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的衝動和激情過去,雨晴開始了理性思索,最後得出一個結論,爲了增強結論的說服力,雨晴仰天大喊:“我要做萬能女主!”
萬能女主,逢兇兇化吉,遇難難呈祥,一路走一路唱,一路收穫美男的目光,如同採蘑菇的小姑娘,挎着個小竹筐,採不完美男的芳心,關鍵時刻,總有美男相助,關鍵時刻,總有美男莫名其妙的愛啊溫柔啊化解所有的困境。
好寒啊。雨晴禁不住抖了一下,甩甩頭,甩掉了所有的胡思亂想。
天色漸漸暗了,雨晴活動了一下筋骨,準備不行回家。剛走到門口,就覺得不對,那兒站着一個高大的男子,背對着斜陽,半寸長的鬍鬚遮住了外貌,一雙細長的眼睛微微眯着,似睡非睡,身上一件灰衣服。
雨晴心中警覺,莫非這是古代黑社會,前來收保護費的?唏噓的胡茬,憂鬱的眼神,極具滄桑感的衣服。
左右瞄了一陣,這家茶葉店,雖然是在街上,只是本來就處在相對僻靜的地方,現在又是傍晚,路上根本就沒有人。
雨晴握緊拳頭,戒備的盯着他,只見那人打量了一眼店面,一步三晃的走了進來,典型的混混樣。
“洞房記得初相遇,便只合、長相聚……”突然此人吟誦起來,聲音沙啞低沉,帶着說不出的奇怪感覺。
不怕流氓壞,就怕流氓有文化,更何況是個出口成章的流氓呢,還洞房呢,真是個色狼!雨晴不敢怠慢,拿起手邊的茶杯,想象着那是一把大刀,狠狠的砸向此人。
“桄榔”“撲通”“哎呦”三聲象聲詞幾乎在同時響起,分別代表了兩人一物。
“桄榔”一聲,是雨晴用力過猛,失去了準頭,將茶杯摔倒了地面;“撲通”是那個男子的聲音,他腳下一軟,摔倒了地上;“哎呦”這一聲,屬於雨晴,在那男人摔倒的時候,直接將雨晴扁在的身下,成爲了一張華麗麗的人肉地毯。
“海棠……”男子輕聲喚道,涼涼的脣覆上雨晴的。
他的脣很涼,雨晴不由得瑟縮了一下,接着腦中“轟”的一聲,如同一聲響雷在雨晴頭頂爆炸,直將她炸得外焦裡嫩頭髮倒豎,她被吻了,對方還是一個混混,真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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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流氓!”雨晴徹底爆發了。
抓!掐!咬!
牙齒,指甲,將女人的武器統統用上,衝着男子一陣猛攻,重點部位是他滄桑的容顏,沒辦法,這就是身爲地毯的無奈,其他地方夠不着。
恨!強烈的恨意!恨自己的指甲不夠長,恨自己的牙齒不夠尖,恨自己的胳膊不夠壯!雨晴蓬勃的怒意化作無窮的力量。
(作者搶鏡頭時間到:雨晴,你乾脆去當類人猿吧!)
這個混混還真是硬氣,在雨晴暴風驟雨般的攻擊下,也只是輕微的“嗯”了幾聲,大部分時間只是默默的承受,雨晴檢討了一下,不該那麼小的力氣,於是又展開了新一輪攻擊。
雨晴正打的熱火朝天,一滴涼涼的液體落了下來,滴在雨晴臉上,澆熄了熊熊燃燒的火焰。無聲無息。
“灑下幾滴鱷魚的眼淚,我也不會心軟的。”語氣總是軟了幾分。
沒有反應。
“識相的就快起來,我的拳頭可不饒人!”
還是沒有反應。
“喂,快起來,不然打你個生活不能自理……”已經是**裸的威脅。
然而,仍然沒有反應。即使隔着厚厚的衣料,雨晴也明顯的感覺到寒氣,是的,寒氣幾乎能將人凍住的寒氣,自那人身上散過來,怎麼會那麼冰?除非……他是一個死人,雨晴的心顫抖起來。
像鼴鼠一樣,努力的扒出一條道路,雨晴顫巍巍的伸手試了一下,還好,還有弱弱的呼吸,雖然那呼吸也似乎帶着微微涼意。
男子面容蒼白如紙,長眉斜插入鬢,雙目緊閉,睫毛在眼窩處投下半扇陰影,還掛着殘留的淚珠,雖然有些唏噓的胡茬,阻擋了視線,總的來說,最起碼還是很美麗的,尤其是那雙紅脣,絲光粉滑,甜甜的涼涼的,就像就像夏天的一支冰激凌。
雨晴摸摸脣,那兒似乎還殘留着他的味道,冰涼而又火熱,痛苦而又絕望,即使現在雨晴還能感覺到那刻骨銘心的愛戀,以及排山倒海的痛。
海棠,雨晴想起剛剛他的低喃,是他愛人的名字吧,名字很美,也一定是個美人吧,只有美人才能讓人如此念念不忘痛徹心扉吧。這是雨晴第一次聽到海棠這個名字,不過後來她才明白,名字美麗不代表人也美麗,傷人至深的也不一定就是美麗。
突然,雨晴睜大眼睛,這個人,她認識,這是生活可以更美的冰櫃沈覓!
——————撒花,撒花,甜蜜男人終於火爆登場了————————————
竟然是他!這個人就這樣吻了她,叫着別人的名字,以這樣雷人的造型,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也許是因爲失去了初吻,也許是因爲成了別人的替身,總是雨晴很憤怒,還沒來得及發泄。只見沈覓的睫毛顫動幾下,慢慢睜開眼睛,烏黑的眼珠朦朦朧朧,眼神迷離,紅脣微張,三分慵懶七分性感。
雨晴看着他的紅脣,嚥了口唾沫。
“我怎麼在這裡?”沈覓一副迷惑樣。
鑑於沈覓的朦朧表現,雨晴決定說一個謊言,略去兩人互動環節,突出自己的光輝高大的形象。
沈覓一副落魄樣,很顯然尋人未果又想起了兒子悠然,於是雨晴介紹了一下悠然的情況,重點是雨晴的古道熱腸,然後盛情邀請沈覓前往大官莊,並且主動提出自己出錢僱車。
沈留正和悠然在門口等待,雨晴攙着沈覓下車,熱情的喊道:“悠悠,快來,你爹來了……”
面對換了新形象的沈覓,悠然明顯的遲疑一下。沈留拉着悠然的小手,慢慢走了過來。
悠然還沒有怎樣,沈覓突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如同秋風中的落葉。
“爹!”悠然終於認出了父親。
“二叔,我是小文啊……”沈覓接着身子一軟,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