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宗那女宗主忽地長嘆一聲,對蘇陽道:“蘇宗主,我碧雲宗損失慘重,就不奉陪了。”說着,她看了一眼縹緲宗宗主和衆弟子,想說什麼卻發現開不了口。
事情已經弄到這地步,她再說什麼都挽回不了什麼了。
隨着碧雲宗的離開,剩下的幾大宗們也紛紛告辭離去,離去之時無不懊惱輕嘆。
若是這一次沒有聽信星淼宗前來縹緲宗聲討那勞什子的大魔頭,他們也不會損失這麼多弟子,唉……
“你、你們……”蘇陽氣得鬍鬚抖動,低罵一句,“一羣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物!”
然而此時,就連他身後兩位星淼宗長老也開始勸道:“蘇師弟,莫再意氣用事了,那魔頭真的就這麼重要,值得我們犧牲這麼多弟子去對付?就算是爲了天下蒼生,待那魔頭真做出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我們再聯手圍剿他也不遲。”
蘇陽見大勢已去,心中即便再如何不甘,也只能跟隨宗門離去,否則只留下星淼宗的弟子,根本奈何不了縹緲宗。
他剛調頭離去,身後便傳來墨玄玉的聲音,涼涼的透着一股子深入骨髓的冷意,“蘇陽蘇宗主,今日之仇我縹緲宗不會就這麼算了的,你且等着……”
蘇陽腳步一頓,冷哼一聲道:“墨宗主,今日之事在我意料之外,這一幕並不是我想看到的,但你若想將這一切都歸咎到我身上,那我也受了。”
末了又補了一句,“我星淼宗弟子損失之慘重並不輕於你縹緲宗。”那語氣竟沒有絲毫悔過。
“放你孃的屁!”琴長老忍不住爆粗口,“我縹緲宗十峰十殿被盡數燒燬,蒼宇峰更是滿目蒼夷,禁地被闖,鎮宗之寶被搶,除了我們幾個老頭身後這些弟子,整個宗門等同於被滅,你他孃的倒是毀了星淼宗才重建一個給老子瞅瞅!”
蘇陽被他噎得說不出話來,冷冷一拂袖便離開了。
琴長老想追上去打上一架,奈何被身旁的墨玄玉一把拽住,“現在不宜再糾纏下去,且任他走吧,來日方長,何愁不能找他算賬!”
“可是我不甘心!”琴長老指着身後那滿目蒼夷,“我縹緲宗何曾這般狼狽過,這些全都拜蘇陽那混賬東西所賜!”忽地又想起什麼,他大喝一聲,四處張望,“白子峰那叛徒呢?若不是這叛徒強行開啓了我縹緲宗的護宗結界,十大宗門饒是人數再多力量再大也休想闖入我縹緲宗!”
旁邊有弟子立馬回道:“白長老好像已經趁亂逃走了。”
“日後他不再是什麼白長老,而是我縹緲宗的罪人,任何人見之,務必在第一時間通稟幾位長老,切勿打草驚蛇。”墨玄玉道。
墨玄玉望着禁地之處,面色凝重,忽而他悠悠長嘆了一聲,“我去禁地找老宗主,琴師弟,你處理好剩下的事情。”
琴長老點頭應是,神色也跟着肅然起來。
老宗主許久沒有從禁地出來,那鬼門宗弟子又稱自己得手了,恐怕……禁地裡真出了事。
幾個長老不禁面面相覷,禁地裡有什麼東西除了魏老宗主和老宗主,他們並不知道,然而,他們早就猜到那禁地裡恐怕封印着什麼鎮宗之寶,一旦被人搶走,後果不堪設想。
“我早就推算過宗門會經歷一次大劫,可卻不曾想到,會是這樣的大劫……”琴長老嘆道。
……
墨玄玉趕到縹緲宗禁地的時候,不由地被眼前的情況震驚到了。
這禁地乃世代宗主看護的地方,任何人不得進去,也根本進不去,只因爲這裡布有數道結界,可如今,這禁地外面的結界早已變得千瘡百孔。
墨玄玉連忙進入最裡層結界,卻發現那最裡層的結界似乎被人動了手腳,形成了一個新的困縛陣法,而老宗主就被關在那陣法中。
老宗主是帝階大能,這陣法自然不能真的困住他,只是破解也需要時間推演,在墨玄玉剛剛趕到的時候,老宗主恰好找到陣眼,一拳砸過去,將那困縛陣法破解了。
魏老宗主面色沉冷地走出來,墨玄玉心裡忽地咯噔一下。
看師父這模樣,莫非……
魏老宗主卻沒有提這裡的事情,只問道:“玄玉,外面情況如何了?”
他困在那束縛陣法裡,不知小師弟……死了,也不知水丫頭喚醒了光屬性,玄武暴增以至於心力枯竭生死不明,更不知蒼宇峰上降下了九天神雷,那驚心動魄的一幕如今想起來便是他這皇階玄者也有些後怕。
“都散了。”墨玄玉神情落寞,千言萬語,也只道了這麼一句。
魏老宗主頷首,正要開口再說什麼,卻忽地察覺到什麼,連忙取出一枚玉簡。
施法在那玉簡上劃過,玉簡上閃過一道光,接着有聲音從上面傳了出來。
“情況不妙,魏老兄速來助我!”這話短而急促,顯然是在萬分緊急的情況下說的。
“師父,這是……”墨玄玉一怔,能叫師父老兄的人,定是有些交情的,而且十之八九也是什麼帝階大能。
魏老宗主神色一凌,“能讓風老弟說出這話,那黑霧森林裡的情況恐怕不妙,玄玉,我必須馬上離開,你處理好縹緲宗的事情!”
急急吩咐完,魏老宗主便化作一道玄光飛走了。
墨玄玉眉頭緊擰。當初他們和十大宗門去過黑霧森林,那黑霧森林最裡層有着強大的結界,裡層最中的那座高山亦有濃濃的暗元素罡風環繞,便是他這皇階大能也休想進去。
師父他老人家莫非已經聯合其他幾位帝階大能破了那暗元素罡風,闖入了那座山裡?
遙遠的南方黑霧森林最裡層,原本暗元素環繞的山體因爲黑霧散去,露出那山體的本來面目,但因山體外又布了重重禁制結界,一時不得而入。
幾個帝階大能花了大半年的時間才終於破開了山體外面的數層結界,細數下來竟有九九八十一層禁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