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蟬兒，你怕麼？”醉離楓湊近她耳畔低聲問道，氣息溼熱。
那雙血紅的獸瞳一動不動地看着被自己的肉翼完全包裹住的女子，眼裡的情緒洶涌澎湃。
他的心裡其實已經有了答案，卻還是執拗地想要女子親口說出。好似乎女子親口說出後，他便得到了什麼保障一般，內心深處那叫囂着的野獸才能平息下來。
水吟蟬收回落在那赤血肉翼上的目光，一雙水眸在鏡光的反射下顯得格外晶亮迷人，她忽地一彎嘴角，柔聲道：“不管你是什麼，我都不怕，因爲……我喜歡你啊。”
她很少說情話，然而一說情話，那便是要命的動聽。
男子聽了這話，眼裡的情緒越來越厚重，最後終於氾濫成災。
他錯了，親口聽她說出答案，他心底深處躁動的野獸非但平息不了，反而更加兇猛了。
他狠狠抱緊了懷裡的女子。
水吟蟬微微蹙眉，卻還是堅定地環住了他的脖子。
她的雙手忍不住摸上他的後背，順着翅膀內壁慢慢探向了那翅膀根部。
在剛觸及到那翅膀根部的時候，水吟蟬清楚地感受到男子渾身一抖，背部的那根部處更是輕顫不止。
“小蟬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醉離楓聲音低啞地問道，眼瞳如一片浩瀚的血海，從四面八方將女子完全包圍了起來，只一個契機，便能將包裹在裡面的人完全淹沒。
女子絲毫不覺，笑得眉眼彎彎，“不用你提醒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對。”醉離楓聲音沉沉地回了一句，“那小蟬兒可知道你觸碰到這裡的後果？”
不等女子回答，他便又動作兇狠地吻上了她。
水吟蟬亦狠狠地抱緊了他回吻，可下一刻，她就覺出了一絲不對勁兒。
！
水吟蟬的眸子瞬間睜大，可即使再心驚她也沒有推開身上的男子，只是抱住他的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
對方的舌不知道何時變成了……長長的蛇信子，門牙的地方則多出了兩顆尖銳的蛇牙。
水吟蟬的身子輕輕顫了一下，猶豫了不過片刻，便又摟緊了對方，還嘗試着舔了一下那尖銳的蛇牙根部。
醉離楓大睜着一雙猩紅猩紅的獸瞳，對方的動作讓那一對豎瞳霎時間變得更細更濃了。
……
這一次，水吟蟬深刻地見識到了什麼叫“玩火自焚”，每每回想起來都是一把辛酸淚。
等水吟蟬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兒是亮的，但這是座玄晶砌成的宮殿，即便天花板也被細細打磨過，但這並不影響她區分外面是白天還是夜晚。
到現在，她不知道看到多少次日夜更替了。
中途醉離楓那禽獸不知道喂她吃了顆什麼藥丸，讓本來昏昏欲睡渾身乏力的自己一秒鐘就變得精神抖擻起來，陪着他再戰三百回合。
水吟蟬咬死醉離楓的心都有了，可一對上身側那睡得正酣的男人，她卻只是靜靜打量着他俊美無鑄的容顏，一點兒毒手都捨不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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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已經打上了自己的烙印，這張臉也是自己的了，如果多了幾個手掌印，那也太影響視覺了。
水吟蟬欣賞那張面容許久，細心地發現了現在的醉離楓還是跟以前有些不同的，他的面容沒有什麼變化，但卻給人一種更爲鋒利的感覺。
不知怎的，水吟蟬一點兒也沒有感到不適，反而覺得眼前的醉離楓纔是完完全全最爲真實的他，心裡無端地生出一絲她也說不清的放鬆感。
以前再喜歡，那人的心裡卻藏了太多事情，他不說，她猜不透，兩人之間始終隔着一層東西，雖然她什麼都沒有表現出來，但誰說她不介意呢。
而現在，身邊的這個人是完整而透明的，這個人終於完完全全地屬於了她，沒有任何殘缺。
“醒了？”醉離楓還未睜眼，嘴角卻已經微微勾了起來，出口的聲音不再是帶着情慾的那種沙啞，而是慵懶的，帶着一種饜足的低沉。
過了半響，他才緩緩睜眼，然後長臂一伸，將身邊的嬌妻摟入了懷中，動作自然地替她按揉腰肢。
水吟蟬看着他這麼體貼的小動作，本來想要發作一番的，結果也輕描淡寫地揭過去了。
“下次不要這麼貪歡了，對身體不好。”水吟蟬道。
醉離楓挑挑眉道，“可我喜歡。”頓了頓，一本正經地加到，“小蟬兒也很喜歡。”
水吟蟬：……
她倒是很想否認，可是她這麼縱容醉離楓，一個是因爲眼前的人是他，另一個原因則是，唔，這事兒做起來確實還挺……不錯的。
“鬼門宗每天都有很多事務要處理，況且你的身體也有內傷，我這是爲你好。”水吟蟬忽略自己發燙的臉頰，很快便尋了兩個理由。
“呵～”醉離楓一聲輕笑，“宗門裡的事務由魏長老處理，小蟬兒就不必替夫君操心了，至於爲夫的身體——”
醉離楓特意在此處頓了頓，撫摸她腰肢的動作，一下一下的，變得極爲緩慢，他笑得愈發低沉，“爲夫身體如何，夫人難道還不知道麼？莫非，夫人還想——”
“不想！”水吟蟬立馬打斷他的話，羞惱地瞪他一眼，然後以生平最快的速度穿好了衣裙，免得這禽獸又化身豺狼。
醉離楓呵呵笑了兩聲，“夫人的身材凹凸有致，白皙如玉，絲滑如脂，真個好看。”
眼前的美景，他勾畫過無數次，每一條曲線，每一處的觸感，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且已經上了癮，日後也怕是戒不掉了。
“你特麼的給我閉嘴！”水吟蟬惱火地低喝一聲。
醉離楓被她這麼一吼，便沒有再說話，只是抿着薄脣偷笑，周身那與生俱來的殺戮之氣都變得柔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