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帝掌心微微一動,那伸出數丈的血鞭將另一頭的女子帶飛離地,直直朝他懷裡撲來。
也是在這時,衆人才發現,這紅衣女子腰間也纏着一條血鞭,細細看來,竟跟邪帝手掌伸出的那條血鞭長得一模一樣!
女子在空中飛掠過一個漂亮的弧度,如同一片火紅的楓葉被牽引着飄向了男子。
等離得近了,邪帝收回血鞭,將掉落下來的女子一把摟入懷中。
那親暱自然的動作,那瞬間柔和下來的眼神……
衆鬼門宗弟子齊齊張大了嘴。
衆正派弟子則齊齊石化在原地。
事情發展似乎有點不對,這鬼門宗邪帝哪裡像是要殺人,分明是……
果然,那摟着女子細腰的尊貴男人伸手勾起了女子的下巴,嘴角忽地掠過一個淺淡的弧度,道:“鬼門宗正缺一個女主人,小東西,你來鬼門宗當本尊的魔後如何?”
此話一出,全場死一般的沉寂。
鬼門宗衆弟子在心裡臥槽了一聲,他們的王方纔說啥?要讓這小丫頭片子來當他們鬼門宗的魔後?
說好的不近女色,說好的王有隱疾呢?莫非那些謠言都是假的?
這女人長得如此勾人,還是個皇階大能,配他們的王還是勉強可以的,只是……這女人並非暗屬性玄者,也並非墮玄,她可是個千萬年難道一遇的光屬性玄者!
身爲暗屬性和墮玄之王的邪帝居然要找一個光屬性玄者的小丫頭當魔後,這實在是荒唐!
誰都知道光屬性和暗屬性是互相排斥的,性格天差地別,一個天性純良正直,一個天性嗜血殘暴,這樣兩個極端的人怎麼可能在一起?
鬼門宗弟子無不震驚到以爲自己幻聽了。他們的王是不是瘋了?鬼門宗的美人兒多得很,就如他們的舞長老,那般尤物絲毫不遜色於這小丫頭,王連舞長老都瞧不上,怎麼就偏偏瞧上樂這丫頭?
而十大宗門這邊的人,除了一開始的震驚,竟不是鬆了一口氣,而是覺得荒謬至極。
先前他們雖然覺得這鬼門宗邪帝用一個女人的人頭換一場戰事的平息,有些匪夷所思,但遠比現在這個結果容易讓他們接受。
這鬼門宗邪帝竟看上了一個小丫頭,還要立她爲魔後?這人真的不是在開玩笑?
事實證明,鬼門宗邪帝還真沒有開玩笑,因爲他微微俯身,愈發地靠近懷裡的女子,又重複着問了一句,“做本尊的魔後,嗯?”
鬼門宗弟子齊齊又在心裡臥槽了一聲。
他們的王居然在徵求一個小丫頭的意見,而不是直接命令她?
還有,還有這寵溺縱容的口氣是怎麼回事啊啊啊,王什麼時候用這種口氣用這種語調說話,還用這般、這般說不出的眼神直勾勾地瞅着人家,彷彿這小丫頭就是一塊美味的糕點,啊啊啊,這太丟人了好嗎,這絕不會是他們的王!
水吟蟬的下巴被男子輕輕勾起,她忽地伸手握住了對方的手,將那無禮的指頭一點點掰開。
然後,她勾脣一笑,一雙明亮的眸子也跟着彎了彎,印滿了細碎的星光。
“如果我說不呢?”她笑問。
女子這話一出,四周響起一大片抽氣聲。
臥槽這丫頭不要命了!邪帝親自跟她求婚,她居然一點兒不給臉面地拒絕了,連一絲絲猶豫都沒有!
衆人開始擔心這丫頭的腦袋和身子是不是會立馬搬家。
然而,邪帝並未惱怒,他只是微微眯了眯眸子,沉聲道,“給本尊一個說不的理由。”
水吟蟬想從他懷裡掙開,卻發現這懷抱堅硬如鐵,便只好算了,但這不妨礙她做些小動作。
那纖細的指頭戳在對方結實的胸膛上,如同爬樓梯板一點點地往上挪去,嘴角的笑容不減,道:“原因很簡單啊,因爲我嫁過人了。”
邪帝聞言,薄脣微微抿了抿,冷聲道:“本尊不介意。”
女子那在他胸前戳着的手指微微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往上摸去,最後竟流連在了男子的喉結處。
脖子是人最脆弱的地方,這男人卻任由她觸碰,絲毫不覺女子的動作有多危險。
衆人一臉懵逼地看着那氛圍奇怪的兩人,方纔他們突然就聽不到兩人的對話了,想來是邪帝布了隔音結界,但這並不影響他們看到兩人的表情和動作,衆人被水吟蟬那不要命的小動作嚇得心肝欲裂。
鬼門宗衆弟子心中狂奔過一羣草泥馬,啊啊啊啊,這不要命的女人居然趕去觸碰王的脖子,王爲什麼沒有馬上捏死她,爲什麼啊啊啊!!
不管隔音結界外的衆人如何震驚至死,那一男一女像是沒有感受到衆人不可思議的火熱視線,仍是自顧自地說着什麼。
水吟蟬忽地笑吟吟地對男子道:“可是我介意啊。我的男人叫醉離楓,是縹緲宗的小長老,他是這天下最俊俏的人兒,亦是對我最好的男人,我啊,是不可能愛上別人的……”
“他早就死了。”邪帝涼涼地道了一句,近乎殘忍地打斷了她的話。
水吟蟬聽了這話,把玩式在他胸口戳着的指頭陡然間握成了拳,聲音也在一瞬間沉了下來,“你住口!”
“你以爲你是誰?”水吟蟬冷笑道。
邪帝靜靜看着她,一雙血色的眸子如紅色瑪瑙般迷人,他鎮定開口,應了一句,“我以爲我是你不久之後的男人。”
水吟蟬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小東西,本尊似乎早就說過,你是本尊的人,要嫁的人也只能是本尊。”
說着,他目光愈發深沉,令人捉摸不透,“因爲你想嫁給別的男人,所以那人死了,這便是對你不聽話的懲罰。你,註定只能成爲本尊的女人,誰覬覦你,本尊便……殺了他。”
這話說得竟好似那人也是他親手殺的一般。
水吟蟬雙眼定定地看着他,眼中有瘋狂的怒火攢動。
她費了很大一番功夫纔將那怒火壓了回去,然後湊近他耳邊,咯咯笑了起來,“邪帝前輩,您就這麼……喜歡我啊?非要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