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秀薇這種說風就是雨,一驚一乍的習性,顏雪姝早就見怪不怪,此時揉了揉太陽穴,覺得找錯了傾訴對象。
“何總管,去把欒相請到御書房,我有事找他!”
顏雪姝很少來前朝,因爲每一次過來,都被氣勢恢宏的建築,震懾一次靈魂。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宮殿,就像一個個面相和悅,內心猙獰的怪獸,對每個走在它們獠牙間的人們,說着‘好吧,上了我吧,你就是至尊的王者’。如今走上御書房的露臺,她還是能夠感受心頭的激盪,一種權勢的**,一種致命的誘惑,對人性的考驗,對自身的警醒。
“娘娘今日竟有如此雅興,到御書房來憑欄瞭望,不知這裡的景色,可及後宮分毫?”
“各有各的不同,這裡大氣磅礴,後宮秀麗婉約,實則並不能比較而已!看得人自有偏好,但景緻卻沒有勝負!”
沒辦法,當別人不正經的事情,自己從腦袋裡面,找一些當年寫作文的專用詞彙,好像能夠讓對白正經一下。顏雪姝覺得自己的這項技能,還是有點刁刁的感覺。
欒昊歌看着顏雪姝故作一本正經的臉,好笑似的搖了搖頭。
“娘娘找臣過來,怕不是簡單的看風景,吹小風吧?恕臣愚笨,猜不透娘娘的心思!”
哎!女孩的心思要適當地猜一猜,就當練習以後把妹的拿手技能。顏雪姝看着面前的少年,覺得自己的業餘職業毛病,差一點點就犯了。
給欒昊歌找對象?特麼的,上哪找到真的顏雪姝?!
“清王走了!”
“哦?”
對於顏雪姝這句話,欒昊歌顯然是失望的,清瘦的少年有些不在意,隨手撫摸露臺欄杆上的石獅。
“遲早的事,要走留不住!”
“他想休掉王妃!”
“對一個令自己厭棄的人,清王能容忍至今,已經很是不易。休掉倒是好事,從此江湖兩安,老死不再相見,或許王爺連這一年的記憶都不會想起。”
欒昊歌含笑的樣子,讓顏雪姝看的不爽。
“那王妃的癡情不都是錯付了?這樣對她並不公平!”
“那讓她在王府守着活寡就是優待?就是公平?”
欒昊歌睨着顏雪姝,想到了什麼,突然又隨性地笑了笑。
“娘娘和清王之間,多少糾葛,不也只是付諸笑談嗎?百姓不曉內情,但是明眼人,還是能夠猜透一二,就清王每次看娘娘的眼神,就說明了一切!”
臥槽!不要扯上我啊!我的黑粉已經夠多了,人生是多麼的艱難啊!顏雪姝咬了咬後槽牙,也靠在欄杆上。
“你們殿下要是聽到你這話,怕是要削一削你頭上的官帽了!”
“哦!在殿下面前,這些話臣自然不會多說一個字,多謝娘娘提醒!”
不要以爲你們老闆在外出差,你們每個月,每個幾度的績效考覈,就沒人打分了!信不信我分分鐘以各種名義,扣你一點俸祿?顏雪姝也學着欒昊歌的樣子,睨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