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吟蟬一聽這話,心裡咯噔跳了一下,立馬沉聲道:“阿楓,速隨我回蟬軒宗。”
醉離楓沒有多問一句,直接頷首道:“好。”
爲了快一些回去,醉離楓攬着水吟蟬,直接一個破碎虛空便去了蟬軒宗。
秦霸看着虛空中突然蹦出來的水老大以及摟着水老大的男人,差點兒被嚇個半死,但下一刻他便急匆匆地走了過去,“水老大,銀公子和軒兒回來了,只是情況不太好,特別是軒——”
“我已經知道了。”水吟蟬打斷他的話,大步走入內殿。
等到了內殿,看到牀上躺着的兩人,水吟蟬才明白了水吟琴和秦霸的意思。
幽月確實受了傷,但除了臉色微微有些蒼白,看起來並無大礙,只是軒包子……
或者說那已經不是軒包子,他渾身上下閃着七彩的光,就像是一顆七彩大珠子上長出了一個可愛的娃娃臉,還多出了手腳。
那七彩珠子軟趴趴地躺着,右手手臂上斷了一掌,斷口處正在慢慢生出新的手掌。
水吟蟬看着那張熟悉的小臉兒此刻變得蔫巴巴的,一雙漂亮的大眼睛也死死闔着,不禁張了張嘴,啞聲道:“……軒兒?”
銀幽月從牀上坐了起來,眼中浮出一絲愧色,“對不起小水,是我沒有保護好他。”
水吟蟬眼裡怒火一點點聚積,直到滿溢而出。
她先將一瓶子丹藥遞到銀幽月手裡讓他服下,然後才冷靜地問道:“幽月,告訴我是誰幹的?”
可惡,居然砍了軒包子的一隻手掌!這麼可愛的孩子,誰這麼狠心下得了手!
“小水,我們見過的,是傀儡宗的那位太上長老。”銀幽月道,眼底掠過一絲冷意。
水吟蟬的臉色登時一變,“傀儡宗的馮老?”
自從此人當年和黎非寞勾結挑唆十大宗門圍攻縹緲宗,水吟蟬便將此人加入了追捕名單,一直命人暗中查探此人的行蹤,只是一直未果。
原以爲是這人自己夾起尾巴逃到什麼旮旯角里了,卻不想他還在打軒包子的主意,馮老早就知道軒包子是天靈獸,對軒包子覬覦已久。水吟蟬萬萬沒有想到,如今有她和醉離楓在,這老東西竟敢肆無忌憚地主動找上了門。
敢傷她的軒兒,此次她必要將此人碎屍萬段!
“小水,你冷靜些,那馮老吃了軒兒的一隻手掌,如今實力大增,怕是不在你之下了。”銀幽月提醒道。
水吟蟬氣極,她自然知道天靈獸有多麼珍貴,可以說天靈獸的功效絲毫不遜於萬年海冰竹乳,甚至因爲天靈獸已經成精,體內所蘊藏的靈氣比萬年海冰竹乳還要高出一些。
她當成兒子一樣寶貝的天靈獸,從未讓他受過一丁點的傷,這老東西怎麼敢!
醉離楓瞥了一眼銀幽月,將水吟蟬攬入懷中,不緊不慢地道:“這小東西看着可憐,其實沒什麼大礙,天靈獸最不缺的就是手腳,斷了可以再長。”
說到此處,他不着痕跡地掃了一眼牀上趴着裝死的七彩小屁孩,發現那小身板微微顫了一下。
水吟蟬被這話氣着了,“你兒子都變成這樣了,你還在這兒說風涼話?”
醉離楓趕緊轉換口氣,“小蟬兒放心,作爲他的老子,我會給他報仇的。”
水吟蟬聽了這話,表情不那麼緊繃了,冷聲道:“先找到那老賊再說。這老東西倒是會躲藏,找了這麼久不見蹤影,如今一出來就敢對我身邊之人動手。”
她若是會巫蠱之術就好了,完全可以像夜幕晨一樣給人下蠱,那什麼追魂蠱若是下在這老東西身上,他再狡猾也逃不出她的手掌心。
“此人野心極大,十大宗門聯手之事,他恐怕已經知道了,且定不會錯過這次機會。”醉離楓分析道,“與其費心思去找,不如等他自投羅網。”
水吟蟬抿嘴,“就這麼放着他逍遙自在,軒兒這一掌豈不是白丟了?阿楓,我現在就要報仇。”
醉離楓無奈地嘆了一聲,“好,就依你。”
誰都能受委屈,唯獨他的小蟬兒不行。
“你們交手之時,可有沾到他的血,亦或者扯下他身上的衣服?”醉離楓問銀幽月。
銀幽月微微蹙眉,“小金用爪子抓破了他的胳膊,只是這會兒那血漬恐怕已經沒有了。”
當初,醉離楓破碎虛空帶幾人逃離坍塌的龍之澗,銀幽月跟卓雲翳天及小藍走散,身邊只剩下軒兒。
兩人掉落在一個很奇怪的地方,廢了好一番功夫才走出去,銀幽月在附近尋找水吟蟬幾人,最後找尋無果才準備回蟬軒宗等消息,哪料就是在這半路上,他們遇到了那傀儡宗馮老。
敵在暗,他們在明,這敵人是個皇階巔峰,身邊還有厲害的皇階傀儡,他出其不意的第一招更是狠絕毒辣,直接衝着軒包子而去。
饒是銀幽月和他的靈獸反應再快,也沒能讓軒包子完全避開,就是在那時丟了一個手掌。
看到那小小的手掌被馮老直接塞進嘴裡嚼動,銀幽月心中大怒,幾乎召喚出了所有的靈獸來對付那老賊人。
只可惜馮老得逞之後並不戀戰,飛快地逃了,滿林子的靈獸,飛的爬的,在銀幽月的驅使之下追了馮老一天一夜,最終還是失去了他的蹤影。
敵人沒怎麼傷到,反倒是銀幽月因爲召喚之力使用過度,整個人變得蒼白無力。
“他恐怕是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什麼法寶。”銀幽月道,清澈的眸子裡盪漾着冷波。
水吟蟬冷聲道:“不管他得了什麼機緣,這一次我一定要讓他將軒兒的手吐出來!”
“阿楓,這令牌是當初他爲了接近我和軒兒親自送來的,也算是跟了他不久的貼身之物,你看看可有用?”水吟蟬從懷裡取出一塊雕刻精細的令牌給他。
醉離楓頷首,直接將那令牌放到桌上,然後施用了血符尋人秘術。
幾人直直瞅着桌上的血字符,等着消息。
片刻之後,醉離楓忽地冷嗤一聲,“原來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