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蟬這話一出,周圍的嘈雜聲有一瞬間的靜止。
水墨勉先是一怔,緊接着便道:“你這丫頭,既然早有辦法,還不快快道來?早些證明自己的清白,也免得旁人誤會於你!”說着,面帶不滿地朝二長老和吳氏的方向看了一眼。
吳姨娘被水吟寒扶起後,回到了水嶽石身邊,此時兩人正相互依着。聞言,吳姨娘微微垂頭,有些羞赧。
她現在已經平靜了許多,可一看到地上那具屍體,心頭那種窒息感便又涌了起來。
不管兇手是誰,她一定要讓對方爲琴兒償命,哪怕她只是一個小小的妾室!
水吟蟬見衆人都看向她,便指了指水吟寒身邊的穆剛,悠悠地道:“證據就在大哥的這位護衛身上。”
那穆剛聞言,眉頭微鎖,卻是一臉平靜地道:“六小姐不要平白冤枉小人,小人一直在大公子的院中,何曾去找過六小姐?”
水吟蟬轉頭看向水吟寒,問道:“大哥,這人說的話是否屬實,他一直在你院中?”
水吟寒微微沉吟了片刻,回道:“我並不十分確定。”
穆剛一聽這話,雙眼一瞪,一臉震驚地道:“大公子!六小姐所說的那會兒,屬下正在院中巡邏,還曾與大公子碰過面,大公子難道忘了?”
水吟寒面無表情地睨着他道:“天色昏暗,我只看到了你的裝扮,並沒有看清你的臉,所以不能確定那人就是你。”
穆剛委屈得快哭了,表情真摯得不能真摯,“大公子,屬下是什麼人您難道不清楚嗎?屬下自幼跟在你身邊,對您忠心耿耿,何時欺瞞過您?”
水吟寒看向水吟蟬,道:“穆剛剛纔說的也不假,他從不會欺騙於我。”否則,他也不會一直留着此人,還把護院這種重要的職責交給他。
水吟蟬見水吟寒如此肯定,心裡不免動搖起來。
難道真的是她看錯了?那個傳話的男子根本不是穆剛,是有人戴了人皮面具冒充穆剛?
可是,她十分確定,那人根本沒有戴人皮面具!
“我們到底是誰在說謊,一試便知。”水吟蟬直視着穆剛道。
“蟬丫頭有什麼法子只管直說。”水墨勉道。
“穆剛來我院中傳話的時候,我往他的身上灑了追蹤粉。”水吟蟬淡淡道,“這種追蹤粉無色無味,但在黑暗中會變成熒綠色,而對方就算換了衣服,那追蹤粉也會粘在肌膚上,穆剛到底有沒有去找過我,我們只需要熄燈一看!”
衆人聞言,皆是一驚,沒想到水吟蟬會留下這麼一手。
被指控的穆剛卻絲毫不懼地對水墨勉道:“家主,便依六小姐所言。”
水吟蟬見他沒有任何心虛的反應,心中狐疑更重,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相信自己沒有看錯,那人的確就是穆剛。
見兩人都各執一詞,水墨勉不由擰眉,接着厲聲道:“所有人聽好了,都站在原地不許亂動。”
話畢,水墨勉手臂一揮,所有燈盞熄滅,整個房屋霎時間變暗了下來。
周圍漆黑一片,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一秒,兩秒,三秒。
穆剛身上沒有絲毫變化。
這下子,水吟蟬傻眼了。
怎麼回事?爲何穆剛身上沒有追蹤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