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無憂大陸出來,月無痕將意識退出了城堡空間,回到靜室裡,她一個人靜靜地坐了一會兒。
對藥神所敘述的事情,她沉思了很久,最終做出了一個決定——她一定要幫助緋月城堡裡的那些骷髏白骨,幫它們恢復到生前的狀態。
這是除了她完成自身的修煉之外,必須完成的另一個使命。
結束冥思,月無痕起身離開靜室,一推開門,就看到大光明神殿的一位神官,正在外面等候她。
“你,隨我來。至高無上的大光明神正在等候你的覲見。”這神官用威嚴的語氣對月無痕說。
至高無上……
月無痕暗暗撇嘴,天索大陸的這些神明啊,每一個都宣稱自己是至高無上,聽得人耳朵起繭子。
“和我一起來的聖羽神君在哪裡?”月無痕問。
在她進靜室的時候,魔閻宙是和大光明神進行溝通的,應該是在神殿最中心的大廳裡。
誰料面前這位神官回答說:“羽神殿的神君大人已經離開這裡了。”
“什麼?”月無痕感到驚訝。
神官告訴他:“你已經在這裡度過了兩日,以聖羽神君之身份貴重,之事務繁忙,哪裡會有時間和耐心在這裡等待你呢?”
神官的態度開始變得有些傲慢起來,流露出一絲不耐煩。
月無痕心說,聖羽神君有沒有耐心且不說,你丫的很沒有耐心啊。
在靜室之中度過了兩日,倒是她沒有料到的。意識沉浸在無憂大陸,她渾然忘記了時間。
她跟隨着神官穿過神殿長長的走廊,來到一座大廳裡。月無痕朝外面走去,“既然聖羽神君已經走了,那我先出外面去尋他,不去見大光明神了。”
然而話音未落,大廳的大門卻無聲的滑動,一下子關上了,將月無痕關在了裡面。
引路的神官臉色沉了下來:“站住!得到神明的接見是非常榮幸而嚴肅的事情,既然獲得至高無上的大光明神指定覲見,你怎麼可以如此無禮。難道,你是叛神者不成?你是信仰哪一個神明的?”
月無痕暗暗心想,我當然不是什麼叛神者,因爲我根本就沒有信仰任何一位神明,如果真的非要給姐安一個名頭的話,那我更喜歡“弒神者”這幾個字。
魔閻宙此時已經不在大光明神殿之中,這個事情,月無痕倒是相信神官所說的話,因爲沒有人知道,她跟魔閻宙之間,通過“血儀”形成的緊密聯繫。在月無痕的意識之中,現在果然感受不到魔閻宙。
他不在附近,不過,有兩個契約守衛倒是留下來,遠遠近近在大光明神殿附近遊蕩。通過這些守衛傳來的訊息,月無痕知道魔閻宙是真的離開了,而不是被大光明神藏匿起來,或者遭到了什麼不測。因此月無痕放心得很。
至於魔閻宙爲什麼先離開這裡,卻將她自己留下,月無痕知道他一定有緣故。
月無痕尚未思忖完畢,那位引路的神官已經消耗盡了耐心。他向前揮動象徵地位的神杖,打出一道金光,將月無痕籠罩在金光之中。
“你快些點,不要磨磨蹭蹭。”他不耐煩的說。
他隔空拽着月無痕,朝着神殿深處走去。
月無痕被這金光包圍着身體,就像是身處一座囚籠,但是她沒有反抗。如果她出手了,單憑神官這點力量是束縛不住他的,她只不過是想看一看對方爲什麼要強行讓她去覲見。
被神官帶着,通過一個又一個的大廳,月無痕最終來到了最核心的廳堂之中。超級宏偉的大殿,高的無法想象,朝上看去就像是一口特別深的井。
大殿中間立着一個碩大的神像,是大光明神的雕像。高度實在是太高了,以普通人的眼力,若是擡起頭來也很難看到神像的頭部。
這大廳的高度,神像的雄偉程度,遠遠超過楚國皇宮前面修建起來的那座宏偉的神殿。大光明神的實力和地位可見一斑。
那神官走到神像面前,朝着大光明神的腳丫子跪了下來,親吻雕像腳下的地面,臉上還洋溢着幸福無比的光輝。
他恭敬而虔誠地進行了一番唱誦,然後,向大光明神稟報說:“這個人已經爲您帶來了。”
神官轉頭看向月無痕,虔誠的臉色馬上變得非常嚴肅,像在呵斥流浪貓狗一樣喝道:“爲什麼還不前來覲見跪拜,難道你真的是無禮叛神者嗎?”
他牽動金光,想將月無痕提到前面來。但是這一次,無論他怎麼爆發力量,月無痕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金光的束縛絲毫不起作用。
這讓神官感到一度的尷尬,頓時臉色漲紅,又窘又困惑。在大光明神像面前,他無法讓一個對神明不敬的人下跪,他感到自己是嚴重失職了。
月無痕無所謂的輕輕笑出聲來,說:“你不用這樣緊張,大光明神現在根本就沒有降臨任何意志下來,眼前不過是一尊石頭雕像罷了,你做這些徒勞的事情給誰看呢。”
“你這無恥的叛神者,異教徒,你怎麼能說出這樣褻瀆神明的話!大光明神的意志永遠覆蓋在天索大陸上,每時每刻,每寸土地!所以在神像面前,跪拜和唱誦是每一位天索大陸之人都應該做的事情,何況你還是被神明親點要接見的幸運者,你竟然這麼不敬!”
神官怒吼着咆哮起來,對月無痕進行無情的斥責,“……如果不是至高無上的大光明神還要接見你,本神官就對你進行神罰了!”
“你可以立刻就神罰啊,大光明神殿的神罰,我還沒有見過是什麼樣子呢,讓我開開眼怎麼樣?”月無痕笑眯眯地說道。
月無痕輕輕震動了一下力量,覆蓋在她周身的金光囚籠,就像水霧一樣瞬間潰散了。
神官頓時臉色一變。他在月無痕這一招之中,感受到了她強大的實力,遠遠在他之上。輕易就破壞他的神光,若是真打起來,他一定不是月無痕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