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水吟蟬真的一點兒也不想走狗屎運啊。
眼前這人一看就是個比楓妖孽還碉堡的大人物,她這小蝦米完完全全惹不起啊,她就想安安靜靜地做一名美女子,雖然……她很醜。
而且鬼門宗那是什麼地方,那可是十大宗門公認的死敵,所有的玄者恨不得挫骨揚灰的地方,她要是跟着鬼門宗的少宗主扯上毛毛關係,以後還不被十大宗門的人虐成渣渣!
水吟蟬惋惜地瞅了那血鞭一眼,最後一咬牙,將那血鞭雙手呈到男子面前,“邪帝大人,這血鞭太過貴重,晚輩受不起,還是還給大人吧。”
黑衣男子聞言,那雙幽綠如翠玉的眸子一下就眯了起來,周身氣壓瞬間大了一倍。
水吟蟬呼吸一窒,生怕一擡頭就看到對方眼裡的殺意。
稍許,那氣壓才稍微收斂了一些,卻仍舊讓水吟蟬呼吸不暢。
“本尊送出去的東西從不收回。”男子的聲音低沉冷厲。
水吟蟬舉着那血鞭半響也不見對方收回,只能默默地拿了回來,眼前這人的威嚴可不是她這小蝦米能夠挑釁得起的。大不了等這人走了,她再找個地方把這鎖魂血鞭丟了,雖然她很捨不得,但無論何時小命纔是最重要的。
小命沒了,什麼寶貝兒都是白搭!
“既然是邪帝大人贈送的寶貝,晚輩定會好好珍惜。”水吟蟬立馬笑吟吟地表忠心。
對於她的變臉之快,邪帝只是淡淡瞥了一眼,似乎見慣了小蝦米們的諂媚虛假,只回道:“既然知道珍貴,就好好收着,若有朝一日本尊發現它丟了或者損壞了,你的下場,會很慘。”
水吟蟬:……
好怕怕,怎麼辦?
“敢問邪帝大人,這血鞭爲何叫做鎖魂血鞭?”水吟蟬疑惑道。
男子那雙幽綠的眼瞅着她,解釋道:“鎖魂血鞭有雌雄兩條,雄主陽,雌主陰,爲我鬼門宗鎮宗之寶,一鞭可鎖魂魄,二鞭可碎魂魄,三鞭,魂魄煙消雲散,迴天乏力。”
說到這兒,男子面具下那殷紅的薄脣似乎輕輕斜勾了一下,“你的那條是雌的,另一條雄的在我鬼門宗。”
水吟蟬聽得嘴角一抽。
這鞭子怎麼成人了,還雌的雄的。
水吟蟬垂眸看着手中的血鞭,忽然覺得這血鞭特別沉重。
鎖魂魄?碎魂魄?三招便能讓人灰飛煙滅?
好霸道的鞭子!
原本只以爲是個普通武器,卻不想這血鞭牛叉到了如此地步,她如今握着這血鞭就跟握着一燙手山芋似的,恨不得立馬扔掉。
這寶貝好是好,卻未免霸道和嗜血了。一個掌控不好,或許就會淪爲鎖魂血鞭的奴隸。
但是,有了邪帝方纔那句話,水吟蟬真心不敢冒着小命被取的危險把這血鞭扔了。
“大人,我一定會收好這鎖魂血鞭的。”水吟蟬的表情特別誠懇。
邪帝聞言,那幽綠的眸子裡似乎露出一抹滿意的神色,淡淡道:“小東西,你要知道,不是誰都能做本尊的女人,這是一項至高無上的榮耀,你該感謝這鎖魂血鞭沒有排斥你。”
水吟蟬嘴角微微抽了一下。
榮耀你大爺的,老孃纔不想要這榮耀!
“日後我會去提親的。”邪帝道,語氣那叫一個理所當然。
水吟蟬聞言,確實猛地一擡頭,“提……提親?”
邪帝微微眯眼,冷然道:“怎麼?你不喜歡?你們俗人不都喜歡有一場盛大的婚禮?若你不喜歡這俗人的婚禮,也可以按照我們鬼門宗的規矩辦事。”
水吟蟬立馬笑呵呵地道:“晚輩當然喜歡,當然喜歡,呵呵。我這不是怕大人你勞心費神麼。”
“敢問大人,爲何您會出現在這黑霧森林最裡層?”水吟蟬生硬地轉移了話題。
邪帝睨她一眼,沒有因爲她的失禮而惱怒,反而是輕勾了薄脣,“當真好笑,這話應該本尊問你纔對,這黑霧森林最裡層原本就是本尊修煉的地方,現在卻無端跑進來兩隻老鼠。那隻老鼠也就罷了,是黑暗罡風帶入裡層獻祭的祭品,可是你……若非你身上帶着這鎖魂血鞭,鞭上又有本尊的氣息,你當真以爲,現在的你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這裡?”
水吟蟬聞言,臉色驟然大變,她直接忽略了後面的話,聲音陡然拔高,“你什麼意思?什麼叫祭品?我大哥怎麼會成爲祭品?”
“哦?那是你大哥?”邪帝那腔調怪怪的。
“你大哥吸引了黑暗罡風,纔會被黑暗罡風帶來裡層,他會變成這座山的養分,就如……他們一樣。”
邪帝說着,目光朝遠處那山瞅去。
水吟蟬微微一怔。
他們?他們是誰?
水吟蟬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環繞在高山四周的黑霧,身體猛然一顫。
“那些黑霧都是人變的?”水吟蟬大驚道。
邪帝嘴角一勾,笑得淡漠無情,“人早就灰飛煙滅了,留下的,不過是他們體內的暗元素。”
水吟蟬驀然色變,“可是大哥他根本——”
話到一半,戛然而止,她忽然想起,在水家的測試大典上,大哥在測玄氣的時候,那測玄石中隱約出現過一個黑點,難道那是……暗元素!
“我要去阻止大哥!”水吟蟬調頭就要朝那山跑去。
邪帝身形一閃,來到她身後,十分輕鬆地將人拎了起來。
“放開我放開我!再耽誤,大哥就有生命危險了!”水吟蟬失控地在半空中亂蹬亂踢。
男子嗤笑一聲,“就憑你,等你趕過去,他早已成爲那山的養分,指不定煙消雲散了。”
“可我不能眼睜睜地看着我大哥去送死!”
男子偏不放她。
稍許,水吟蟬漸漸冷靜下來,目光冷冽,“你說這鎖魂血鞭上有你的氣息,那它一定能護我安全抵達那山。”
邪帝倏地一鬆手,幽綠的眼睛深不見底。
“那你去吧,我會替你收屍的。”他的語氣輕飄飄的,無端地透出一絲冷意。
水吟蟬莫名地打了個寒戰。
她擡起頭,直勾勾地看着這詭秘莫測的男子,“你一定有辦法,救他,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