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閻宙的回答是,不去。
亂菱之地兩邊是楚國和幽藍帝國,現在異大陸入侵者大規模進攻之後,天索大陸上的各個國家都增加了參戰的人手。國家聯盟的戰時總部更是號召大家提升禦敵等級,將這次當做大陸的生死存亡之戰對待。
幽藍帝國時強國,除了派出朝廷的軍隊之外,還號召國內的各路高手參加義軍,爲抵禦異大陸的敵人貢獻力量。短短几日之內,就已經有許多豪傑前去報名,奔赴前線。
魔閻宙遇到的這個宿敵隊伍,就是去應徵的。
但是魔閻宙本人並不會去。
抵禦異大陸的敵人,他瞄準的可不是底層這些。而且以鎩血戰隊現在的實力水平而言,去參加義軍,實在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你們自有任務和使命,到時候,本君會告訴你們。”魔閻宙吩咐全隊繼續修煉。
月無痕自然也是同樣命令低調傭兵隊。
兩支隊伍的成員都對首領有着深切的信任,完全聽從命令。
但是司空雨坐不住了。
他本來就是一直被月無痕限制在隊伍之中,無法離開的。
這一次,他找到月無痕,提出要回司空家族去。
“御魔戰場出現變故,家族之中也定然會有生意上的調整,我趁着這個時候回去,才更能有機會爲自己爭取利益。畢竟,在生意上,我還有些家族看重的長處。”
月無痕只是搖頭:“司空雨,你掩飾得再好,我也能看得出你決絕之意未曾消除。在你心態調整好之前,我不會放你走的。”
司空雨有些壓抑不住情緒了。
“月無痕,你要留我到什麼時候?”
“留到你可以正確面對自己的身份爲止。”月無痕毫不客氣地對他說,“司空雨,你現在這個樣子,完全失去了一貫的冷靜和分寸,我不知道你以往和家族之間有什麼糾紛,受了多大的傷害,我只知道,現在的你,對不起你父母的在天之靈。”
月無痕的話如同霹靂,一下子劈在司空雨的頭上,讓他臉色瞬間蒼白下去,血色退得乾乾淨淨。
“我要走,正是爲了父母的在天之靈。”
半晌過去,他才一個字一個字咬着牙說到。
月無痕上次去司空家族,對司空雨的父母略有耳聞,似乎他們是爲了家族犧牲了自己,因此被家族供奉在很高的位置。
她提起這一點勸告司空雨,卻不料,恰好戳到了他的痛處。
月無痕心痛他,可是,言語上沒有留情。
“司空雨,好好保重自己,纔是你對已故父母的最大安慰。有與我爭辯的時間,不如去修煉提升自己。”
她轉身走了,接下來的幾天繼續用力量禁錮着他,不給他離隊的機會。
司空雨試了幾次未能逃脫,只好暫時放棄。別人在熱火朝天的歷練,他也沒有懈怠,再次投入到連續的戰鬥和修煉之中去。
他並沒有放棄進取,這讓月無痕略微放心。
可是沒想到,司空雨不回去家族,他們司空家族的人卻找上門來了。
這一天在亂菱之地的一個臨時落腳的林中小屋裡,司空雨遇到了家族派來的信使。
“至高長老讓你跟我回去。”信使拿出了一封來自至高長老的信。
司空雨接過信冷笑,“他想讓我回去?回去受死嗎。”
“不是的,至高長老說,長老會可以給你一個機會迴歸家族的族譜,可是,你必須將功贖罪,回去爲家族辦一件事。”
“什麼事?”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請看信吧。”
司空雨此時一邊說話,一邊已經將信件看完了,裡面只是寥寥數語,至高長老,也就是他的親爺爺,命令他即可趕回家族總部駐地去,並且盡最大努力爲家族辦成一件事,便很可能有機會獲得重歸家譜的特赦。
至於到底是辦什麼事,信件裡並沒有明說,只說是事情隱秘,見面再談。
“請跟我回去。”信使催促司空雨。
司空雨捏着信,臉色冰冷地沉默了一會。
“如果我不回去呢?”
“如果你不肯回去,至高長老會再派人來傳你。”
司空雨冷笑着道:“爲什麼你能找到我,我想這個問題,比我回不回去更加關鍵。”
“是至高長老吩咐我來亂菱之地尋你的,我在這邊徘徊良久,好容易纔打聽到你很可能和鎩血戰隊在一起,便提前等在了戰隊前進的路上。”
司空雨追問:“那麼,至高長老是怎麼知道我在亂菱之地的?”
“長老自有辦法吧。這個…我真的不太清楚了。”
很好,司空雨點點頭,一問三不知。
他對信使說:“我跟你回去,前面帶路吧。你實力強大,回去的路上還要勞煩你照顧我的安全。”
“那是當然的。”信使見他答應了,心中高興,轉身就前面帶路,“只要你不離開我的左右,回去的路上我保證你…”
信使的話戛然而止。
他愣了一下,然後低頭詫異地看着自己心頭的賤到。是從後面插過來的,刀尖穿破了皮囊,露出體外。
司空雨從後面偷襲了他!
噗的一聲,他將短刀從信使的身體之中抽了出來。
立刻有鮮血隨之飛濺,噴出來好高。
這短刀上面淬毒,是來自月無痕的毒藥,塗抹在刀上,本來是爲了給司空雨防身用的。遮瑕刺入了信使的身體,這傢伙也要跨入聖域的實力,竟然也沒能扛過毒藥。
身體猛烈地哆嗦着,蜷曲倒地,口吐白沫。
司空雨冷冷地注視着他,言道:“當年我父母與爲了保護家族至寶,被敵人圍困剿殺,你被他們護着突圍出去,卻故意拖延着不肯回家族報信,直到我父母全都瀕死,你才帶着家族高手出現,馬後炮地消滅了敵人。我父母重傷不治而死,你卻帶着至寶迴歸家族,成爲了大功臣。今日死在我的刀下,你一點也不冤。”
“不/不是的……”
信使倒在地上,話也說不出完整的,一點戰鬥力都沒了。
司空雨又是一刀下去,便讓此人身首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