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們還說好要一直同居一室呢!”他委屈地俯看着她,“但這兩天你生病,緋衣那個小妞兒卻生生擠佔了我的位置!”
青嵐有些哭笑不得,“我什麼時候答應你一直同居了?不過是暫時的罷了,難道你將來不娶妻,我將來不嫁人?”她說着,看看謝雲遲美豔不可方物的面孔,又添上一句:“哦,是我錯了,你將來不會娶妻,也是要嫁人地。”
“你!”謝雲遲薄怒,撐在她身側的手也微微一顫,幾乎就要壓在了她身上。忽然他又停住,笑道:“看來你真的是大好了,明兒我和緋衣說說,還是改由我來照顧你吧!”
“看來你真的是大好了,明兒我和緋衣說說,還是改由我來照顧你吧!”
聽見謝雲遲這樣說,青嵐撇撇嘴,那兩丸黑水銀一樣的眼珠轉了轉,“就你麼?論照顧人,你到底還是及不上真正的女孩子細心。緋衣知道我喜歡什麼,知道我應該吃什麼藥,你能麼?”
謝雲遲知道青嵐這是在說那天鄭石將她送來的時候。當時,青嵐的樣子的確將他嚇壞了。他自己並不通岐黃,只好帶着青嵐連夜求醫;一路上匆忙地要聯絡手下的血衣衛打探大夫的住址,還要招呼店家安排馬車,結果從來都是鎮靜仔細的他,居然在抱青嵐上馬車的時候,不小心把自己的頭磕在了車門上!
那時正是深夜,緋衣並不知道這邊亂成一片是爲了什麼。直到第二天那個隆興城裡的名醫按照傷寒給青嵐一通亂治之後,緋衣才匆匆忙忙找上門來,拿來了附子藥酒,把青嵐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也就是從那時候起,緋衣死活也不肯再讓謝雲遲和青嵐住在一起,而是自己接手了照顧青嵐的任務。
別說緋衣這個小丫頭,平時看起來愛玩愛鬧的性子,凡事不很上心的樣子,一旦執拗起來,就連他也怯懼三分,何況這次又是他理虧?所以堂堂血衣衛癸字部首領,也只有退位讓賢了。
不過現在——他卻不願意再退讓了。謝雲遲俯身面對着青嵐的臉龐,幾乎鼻尖都要對上的距離,進行着“色誘”:“青小美人兒,要乖乖地懂不懂?緋衣知道你吃什麼藥,我現在不是也知道了麼?再說咱們以前說好的,住在一起,我就爲你效勞對不對?你要是食言的話,可是會長胖的哦——”
青嵐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半晌,撲哧笑了出來,“謝雲遲!這樣的姿勢也不會讓人以爲你再次得寵地——我現在病着,哪裡有精力和你夜夜笙歌?”
“我不是和你開玩笑。”謝雲遲悻悻地讓開,看着青嵐坐起,遞過一個軟枕,讓她倚着靠在牀頭。
對面的青嵐穿一身白色的寢袍,圍着淡青山水的白綾繡被,垂着眼眸半依半靠,越發顯得肌白如玉,發黑如墨,整個像是從江南水鄉中勾勒出的一個水墨美人兒;又因爲生病,更增了幾分青青可憐的韻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