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鈺瑩差點一個挺不住栽倒在地上。
專門開個幼兒園已經夠誇張了,還建個私塾?
讓那麼多老師只教傾城和墨涵兩個人?
以前的皇子都沒這待遇啊。
以前的皇子都是一羣人在一起聽課的,只有太子纔有一個專門的太傅,可以在課後輔導他。
算了!
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不懂!不懂!
不過,他們討論了這麼久,難道不需要問問她這個親媽的意見嗎?
畢竟傾城是她的女兒不是嗎?
“可是,這樣一來,小傾城就交不到朋友了啊?還是那句話,小孩子還是要和小孩子在一起纔會開心。”蕭如開口。
“這樣好了,那我們在全國選拔一些各方面都優秀、而且性格溫和開朗的孩子來陪小傾城上學,學費不用他們出,將來學成後還可以進傾城集團工作,這樣不就行了嗎?”君中天開口建議。
“好主意。”
“老頭子,還是你厲害。”
“曾祖父,薑還是老的辣啊。”
衆人一片讚揚。
“當然,如果有孩子有不好的行爲,對傾城有不好的影響,或者欺負傾城,立刻開除。”君白澤斬釘截鐵道。
“沒錯。”同樣又是一片讚揚。
只有徐鈺瑩格格不入,呆呆坐在原地思考人生……
爲什麼人和人會如此不同呢?
爲什麼有錢人的思想如此奇葩呢?
是她思想太狹隘,還是有錢人的思想太另類?
所以,她要答應嗎?
答應讓傾城在傾城集團建的私塾裡,和一羣來自全國各地的優秀小朋友上學?
不不不!
她在想什麼?
她只是一個普通人,傾城也只是一個普通家庭的小孩,受不了這樣的待遇。
“那個……容我也說一句。”
想到這裡,徐鈺瑩鼓起勇氣,舉起手,然後帶着一絲猶豫開口道。
聞言,衆人紛紛看向徐鈺瑩……
“小徐啊,你有什麼意見你就說,我們大家集思廣益,一定要爲傾城的成長創造一個最好的幻境。”宗政婉凝開口。
“不是的,我想說的是,大家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知道大家都是擔心傾城,愛護傾城,想好好栽培傾城,但是,建私塾就算了,傾城只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能上得起學就不錯了,怎麼能如此奢侈地幾個人上一個私塾呢?我覺得,傾城還是上普通幼兒園就好。”徐鈺瑩在衆人集體的注視下,忍着緊張,將自己的觀點表達了出來。
她剛說完,衆人一片靜默,全都用不贊同的眼光看着她。
“天哪,徐妹妹,剛纔我們說了那麼多,你都沒聽到嗎?學校裡危險那麼多,難道你不擔心傾城會遇到危險?”靜默了一瞬後,夏侯瀅首先發難。
“小徐,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肯定是不願意佔我們的便宜,麻煩我們。但是,既然我們認領了墨涵,而墨涵又認了你做乾媽,傾城也認了小如做乾媽,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你千萬別怕麻煩我們,一家人有什麼麻煩不麻煩的?!我們非常樂意爲傾城服務。反倒是如果你不接受我們的建議,我們會擔心到睡不着覺,心裡會很難過。所以,我這個老婆子現在懇求你,答應我們吧。我們會盡力讓傾城快快樂樂安安全全長大,我們是爲了傾城好,不是想害她。”宗政婉凝滿臉誠懇道。
宗政婉凝滿頭白髮,氣質威嚴高貴,現在如此懇切地看着徐鈺瑩,讓徐鈺瑩覺得自己是個壞人,是在上海這些善良的人……
可是,他們的提議實在是太誇張了啊,她怎麼想都不能接受。
“小徐,我一直把你當做家人的,你現在如此見外,是不是不把我當家人?你也知道,我曾經……沒能好好照顧自己的女兒,現在她……離開了,我把傾城當做了我的女兒,所以現在我想把……想把最好的一切都給傾城,彌補我當初的遺憾,難道你就不能成全我嗎?”蕭如說着說着就眼眶紅了,最後幾句是哽咽着說完的。
說完,蕭如更是淚如雨下。
當然蕭如的淚水,有一部分是真實的,有一部分是故意表演的。
首先,她一想到自己曾經虧欠自己的女兒,又想到傾城現在靈魂受損,喪失記憶,從一個強大又聰明的大神變成一個弱小的好似一碰就會受傷的嬰兒,她就傷心不已。
當然,她對傾城恢復有信心,所以,哭得如此傷心,是爲了讓徐鈺瑩妥協。
徐鈺瑩看到蕭如的淚水,頓時心如刀絞……
其實,在她內心深處,她是把蕭如當姐姐的……
在她最狼狽最需要幫助的時候,蕭如出現了,替她解決了所有事情,還讓她進入了夢寐以求的傾城服裝公司……
無論她遇到什麼事情,蕭如都能爲她解決。
而且,蕭如的心結她也知道,知道她的女兒離開了,知道她吧傾城當做自己的女兒,知道她把對自己女兒的感情全都投射給了傾城,知道她很疼很疼小傾城……
她知道,如果傾城受傷,她可能比她這個親媽還要難過。
可是……
她一個普通人,真的要讓自己的女兒接受如此昂貴的饋贈嗎?
徐鈺瑩一臉糾結地看着衆人。
其實,徐鈺瑩還是因爲不知道所有的真相,所以纔會康幾句。
如果她知道所有的真相,可能就能理解宗政婉凝等人那種看起來非常誇張的感情了。
那種失而復得,擔心會找不回傾城,擔心傾城會永遠記不起他們,擔心傾城會在他們不在身邊的時候在這個世界受到傷害,擔心傾城會如果在這個世界遇到不好的事會性情大變,擔心傾城會怨他們這個時候沒有照顧好她……
因爲太擔心了,所以纔會如此患得患失。
如果是以前的傾城,他們完全不用擔心,反而會依靠她。
“孩子,你內心深處是怎麼想的,你告訴我們?我們商量着解決。”宗政婉凝也一臉懇切道。
“我就是覺得,傾城只是普通人家的孩子,用不着這麼奢侈。”徐鈺瑩吶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