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冰,可以用作冰箱,或者夏天降暑。
我特意不去看他那標誌性的拉風發型,滿臉都是虛僞的笑容對着他。
“死要錢,這裡是什麼地方,爲什麼你會出現在這裡呢?”
“拜託,別問我那麼多問題,自從我變成鬼後思維就轉得沒那麼快了。”死要錢鬆開我的手,撥弄了下他的懶羊羊髮型,裝酷狀。
“那這裡是什麼地方?”
“無人客棧。”死要錢一甩他的秀髮,說。
“我看得見,我問這是什麼鬼地方……”
“這裡確實是鬼地方,因爲除了你,就沒有人類了,只有有冤屈的鬼才能在這裡出現,當然,我也是啦,不過我忘記我有什麼冤屈了,我只知道誰是我的仇人,哎呀,自從做了鬼之後記憶力也就迅速的下降中,老了,真的老了……”
死要錢退到一旁,作了個請的手勢示意我進去。
我望着黑不見底的客棧,不語。
跟你進去?除非我的智商已經成爲負數了。
天知道你是不是想要害我呢,我去,我認識的鬼怎麼都是那麼奇葩的呢,地中海大叔是這樣,妖姬是這樣,就連死要錢也是那麼自戀,他以爲他死了還風韻猶存是不,就算還活着這長相也對不起觀衆好不好……
“聽了那麼多,你肯定不是白聽的……”
死要錢正想把話繼續說下去,我已經快嘴的答道:“既然如此,那我現在就走吧。”
“不是!”死要錢額頭隱隱青筋冒出,吼道,“我要你把我個忙!”
我還是沒回答,我知道,如果我一回答,就等於進入了他的圈套了,好,見機行事。
“進去說,裡面有你想見的鬼喔。”死要錢咧齒一笑,露出了斑駁的黃牙。
我打了個寒噤,又後退一步:“我沒有想見的鬼……”
“狄重亥,你認識吧?”他一副胸有成竹的笑容,“你若不進來,他就要魂飛魄散了,你知道魂飛魄散是什麼意思嗎,就是從此在宇宙中徹底的消失,無影無蹤,什麼都沒了。”
爲了使語言更加有魅力,他的聲音慢慢的低了
下來,臉也慢慢的湊了過來。
“根據質量守恆定律,他是不會徹底消失的。”我實在是無法忍受這個噁心的鬼的靠近,伸腳,一腳把他踹到了一邊去,“告訴你,別以爲死了就可以得寸進尺了。”
死要錢四腳貼牆,緩緩的從牆上滑下,落地。
“你不是要去拯救世界嗎,幹嘛還留在這裡?”
“與拯救世界相比,我還是覺得我的人生大事更要緊。”捂着通紅的鼻子的死要錢一邊回頭一邊把塌下的鼻樑板高,這場景實在是讓我看的瘮得慌,若不是我心理素質強大,早就暈倒了。
“人生大事?你?”
對了,地中海大叔不是在裡面嗎,難不成……
我頓時覺得身體一震。
“真沒想到你會有這個癖好的……”我仰起頭晃了晃痠痛的脖子,昨晚被妖姬抓傷的傷口似乎已經沒事了,“不過,每隻鬼都有自己追求的權力,那你讓我來是幹嘛的,是要幫你主持嗎,可是我沒試過耶……”
“不不不,這事不需要經驗,你只要看了就知道了,好了,跟我來吧。”雖然不清楚是什麼情況,可是見我答應了,死要錢很高興,他再次作了個請的手勢。
這,話說他們這種情況我還真是沒見過的,去八一八,順便完成他們的心願也好,他們也不知是幾世修來的緣分啊,死了才能在一起,好,我善心大發了。
於是,我與死要錢一塊踏進了無人客棧。
地板很乾燥,鞋子踩在上面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好像隨時都會破開一個洞似的。
我有點擔憂這老古董能否承受的了我的體重了。
進入客棧沒幾步,只聽得“嚓”的一聲,四周突然變得異常明亮,我被這突如其來的光亮侵襲得睜不開雙眼,只好捂住眼睛慢慢的等待它的適應。
四周的空氣很冷,冷得幾乎要徹骨。
即使現在是夏天也不例外。
“大叔呢?”
“前方,看不見嗎?”死要錢的聲音此刻降得更低了,如同這空氣。
前面是一張四方的古老桌子,旁邊放着一張椅子,只是奇怪的
是椅子上有一條繩子,似乎是捆着什麼東西,可是又看不到所捆的物體。
這繩子綁着空氣也能在半空垂起來嗎?
我瞪大了可憐的眼睛,想要看見繩子所捆的究竟是何物。
我靠近了,仔仔細細的打量着這條奇特的聲音。
什麼東西也沒有嘛……
等等,好像有些不對勁。
我伸出手中戳了戳繩子所捆的空氣,手指竟然戳不進去。
這……有東西?
我大吃一驚,再仔細看,繩子所捆的空氣中隱隱間好像透出一個人的模型,胖胖的,只是實在是看不到他的臉在哪裡。
“地中海大叔?”我試探性的叫道。
“別叫了,他聽不見你的叫聲了。”死要錢冷笑一聲,“像這種人渣,死有餘辜。”
我不滿的瞪了他一眼:“大叔怎麼會在你這裡?”
我記得他不是說要去自我毀滅嗎,怎麼會被死要錢捉住了?
“一個女子替我憶起了往事,我冤死了,就是因爲不知是爲何事而死,所以害得我不能去投胎,但是我知道了仇人,沒錯,仇人就是他,就是他害死我的,我要報仇,可是他已經死了,再報仇也沒什麼意義了,我現在只想去投胎,你如果想要救他的話,就要幫我查出我的死因,否則,誰也別想活。”
一個女子……
又是女子……
她究竟是何方神聖,我怎麼覺得這是個神秘大反派呢?
“哎呀,這眼睛一閉,腿一伸不就死了嗎,這閻羅王幹嘛非要死因才能投胎了,根本就是吃飽了撐的。”
“我不管,三天,還剩三天他就會徹底的魂飛魄散,你若想要救他,三天後來這裡告訴我真相。”死要錢眯起了危險的三角眼,突然伸腿,一腳把我從這裡踹出了門外,“呼,舒坦!”
我重重的摔倒在了地面,痛的屁股失去了知覺,不由得憤怒從心底直奔喉嚨,接着奪‘嚨’而出,大罵:“媽的,你這個心眼小的只有針眼大的死鬼,三天,三天的第一天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記的?喂,滾出來,你在哪裡?死老鬼!”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