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步走了整整一個上午,蕭成也從最開始的興致勃勃,變成了現在的奄奄一息。
異世界的集市,果然有許多他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就好比——
“這是什麼?”蕭成摸着一個類似於小蛇但頭上卻長着犄角的奇怪動物。
“這是小龍!”弦月解釋道:“是一種小型的寵物。”
不是吧!在這個世界,龍居然是一種卡哇伊的寵物?蕭成不可置信地在小龍頭上戳了幾下,然後……
“阿嚏!阿嚏!”蕭成一邊在集市中穿梭,一邊不停地打着噴嚏。
“蕭成哥哥,你沒事吧?”
“沒事……阿嚏!”怎麼可能沒事!不過就是戳了幾下龍角而已,又不是摸到了什麼逆鱗,那個長的很卡哇伊的小子有必要噴自己一臉的龍息嗎?
據弦月解釋,那種寵物龍除了逗小孩子玩以外,在必要的時候還能保護小孩的安全,就是利用這種從口中噴出來的有毒煙霧,說是有毒,但其實毒性並不強,最多隻能算是一種刺激性的高溫氣體。
所謂的高溫,就體現在蕭成頭頂已經卷曲了的幾根毛髮,而所謂的刺激性,可能就體現在蕭成已經打了足足有兩個時辰還未消停的噴嚏上。
“上等的草藥咯,走過路過您可別錯過!”就在幾人走了很長的一段時間之後,終於聽到有一個賣高級草藥的吆喝聲,要知道,上等的草藥可都是在各種大的集會中才有賣的,像這種小型集市,一般可都只有低級的草藥。
“蕭成哥哥,我們前去看看吧。”一聽說有高級的草藥,弦月也頓時來了興趣。看到難得有精神的弦月,蕭成也不好掃她的興。
“大哥和二哥也去嗎?”有些彆扭地同時叫出了這兩個稱呼,蕭成的臉不由地抽搐了幾下。
“不了,老弟,大哥我又不懂得什麼藥材,我倒是看見那邊有一個不錯的武器店,小苑,陪哥哥一起去看看唄。”
南宮苑翻了一個白眼,倒也沒說些什麼。
蕭成又將目光移向了在一旁有些出神的莫洺。
見蕭成看向自己,莫洺也笑了笑:“我不是很喜歡人多的地方,更何況在這種地方肯定也沒有什麼太好的藥材,反正東西也備得差不多了,我就先回客棧去等你們。”
關於莫洺的離開,蕭成和雷愷自然是沒什麼意見,只是弦月微笑着看了一眼莫洺:“那麼莫洺哥哥一定要注意安全,特別是……”弦月抿了抿嘴角,並沒有繼續說下去。
可是莫洺已經意會,同樣是微笑着向弦月點了點頭。
兩人之間的啞劇,頓時讓站在一旁的三個人變成了丈二的和尚,摸不着頭腦
。
就在蕭成想要提問的時候,弦月突然拉住了他的手,有些焦急地看着遠處越聚越多的人羣:“蕭成哥哥,要是再不去,好東西可能就要被搶光了。”
於是,蕭成一肚子的問題也只能憋了回去,然後被弦月拉扯着鑽入了人羣,然後消失不見。
雷愷也看了一眼蕭成消失的方向,然後向莫洺到了個別,緊接着就被南宮苑扯着耳朵拽想了另一側的一家武器店。
莫洺在原地停了一會兒,看到四人都已經消失不見的時候,才終於邁開了腳步,向着遠處疾馳而去。
但那個方向,卻是完全背離了天一客棧的所在之處。
纔剛剛擠到人羣之中,蕭成卻差點被人摔了出來,只聽一個無比渾厚的聲音說道:“這根天蠶絲分明是我先看上的,憑什麼要給你!”
然後另一個尖細的聲音十分囂張地回答了他:“這可是我們雷家要的東西,想活命的話就給我滾一邊去!”
“哼,你們雷家算是什麼東西,難道還能大的過王法不成?”蕭成這纔看清,差點將自己摔出去的便是這個開口說話的人,要真是嚴格地說起來,這似乎並不是個人,更像是一頭直立行走的渾身長滿黑毛的野獸。
“她是獸人族的人。”弦月在一旁小聲地告訴蕭成。
獸人族?蕭成眯起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的這個怪物。
“看什麼看,小子!你也是不想活了嗎?”這個獸人族的人本來就一肚子的火氣,又看到身後的這個小個子在不停地上下打量着他,頓時氣勢洶洶地拽着蕭成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
誰知,蕭成卻只是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絲毫沒有被人抓住衣領的窘迫感。
“如果你們說的天蠶絲是那根彩色的絲線的話,那麼很抱歉,我也想插一腿。”
在弦月驚訝的目光中,蕭成居然不怕死地說出了這樣一句明顯會讓戰鬥升級的話語。
特地去給自己找麻煩,可並不是蕭成的作風。
不過蕭成此話一出,到時讓那名獸人族的野蠻人極爲意外地愣了一下,不過轉瞬,一股更加強大的足以具象化的火焰從野蠻人的身上升騰而起。眼看,野蠻人的拳頭就要落在蕭成的頭頂了,一隻手卻突然出現並且牢牢地托住了野蠻人的拳頭。
“想殺人到一邊去,我可不想讓這個賤民的血污了我們雷老爺的眼睛。”那個尖細聲音的管家模樣的人又開了口。
救下蕭成的,正是雷家的一名護衛。
可事情並沒有結束,雷家人的插手反而更加激怒了那名野蠻人,只見他巨拳一揮,便將那名阻攔他的雷家侍衛甩了出去,而後又狠狠地將蕭成摔在地上,便擡起步伐,一臉殺氣地向那名有些腿軟了的管家走去
。
“蕭成哥哥,你沒事吧?”弦月見蕭成被野蠻人摔了下來,趕緊上前去攙扶,但誰知蕭成卻擡起頭對他擺了一個鬼臉。
下一秒,蕭成的身後便突然傳來了重物倒地的聲音,弦月擡起頭一看,那名本來還在活蹦亂跳的野蠻人突然雙目無神地倒在了地上,可是那名雷家的管家也是一臉茫然的表情。再仔細一看,野蠻人的胸前不知何時被人插上了一枚銀針,銀針的尾部略微翻着一絲駭人的黑光。
“我就說嘛,你偉大的蕭成哥哥我有史以來煮出的第一碗湯藥絕對不是凡品。”
“這一點我承認!”看着不斷衝着那名倒地的野蠻人扮着鬼臉的蕭成,弦月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可是蕭成哥哥,你到底偷偷將那碗變異的湯藥藏起來了多少?”
“不多不多!”蕭成突然敞開外衣,在弦月錯愕的目光中露出了藏在外衣內側數不盡的瓶瓶罐罐:“如你所見,只剩下這最後一小瓶了。”
“那麼,其他的瓶子又是什麼?”
“野外生存必備,蕭成版燒烤作料全套餐。”
“我說,蕭成哥哥,你平時不會一直都帶着這些吧?”弦月的表情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沒錯啊!反正每個瓶子都不大,並不妨礙我的行動。”
不大倒是不大,但是上上下下數十瓶,不知情的人還真的會以爲蕭成是賣藥的藥販子。
“喂,小鬼。”
就在蕭成對着弦月實施着五雷轟頂的解說之時,一箇中年人卻突然撥開人羣走到了蕭成的身邊。
深藍色的頭髮?蕭成擡起頭,眯縫着眼打量着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這個頗有貴族氣質的中年人,他頭頂的顏色彷彿在哪裡見過,樣子也很像……雷愷,沒錯,就是蕭成剛剛認識的那位老大哥雷愷,雷愷的頭髮也是種藍色,而眼睛也和這位中年男子一樣,是金色。
他之前沒有說過嗎?沒有?算了,管他嘞,雷愷長什麼樣子和他蕭成有半毛錢的關係?
可是原本是這麼覺得的沒錯,但現在,似乎,是很有必要稍微關心那麼一下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