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沒有想到悠陌的身邊居然還能夠有這樣的人,在守備森嚴的皇宮裡面都能夠不被任何人察覺。
現在,她越發的不敢小看悠陌這個未來的兒媳婦了。
她不知道的是,以前的絲雨是不能夠在皇宮來去自如的,只是在一個巧合的時間裡,她發現了這個保護自己的暗衛,然後便徵詢了她的意見,送到隱組去培訓,直到最後一段時間才和隱組的人一起回來。沒有想到纔沒有多久的時間就派上用場了。
悠陌在皇宮裡陪了婉妃很長的時間才離開皇宮,在她離開之後,婉妃卻愣了許久的時間,只因爲她離開時所說的那句話。
“娘娘,我覺得你還是應該要好好的想一想,什麼時候將自己的事情跟皇上說一說。”
是啊,這件事情應該要說了。
只要家裡的人來了,皇帝肯定會知道,也一定會親自接見,到時候關於自己的事情就不能夠再隱瞞下去了。
只是,她的心裡還是有些擔心,不知道自己說出來之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她也知道悠陌總是來找自己就是想要開導自己,從身份被揭開,幾乎每一次悠陌離開的時候都會提到這件事情,而她也一直在想着這件事情。
這一次,似乎沒有辦法再繼續拖延下去了。
再有五天的時間,哥哥和父親就要來了,他們第一件事情就是要見自己,自己這裡根本就沒有辦法隱瞞,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能是把真實身份告訴給皇帝知道了。
也許是因爲家人即將要到來的原因,讓她變得堅定了許多,決定晚上的時候就去找皇帝將自己的真實身份告訴給皇帝知道。
回到將軍府之後,悠陌立刻安排了要進宮保護婉妃的人,自己手下的人大多都在外面,而能夠換裝進入皇宮的人最好能夠是女子,所以悠陌在這個方面想了許久的時間之後,終於還是決定在陌七的手下當中挑選。
由於猜到宸妃不會給婉妃除了正常配給之外的人,悠陌只挑選了合適的人選,挑好之後就讓他們這段時間先隱藏蹤跡保護在婉妃的身邊,等到宸妃安排的人進入玉樞宮之後他們再找一個合適的機會全部易容代替成爲玉樞宮的宮人。
所有的事情安排妥當之後,悠陌已經累得直接趴在了牀上,沒有一會兒的時間就睡着了。
一直到錢家的人到來的這一天,悠陌這裡都顯得風平浪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暴風雨即將來臨的原因,看着豔陽高照卻總是有那麼一股子的壓抑之感。
對於凌少峰的沒有任何的行動,就連原本他們計劃想要讓災區的難民鬧事的事情被破壞也不見他有任何的行動。
如此怪異,悠陌自然是在自己的心裡多了幾個小心的。
錢家到來的這個消息,楚御風在知道消息的第二天就已經告訴給皇帝了,當時皇帝的表情很驚愕。
二十多年的時間裡,他從未見過心愛之人的家人,也沒有和他們有過任何的聯繫,可是現在卻被突然告知他們要到來,一代帝王卻顯得有些侷促了起來,遲疑着似乎有種想要逃跑的衝動。
他沒有照顧好錢悅兒,對錢家的人來說肯定也是一個非常大的打擊,這麼多年的時間他們也一定不好過。
可是,害死錢悅兒的人卻是自己。
如果自己那個時候放手,也許錢悅兒還會回到自己的家裡過着幸福的生活。
楚御風在看到他這個樣子之後,只淡淡的說了一句讓他放心,錢家的人這次不是問罪的。
不是問罪?
那是什麼呢?
皇帝詢問了楚御風怎麼會和錢家的人有聯繫,畢竟在錢悅兒還活着的那些年從未提到過自己的家人,爲了不讓她總是想到家人就傷感,自然他們也不會去問。
楚御風簡單的將自己遇到錢家人的事情說了一遍,自然省略了一些東西,卻也讓皇帝明白了錢家人這次之所以會提前通知大搖大擺的來就是想要給身爲太子的楚御風撐腰的,向世人證明楚御風也是有家族的後盾的。
皇帝對錢家人的能力不是太過了解,卻也瞭解了一點點,心裡自然安定了許多,也在等待着那天的到來。
錢家的到來聲勢浩大,甚至比得上一國之君的到來,光是那後面沉甸甸的箱子就有近兩百箱,在錢家人刻意的安排之下還出現了一個擔夫崴腳不慎將箱子裡的東西漏了出來的情況,讓衆人清楚的認識到,這個突然出現的已故皇后的家族不是簡簡單單的有錢而已。
一直到皇宮門口,看到皇帝親自迎接,錢家的主子纔出現在衆人的面前,光是衣服就與他們所穿的有所不同,樣式一看就不是千羽國所有的,一些見多識廣的人也能夠知道他們的服飾不是屬於現在任何一個國家,而是屬於很久以前的朝代所穿的衣服。
這些無疑是在告訴衆人,他們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而是獨自爲政,也就是說他們家族的族長就如同一國之君一般,而已故的皇后便是一個嬌生慣養着如同公主一般的存在。
如此的情況,許多的人都品出了些許的味道。
太子的這個後盾,可是一塊硬骨頭啊!
在與皇帝行禮之時,錢家的男子均是單膝跪地,頭低垂,女子則是微微屈膝,雙手疊交在膝蓋上。
這樣的禮節,如果是其他的人做出來,肯定有許多的人站出來大義凝然的指責他們不敬,可是對於錢家的人,這卻是重禮,那些人自從看到錢家不同的服飾之後就已經不敢輕易開口了,在面對這樣的禮儀時自然也不會說什麼。
站在大臣中的凌雲皺起了眉頭。
其他的人不知道錢家,可他卻是知道一些的,隱世之家,是幫助前朝開過皇帝的開國功臣,卻在後來消失不見,他雖然和錢家外家的人有合作,卻也不知道錢家到底要怎麼才能夠進去。
之前他一直在幫助外家的人對付主家,可是後來還是一直在往京城傳遞消息,他就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早上皇帝說要他們跟着來迎接皇后家人的時候,他就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現在看到了真人他更加不解。
外家的人不是已經將主家壓制住了嗎?
他們怎麼可能還會如此隆重的出現。
突然,他感覺到了一個目光正看向自己,他也本能的看了過去,對上一雙漆黑的雙眼,黑的很深,就如同要將人吸進去一般。
一個晃神之後,凌雲反應了過來,搖了搖頭,讓自己變得更加的清醒些,壓制不住心中的疑問,他還是再一次看向了那雙眼睛的主人。
居然只是一個十幾歲的小男孩而已,可是想到剛剛那種似乎被人控制了一般的感覺,讓他後背都不由的冒出了冷汗。
慶幸自己方纔自己清醒了過來,不然的話定然要被控制住心神。
他和錢家外家的合作畢竟不是那麼的牢固,關於錢家的能力他不清楚,就算是他翻遍了所有曾經記錄下他們的正史和野史也沒有辦法弄清楚到底他們擁有的是什麼能力,但肯定是與衆不同的。
在看到這個少年之後,他更加懷疑錢家的人是不是都擁有那樣的能力。
如果真的是這樣,他們可就是兵不血刃便可以制敵了啊,對凌家非常的不利。
凌雲眼睛微眯,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他絕對不允許有任何威脅到凌家地位的人存在,絕對不許。
即便是再怎麼有能力的人也抵不住陰謀詭計,他就不相信在不斷的陰謀陽謀之下,他們還能夠平安無事。
錢若寒看了一眼凌雲之後便偏過頭去和身邊的錢蕪竹說了自己所看到的事情,但他們都沒有再看向那個人。
站在皇帝身邊的婉妃看到自己的家人都來了,她的心裡非常的激動,可是這個時候的她不能對所有人說出自己的身份,即便是在家人到來的前一天晚上她特意去找了皇帝將自己就是錢悅兒的這件事情說了出來也一樣。
皇帝的表情有震驚,有高興,原本他只是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最初也把她當做是錢悅兒的替身,可是後來他又想明白了,錢悅兒就是錢悅兒,這個世界上獨一無二的人,他不能因爲思念就把另外一個人當做是她的替身,對當替身的人不公平,也是對已經去世的錢悅兒的褻瀆。
原本他都已經將婉妃看做是另外一個人在相處了,卻原來兜兜轉轉之間,那種熟悉的感覺不是自己的錯覺而是真實存在的。
對於如此奇特的事情,皇帝並不是不相信,畢竟他將斑竹奉爲國師就已經能夠說明他也相信那些沒有辦法說清楚的事情。
在經過非常認真的確認之後,他真的明白他的愛人一直都在自己的身邊,並沒有離開,也沒有恨自己。
兩人並沒有說話,只是相擁坐在牀上一個晚上的時間,那種甜蜜的氣氛卻並沒有消失。
皇帝也下定了決心,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讓錢悅兒受到任何的傷害,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他都會保護好她。
在錢家人到來的時候,他一直在壓制着自己的心情,沒有讓婉妃當着所有人的面和他們相認,這樣做是爲了要保護雙方的安全。
不管怎麼樣,在所有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前,他都不能夠讓別人察覺到一點的問題。
在皇帝的安排之下,同時又有原本在錢家印象就非常好的悠陌和楚御風兩個人協助,錢家人蔘加了晚上的接風宴。
其實,錢家的人原本是不想參加的,能夠在外人的面前給皇帝一個面子就已經不錯了,還參加什麼宴席,他們可是對皇帝有着很大的怨念的,怎麼可能會願意參加呢?
不過是後來悠陌特意找他們談了談,他們才勉強同意下來的。
悠陌看着錢家的人雖然來到了宴席之上,卻依舊是不怎麼樂意的樣子也是不由的嘆了一口氣,畢竟這件事情也怨不得錢家人,不管是哪一個家族自己寶貝了十幾年的女兒因爲一個男人而不回家,甚至是後來還將女兒已死的消息傳回了家,這樣的情況若是還能夠沒有辦法的怨念,那他只能說要不就是神,要不就是裝的。
不過一會兒她還要安排一下,讓婉妃和錢家的人見個面纔可以,在皇宮可以說到處都有着凌家的眼線,她想要做到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可不容易也不代表着做不到。
“陌七,剛剛我喝了點酒,似乎有些不太舒服,你去婉妃娘娘那裡幫我些解酒丸過來吧!”在說話的時候,悠陌還似乎有些頭疼的撐着自己的腦袋,但臉上依舊對外保持着笑容。
“是,小姐。”
陌七躬身退下去找了婉妃,同時也得到了婉妃的允許和她那裡的宮女一起去了玉樞宮拿解酒丸。
自然,這些都是在別人的眼中看來如此,如果換成是一個對悠陌熟悉一些的人就會知道,悠陌絕對不會是讓人去拿解酒丸這麼簡單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