假就斷電,老子詛咒你斷子絕孫!”
阿童木怒的起身,恨恨的一拳砸在桌上,卻也是無奈的長嘆一聲。
不多時,隔壁三人也一副要死不活的苦瓜臉,軟塌塌的進了寢室,罵爹罵娘。
幾人罵舒服了,便打算出去溜達溜達,畢竟呆在寢室裡也沒什麼意思。
去哪兒呢?那麼問題也就來了,幾人集思廣益,五個臭皮匠,頂兩個半諸葛亮,一合計說不如去荒村溜達溜達。
一提到荒村,幾人跟打了雞血似的,興趣一下就上來了,你一句,我一句,最後齊刷刷的把視線落在了靠在一旁走神的何塵身上。
五人對着何塵擠眉弄眼,嚇得何塵菊花都是一繃:“幹…幹嘛?”
“塵哥,要不咱去荒村溜溜?看看能不能讓我們見見鬼,漲點見識!”,趙斌擠眉弄眼戲謔道,對前不久何塵講的大壯鬼故事是一點兒不信。
說起一個月前轟動一時的煤礦殺人案,何塵是記憶猶新,自己作爲線索提供人,沒上新聞不說,這就連金錢獎勵都沒有,早在心裡把那陸女人給罵了個遍,要是下次再遇到,一定佔她便宜!
何塵一點頭,面無表情:“我沒問題。”
見何塵同意,幾人一樂,準備了點水和吃的就出了門。
這幾人嘴裡的荒村,說白了也就是一個政府規劃拆遷的小村子,距離學校不遠,也就十幾里路,本身這學校就比較偏僻了,去荒村也就一兩個小時。
不過呢,荒村說起來也有點邪乎小故事,這事兒啊,還得從半年前說起!
荒村原名不叫荒村,它有個很古怪的名字,叫蛇頭村。據傳,在建國以前,蛇頭村也不叫蛇頭村,它叫桃源村,這自然不是桃花源那個桃源,且不說地理位置不同,窮鄉僻壤的,相差也是十萬八千里。
桃源村在百年前是個人人安居樂業的和諧小村落,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歸,自給自足,不受世俗所擾,生活呢,也相對安靜。
後來因爲地理位置不錯的緣故,不少外村的人覬覦這裡的上好風水,通過陰陽先生的測算,家裡死了人,都往這送。
死人這事兒也不是天天有,桃源村兒的人也沒太在意,不過這日積月累,桃源村兒的墳是越來越多,密密麻麻,發展到後來,一片山都是墳。
再後來災荒一來,戰事一響,糧食緊缺,兵荒馬亂,人人自危,嚴重時,已經到了人吃人的地步,死人就不用說了,那可是橫屍遍野,慘不忍睹。
很快的,桃源村也不復存在,活生生成了一個亂葬崗,坡上的一片墳墓,也被炸成了平地,屍骨遍地,無人敢進村一步!
建國後,大搞土地運動,桃源村也重新被開發,那時候知識青年熱血澎湃,不怕牛鬼蛇神,一大波人,全副武裝,帶着鏟子鋤頭,舉着紅星旗就衝進了桃源村。
一羣人幹勁十足,在村口挖了一個大坑,然後一人一籮筐,把撿來的骨頭朝坑裡一倒,半天的功夫,屍骨就堆積如山,足有幾百揹簍,後來大坑都裝不下了,有人提議乾脆一把火給燒成灰,到了晚上,一羣人圍在對火堆前載歌載舞,興奮勁兒又起來了,頭骨當球踢,腿骨當棒揮,不亦樂乎。
第二天,衆人你一鏟子,我一鏟,把坑給填平了,準備重建村落。可怪事就這麼發生了,這不久後,村裡不知道從哪裡來了很多蛇,數量可不是一般的多,千條萬條,席捲整個村子。
衆青年年青氣望,遇鬼殺鬼,遇蛇殺蛇,後來的幾天,村子開展了屠蛇運動,腥味兒瀰漫,蛇屍遍野,腳下的土都染成了紅色。
怪的是,蛇越殺越多,衆人也是越殺越心驚,完全沒有變少的跡象,一羣人這時也開始慌了,開始用各種方法祛趕,可效果卻是微乎其微,這蛇是越來越多,花花綠綠,纏在一起,堆積如山。
到了第二天,就有人發現了慘死在村裡的青年,陸陸續續,又有人被蛇咬死,千瘡百孔,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蛇牙印,死相極爲慘烈,而且都是被蛇給咬死的,一百多號活人,一個都沒留下什。
外面的人都說是冒犯了神靈,這是遭報應了,自此後也沒人敢進這村子。
這事兒越傳越邪乎,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後來不久,村裡來了位高人,幾天就解決了此事,高人悄悄的來,悄悄地離開,沒人知道他的名字。
也就是從這時起,桃源村改蛇頭村,不過這蛇呢,後來也是奇蹟般地沒了,從此銷聲匿跡一般。
得到半年前,一家造紙廠看上了這蛇頭村,不爲別的,這裡有河,排污也方便。萬事俱備,可就在拆遷補償上出了點問題,村民是死活不同意,接着就遭到了暴力拆遷,活生生壓死了三個村名,最後也是掏了點錢就完事兒。
造紙廠還沒開工,參與拆遷的五六人接二連三出事兒了,被車撞的,跳樓的,自殺的,憋氣兒給自己憋死的,一個比一個離奇,一個比一個詭異。
再後來,沒人願意來這裡幹活了,老闆自然也怕了,這工程也就一擱再擱,到了現在,蛇頭村也就成了人們嘴裡得荒村。
“塵哥,愣着幹啥,上車啊!”,趙斌一拍自己新買加墊越野自行車,神氣十足,本來說這坐墊是給女朋友準備的,可女朋友跟開四輪的跑了,倒是讓何塵撿了個便宜。
何塵自己呢,也沒有買車,也不是自己不買,上一輛自行車,被偷得只剩下一個軲轆,氣的自己發誓以後買自行車自己就是孫子。
何塵屁股朝自行車上面一坐,六人浩浩蕩蕩就出了校園,去荒村的路要從學校的後門出發,也就是97路公交車的必經之地。
開始這路還不錯,平平整整,撲的瀝青,沒騎出去幾里路,慢慢的,好路也就變成了山路,路面也是坑坑窪窪,後座的何塵可以說是一路受罪,屎囊一陣顫抖。
好在天氣不錯,晴空萬里的,空氣也不錯,幾人心情也好,小曲兒一哼,腳下一瞪,速度堪比山地賽車。
六人也是第一次來,靠着導航騎了差不多一個半小時,精神也消磨得差不多了。
不多時,山下的一片小區域引起了幾人注意。
遠遠望去,山腳下,一個小村子的影子若隱若現,由於樹木茂盛,幾人只能看個大概輪廓,不過這村子一看上去給人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覺。
“到了嗎?”
“到了,這就是荒村!”
“喲西!”
幾人又燃起了興奮勁兒,把車扔到了路旁,齊齊的向山下望去,臉上的表情也開始變得躁動,已經按耐不住內心的激動。
“這就是荒村嗎?”
何塵掃了掃四周,揉了揉被硌疼的臀部,動了動嘴,歪着腦袋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