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那你去香凝那邊吧,那邊溫香軟玉的,也總比對着我這個病秧子要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飛雪這話說的當真不知道是在賭氣還是在吃醋,那語氣直叫一個扭。
風清寒本還因飛雪對自己的抗拒有些不悅,但一聽飛雪這憋足了滋味的話,眉眼間頓時便笑開了花,心裡頭就像是染了蜜似的,把他給甜的直咽口水。
“她哪裡比你強了?”風清寒摟着飛雪搖啊搖的,滿心滿眼的都是*溺,“本王到是覺得,你平時整的一五大三粗的女漢子似的,如今這弱柳扶風般模樣卻甚是我見憂憐!”
言外之意,他還真是捨不得飛雪這病秧子樣了。
乍聽到風清寒前面那句話,飛雪還甚是有些得瑟,但後頭那句,卻是讓她直接把肺都給氣炸了,“去你丫的我見憂憐,咳咳……”飛雪一面撕扯着風清寒的衣服,一面向*裡邊掙扎,她傷本未全好,這麼被人一氣,一激動,頓時便咳的似一晚期肺癌患者。把風清寒都給嚇的跟什麼似的,一邊給她順氣,一邊安撫道:“好好好……算本王嘴賤,說了不該說的話,什麼弱柳扶風我見憂憐壓根與你就沒什麼緣份,你別激動,別激動,本王錯了好吧!”
風清寒倒是難得認錯認的這般爽快,本以爲抗拒從嚴,坦白從寬,卻沒想到飛雪在聽了這話之後更加的糾纏糾結不可理喻,“什麼叫做那些什麼的跟我沒緣份,感情我一出生就該女漢子似的,能背能扛,能打能殺,合不該被人憐惜,被人疼嗎?”
想着前世今生的那些個磣人的遭遇,飛雪越鬧越覺着心酸,飛雪一心酸,那眼淚便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裡啪啦直敲的風清寒的心裡一陣麻痛,想要說些什麼好聽的話來安撫安撫某人過激的情緒,卻又害怕自己嘴拙,說出來的話就像方纔那樣,化成一遮天大扇把飛雪心裡頭的那團火苗給蹭蹭扇起,把自己給燒的片甲不留。
任飛雪拉着他的衣服又撕又扯的,風清寒此刻倒是不怕她在離着自己遠了,到是對着這般似嬌似嗔似惱似怒的飛雪甚是無可奈何而又無能爲力,說實在點,自他懂事起坑人到是一把手,這哄人,於他而言到真有點強人所難了。
“好……飛雪乖……飛雪不鬧,本王錯了還不行嗎?你看你這大晚上的,在本王身上又是噌又是扯的,這孤男寡女,青春年少,也不怕本王一把火上來把你給燒了!”
“燒了!”飛雪渾然一怔,一雙明眸含波帶水般的望着風清寒閃啊閃的,當真是比那天上的星辰還要亮,興許是腦子被自己給鬧騰的糊塗了,卻是半天都沒能想明白風清寒那字裡行間所藏的究竟是什麼意思,待有那麼點眉目上來時,又被她一根經的將那意思由暗轉明,最後都給扭曲的不成樣了,“風清寒,你丫良心是被狗給啃了吧,不就搖了你幾下嗎,你至於一把火把我給燒了嗎?你丫個沒良心的!也不想我前些日子被一波人追殺,九死一生,最後死裡逃生的,這身體和心靈受了多大的傷害和委屈,你這貨不給我去找那幕後黑手和一堆女人在外面廝打鬼混也就算了,如今我不過鬧了你一下,你便要一把火把我給燒了,你丫還是人嗎?你個混蛋王八蛋……”
飛雪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拉着扯着撕着風清寒訴着自己的心酸史,全然沒注意到某男在自己說到那次九死一生死裡逃生時那漠寒漠寒的臉色以及內心深處那種欲舉劍問天弒盡一切可弒之物時的濤天殺意,那個隱藏在幕後的黑手自飛雪歸來的那一刻起,便一直都是一根紮在風清寒心裡的長刺,絕對的不除不快!
風清寒思索沉默,飛雪繼續嚷嚷,手中的動作不停,心中那些莫名其妙的憤慨和酸意亦慢慢的被風清寒那緋紅緋紅的袍子所轉移繼而取代,本只是單手拉扯的動作本能的因着好奇和不甘慢慢的變成雙手不要命的撕扯,甚至還不信命的用自己那劍鋒般的指甲不停的刮不停的戳,這衣服的料子便是再好,也沒理由這般堅不可破的,撕了它,撕破它,撕碎它,此乃飛雪此時之目的乃至終極目標,卻是不知道這對此如此執着奮力而爲的飛雪將人衣服給撕破了斯碎了到底意欲何爲。
不過到底意欲何爲呢?飛雪無暇去想,風清寒此時更加沒去在意,可以說,此時此刻,孤男寡女,甘柴烈火,女的似狼,男的如羊,所上演的恰恰是一場羊入狼口卻又你情我願的詭異場面。只可惜,貌似那羊皮質地太好,硬是花了那女狼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之下方纔開了那麼線條般細的口子。
不過俗話說的好,萬事開頭難,凡事有見孔插針,也有順勢而下,有了那線條大的苗頭,接下來的事情自然也就理所當然的順勢而來。寬闊而又顯的有些沉靜的睡房裡,但聞“刺啦”一響,風清寒的衣服就這麼被飛雪毫不客氣的給撕成了兩半。
隨着衣袍裂開這一刻的到來,剛開時還有些悉悉碎碎的房間,瞬間迴歸一片萬籟俱靜之自然景象,此時此刻便說是針落可聞也不爲過。
風清寒垂眸望了一眼自己身上那件質地上好款式上佳價值萬金且又頗被自己所喜曾經無數次引以爲豪此刻卻已慘不忍睹面目全非的浴血袍剎時痛心疾首欲哭不得欲笑不能,果然,分神分心什麼的真心不是人乾的事,不就一眨眼的功夫麼,他的浴血袍怎的就會如此遭遇,這女人她還是女人嗎?竟能赤手空拳的將自己這韌性極佳的浴血袍給整成這樣子!
風清寒鬱悶,但是當他再一次看到飛雪那劍鋒般的指甲時,瞬間便明白過來了,一把拉過飛雪的手,風清寒戳着飛雪的指甲頗爲自己的浴血袍感到憤憤不平,“你沒事留這東西幹什麼?你可知道我這浴血袍價值萬金,只此一件,你把它給毀了!讓本王以後穿什麼!”
飛雪愣愣的望着攥在手中的所謂的獨一無二的浴血袍,神情由一開始的茫然慢慢轉換成了某種似武功長時間卡在瓶頸本以爲無望提升卻突然來了個大突破般的得償所願和欣喜若狂,飛雪沾沾自喜,好不感慨:“我說是衣服就沒理由扯不爛的!”
聞得飛雪此般言語,風清寒忍不住滿臉黑線,眉頭眉角,由上至下,由衷的抽了幾口涼氣,感情他這王妃竟是以撕了他這衣服爲終極目標的,“撕了它,就讓你這麼開心這麼有成就感?”語調微揚,風清寒說不準心頭什麼滋味,這衣服真心貴。
“呃!”嘴角微微一抽,飛雪到也意識到自己乾的這事確實有些那啥那啥的,但事情做都做了,也沒法子挽回,當下便也只能訕訕開口道:“到也沒你說的那什麼開心什麼成就的,就是,嘿嘿……”極度勉強的扯了扯嘴角,飛雪動了動被風清寒握在掌心的手腕,“就是這手它這樣一拉一扯,然後就……就那啥,它就發癢了,那這它一發癢,它就暴力,它一暴力,它就那啥沒了個度,它一不小心沒了度就把你這衣服給魂葬了!”
“風清寒,你別這麼較真!”見某廝一副難爲所動的樣子,飛雪頓時便又放低了一度自己的語氣,頗有些撒嬌的說道:“這事我真心不是故意的!”
“本王當然知道你不是故意的!”風清寒抑了抑脖子,儘量讓自己表現的夠一本正經,“本王知道你是特意的!”
“沒有!這個真沒有!”飛雪眨了眨透亮的眸子,攥着那早已面目全非的浴血袍子又搖了搖,“不就是件衣服嗎?你堂堂王爺還會少了不成,你就別計較了唄!”
“你還搖!”將飛雪手中的衣服一把給攥回,風清寒頗似心疼的瞧了幾瞧,嘆了幾嘆後,方纔道:“你知道這衣服它多貴嗎?它價值萬金,價值萬金你知道嗎?”
“我知道啊!它還僅此一件,絕無二貨呢!”若非因此,她又何苦爲了這麼一小事,如此做下呢!畢竟,每個人他都有自己的逆鱗,於愛財如命的人而言,他的逆鱗無非就離不開那些白花花的銀子。飛雪低頭垂眸,若扇般長而濃密的睫毛頗是無辜的眨啊眨的,沒了東西抓的那一隻手滿是自憐的攏了攏自己衣服,依此提醒某男,她現在是病人,對待病人不能和平時一樣,那得溫柔點。
“哦!”眉尖一挑,某男特麼懂得順勢而上,“然後呢?”
“然後?”飛雪雙眼眨啊眨的,即而道:“再好的衣服還不都是人做出來的,你叫人再做一件唄,雖然貴了點,但你不是喜歡嗎?”
“錢呢?”
“錢!”似顫顫魏魏的睇了一眼此時正有些趾高氣揚的某男,飛雪弱弱的說道:“別說萬金,我身上現在一毛錢都沒有!你看我嫁妝其實也不少了,要不你先墊着,等以後我存過錢了,再還你!”
“哦,你到會打算!”在錢財方面風清寒明顯沒那麼好忽悠。
“萬金雖多,但分期付款現下也是很流行的,你吃不了虧!”
“吃不了虧?”風清寒很是譏屑的殲笑道:“套王妃先前的一句話,既然嫁進了三王府,別說是錢,便是連你這人都是屬於本王的,你人都是我的,你說你賺的錢還能是你的嗎?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