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你說四姐姐。”卿夢鴿氣鼓鼓的上前,雙手握成拳頭用力捶打着卿舒顏。
卿舒顏不爽的瞪向卿夢鴿,抓住卿夢鴿纖細的手腕一扭,把人背扣起來,她用了很大的力,弄得卿夢鴿額角疼出汗來,卻她卻得意洋洋的炫耀。
“一個死小孩也敢對我動手,當我五重天巔峰的實力是鬧着玩的嗎?”
“放開她。”卿雲歌聲音冷若寒冰。
“你父母沒教你求人要跪下來嗎?”卿舒顏不放,反倒加重力道,隨後又是說道:“哦,我忘記了,你父母沒用早就死了,你就是個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風過樹梢,蒼穹生變。
頃刻間,如平地一聲雷響,卿雲歌寒霜覆面,黑眸陰鷙,視線如臘月裡的三尺凍冰,冷徹心扉,一身凜冽怒意磅礴衝出,直上青天,乍起難平。
卿舒顏一個激靈,如同被殺氣包圍,盯着那雙幽然黑眸,從心底裡生出懼意,不由自主的後退,想要躲開那雙透着無盡殺意的眼睛。
可她避不開,身後有張無形的網阻攔了退路,而身前是尊陰森可怖的煞神,她前後皆是無路可退。
身動如影,一晃而過。
長衫翩飛,一揚而落。
卿雲歌身若虛影,恍惚間已然折斷卿舒顏的手腕,把卿夢鴿抱入懷中,隨即一掌揮出,卿舒顏身體如斷線的風箏,摔在一丈之外。
那些討好卿子鴦的旁支,還未來得及反應,驚恐之餘震驚的望着卿雲歌,眼神裡帶着一抹不可察的害怕與幸災樂禍。
卿子鴦站在人羣中,面若朝陽,燦如春花,嫣紅的脣角勾起幾不可見的笑意,只見她未出手阻止,反倒對跟在身邊的丫鬟使了個眼色,對方悄無聲息的離去,卿子鴦仿若沒事人一般皺眉不語。
卿雲歌抱着人緩緩走過去,清風拂面,垂落額前的髮絲飛揚着,左眼角的疤痕時隱時現,她一臉陰沉,如踩着鮮血與屍體歸來的地獄使者,陰森恐怖。
卿舒顏嘴角溢出血色,受傷的地方隱隱作痛,油然而生的懼意卻還是讓她手肘撐着地面,艱難地往後挪動。
一腳狠狠踩在卿舒顏肚子上,卿雲歌眼眸垂下,深邃而暗沉的眼眸緊盯着卿舒顏流露出恐懼的雙眼,沉聲道:“剛纔的一掌是還你傷夢鴿的份,接下來是我父母的份。”
卿雲歌手腕一轉,袖間一把匕首滑出。
手握匕首,卿雲歌目標準確的朝靈脈所在的位置擲出匕首。
“啊!”驚叫聲響起,卿舒顏眼睜睜看着那把匕首插在身上,面如死灰。
只見卿雲歌手指輕勾,匕首拔出,鮮血涌出。
有想裝好心的人慾上前把卿舒顏扶起,剛走兩步,卻見卿雲歌手腕一轉,掌中含內勁,將在半空中的匕首猛然拍下,再次刺入卿舒顏體內,靈脈寸斷。
卿舒顏痛苦的喊叫聲不斷響起,驚走樹上落腳的鳥兒。
榮禧堂,卿府的族長與長老議事之地。
卿頤與兩位長老端坐其上,家主與家主夫人立於下首,後輩們更是無權坐下。
卿天麟筋脈俱斷,已經是個廢人,如今坐在輪椅上,一下子老了十來歲,一身鬥氣全無卻依舊不知悔改,把所有的錯歸咎在卿雲歌身上,楊心嫺亦是如此,看向卿雲歌的眼神猶如毒蛇,恨不得撲上來咬掉她的血肉。
榮禧堂內,站滿了人,卿燁翩翩而來,眸子掃了一眼躺在擔架上的卿舒顏,隨後將擔憂的目光投向了衆矢之的的卿雲歌。
她站在堂上,滿目清冷,桀驁不馴,如寒冬臘月傲立枝頭的寒梅,渾身散發着清冽的冷意。
“上次你斬斷子嘯一條手臂,看在族長的面子上纔對你寬大處理,不予追究,如今你不知悔改,做出毀同胞靈脈的事情來,你想把卿家禍害到何種地步才甘心?”殷烽火一掌重重地拍下,強忍着要動手的怒氣,厲聲責問堂中毫無悔改之意,面色涼薄的少女。
“殷長老是對雲歌有偏見嗎?僅聽二姐的片面之詞便認定錯在於我,殷長老可別忘了二姐前不久還爲保親哥哥,不惜說謊得罪紫尊,人家的賬還記着沒算清楚呢,您這麼信任她真的好嗎?”卿雲歌冰冰涼的視線落在殷烽火身上,伶牙俐齒的反問。
“這麼多雙眼睛看着,你還想狡辯?”一旁同樣來自暮水城的人卿玉顏尖着聲音嚷嚷。
“暮水城卿家不會教導人,我身爲本家嫡女,自然有責任教導她如何做人。”卿雲歌義正言辭的回答。
卿玉顏抿脣,隨後上前一步,跪在堂上,眼淚簌簌落下,哭道:“族長,兩位長老,你們要爲堂姐做主啊。我們旁支雖不如本家,可也是卿家的子孫,如今堂姐靈脈被毀,身受重傷,若是你們縱容本家嫡女傷害旁支,日後我們這些旁支哪裡還敢於卿府扯上關係?”
卿玉顏字字犀利,話語中暗藏威脅。
一時間,其他旁支亦是被扇動,他們都是旁支,依靠着本家過活,無論是爲了自己,還是巴結卿子鴦,他們都不會站在卿雲歌那邊。
稀稀疏疏的聲音響起,榮禧堂內站着的也只有本家的人。
“請族長與兩位長老爲我們旁支做主。”整齊而響亮的聲音帶着哀求響起。
見狀,卿子鴦一提裙襬,猛然跪地。
“爺爺,長老,一切都是子鴦的錯。當時子鴦在場,卻未能阻止四妹第二次出手,才使得舒顏的靈脈被毀,是子鴦無能,還請爺爺與長老責罰。”
臻首娥眉,秋水翦瞳。
卿子鴦似是攔下了所有的罪過,一番話卻把卿雲歌推向了更深的境地。
一次可以說是無意,兩次便是有了殺心。
卿雲歌眼角餘光冷冷掃過卿子鴦線條優美的背脊,心底冷哼。
好個美人子鴦,好一手不動聲色的算計,害了她卻也博得美名。
“子鴦,你何錯之有?動手的是卿雲歌,她有心要出手,有人攔得住的話我這條手臂也不會斷。”卿子嘯站着一旁寬慰妹妹,順帶又推了一把,坐實卿雲歌狠毒的心性,“事到如今,爺爺難道還要包庇卿雲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