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請我?”
“閣下去了便知,請上車。”來人笑笑,還彎腰示意她上車,不過輕狂的話立刻讓他的笑容僵在臉上了。
“我到是不知道有人竟然比我還能擺譜!哼!你說請我去,我就一定得跟你去?不去!沒空!”抱着兒子輕狂轉身就走,她剛纔的一肚子氣還沒地方發呢,現在還來敢來給她添堵?
“呃……閣下,閣下……”快跑兩步追了上去,男人雙臂張開攔住她,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怎麼解釋纔好。
“滾!別逼我踹你!”剛想伸出腳,輕狂又緩慢的放下,那個死男人,把她這唯一的愛好都給剝奪了,她得控制,一定要控制,以後不能隨便踹“男人”。
“閣下,那個……”
繞過他,輕狂不想理,身後的男人見實在沒辦法,只好大喊出聲,“我是藥師學會的,我們會長派我來請你的。”
見輕狂轉過頭,男人顯然以爲勝利在望,然而輕狂給出的答案,直接就把他給打入無底深淵了。
“藥師學會?”就是那個衝她叫囂的紅衣女子所在的地方,那她就更不會去了。“藥師學會怎麼了?藥師學會就了不起了?我今兒就不賣你們面子又怎樣?回去告訴你們會長,還真把自己當個東西了?就算我年幼,可我的實力也在那擺着呢!想請我堂堂藥尊就派你一個人,找輛破車來?你們藥師學會就這麼窮嗎?還有!真以爲我稀罕你們那什麼學會,就算是你們會長親自來,帶上八擡大轎求我,我—都—不—會—去!”
看着少女扭頭離開,男人的臉色頓時就變的難看了,人沒請回去,那回去怎麼交代啊!
不長眼的人就是多,一個一個的都把注意打到她身上,她戰輕狂看起來就那麼像軟柿子?
“孃親,不氣~”小肉糰子親親她,晶亮亮的眼睛看着她。
“孃親當然不會跟這些個小人生氣了,走,我們去逛逛。”想想饕餮也很長時間都沒出來了,那就帶着他一起吧!
剛一出來,饕餮就淚眼汪汪了,滿眼全是控訴,他好餓!吸溜一下小鼻子,可憐兮兮的看着輕狂。“主人,嗚嗚,我好餓~”
看他大眼睛都溼潤了,輕狂一下子就心疼了,她的確是把這吃貨關的太久了。
“好了,饕餮不哭啊,主人現在就帶你吃東西去,好不好?”
“要很多~”
“好!”
“隨便選~”
“好!”
“吃不完拿着走~”
“好!”
得到安慰的吃貨立刻滿足了,兩隻爪子抱着她的腿蹭啊蹭的,仰起小臉討好的說着,“主人,你真好!”
看着饕餮那樣子,輕狂感概,又不是貓,蹭什麼蹭!還有你這傢伙真好騙哪!怎麼給點陽光就燦爛呢?
三兩下的就爬到輕狂肩上,饕餮轉動着小腦瓜,開始討價還價,“主人,先給個果果吃~”
“不給!”
“給吧,給吧,饕餮好久沒有吃到了~”
“當初你選了十個,現在沒有了。”
“嗚嗚,主人,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有好吃的也不給他了,想想吃不到紅紅的果果,饕餮豆大的眼珠噼裡啪啦的往下掉,委屈的樣子哪裡像是神獸了?
“好了,別哭了,給你就是了。”對於他,輕狂深感無奈,怎麼就見吃不要命呢?
於是饕餮心滿意足了,兩隻爪子捧着生命果,深深的聞了一下,伸出粉紅的小舌頭舔了個遍,果子上沾滿了口水,就是捨不得咬一口,因爲吃完就沒有了。
看他那個好笑的樣子,輕狂更是無語,心都軟了,“吃吧,吃吧,吃完了我再給你。”自己養的還計較什麼。
一聽這話,饕餮的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真噠?主人,你好好哦~”頓時某吃貨就笑彎了眼,咔嚓的咬了一口,小腮幫子撐得鼓鼓的,吃得津津有味,汁水湊沾到鬍子上了。
帝都的夜市還是很熱鬧的,人聲鼎沸,還有小販的叫賣聲不絕於耳。
“主人~我要這個,這個,那個,還有那個要多一點……”饕餮眼巴巴的盯着人家,很怕給他缺斤少兩,店家們看着他古靈精怪的樣子,很是好笑,分量都給的足足的。
整個西街被饕餮從街頭搜刮到街尾,某吃貨總算是滿意了,興高采烈的和她說着話。
一直走到宮門口,守衛見是她回來了,倒也沒查她腰牌什麼的,直接就給放了行,只是多看了她肩膀上的獸寵幾眼。
“輕狂閣下!”對於強者或者尊貴的人,他們本能的保持着恭敬。
“嗯。”微微點頭,輕狂擡步走了進去。
等到她離去,守衛們才小聲的探討着,“輕狂閣下是多好的人啊!”
“是呢是呢,每次都和我們打招呼,一點脾氣都沒有,哪像有的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
“是呢……”
回到給她準備的宮殿,輕狂他們剛纔在外邊都吃了,因此直接就洗漱了。早在她住進來的時候,身邊的宮女就都被她撤走了,無論做什麼身邊都有人看着的感覺,讓她很不自在。
要說最讓輕狂滿意的就是這紫琉毓裡的小浴池了,不僅是活水,水溫還正好,一天忙下來,再泡個澡,真是最舒服的事情了!把熠兒給脫光光,輕狂也進到裡邊,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給她的寶貝兒子洗香香,至於鎖骨上的印記,她不是沒想過挖下去,可是又何必和自己過不去,就那麼留着吧!
美美的洗了一個澡,輕狂揉揉寶貝軟綿綿的的小肚皮,摟着他就入眠了。
而這一夜有關南宮世家的流言飛速的傳播着,怎麼無情無義,拋棄親女,怎麼不知廉恥,非要和他們伽聖帝國的小藥尊搭上關係,就因爲和他女兒的名字相同,非要沾親帶故,結果被人把十多年前的醜事都給揪出來了。於是,南宮世家的名聲一落千丈,不只是在帝都遭受白眼,其產業在整個伽聖帝國都受到波及。嘖嘖,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啊!
南宮家會如何,這可不在輕狂的考慮範圍之內,要是大家相安無事,井水不犯河水,她還真不會去主動找他們的茬,可是錯就錯在他們不該把注意動到她頭上來。
第二天天剛剛亮,輕狂就已經起來了,又是美好的一天!輕輕鬆鬆的洗漱完,將全身睡得熱乎乎的小肉團抱起來,衝着他的小胖臉狠狠親了兩下,玄熠這纔不情願的半睜開眼。
“孃親~”揉揉眼睛,小肉團打了個呵欠,蹭蹭她的脖子,又閉上了。
窗外陽光正好,聽着外邊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輕狂再看着兒子朦朧的睡眼,這纔是她該過的日子啊!就連空氣都帶着自由的味道。
“輕狂閣下,您起了嗎?”門外的宮女小心的問着。
“進來吧!”
“是!”六個宮女紛紛進來,一人手中拿着一個食盒,不大一會兒,就手腳麻利的全都擺在桌上了,“輕狂閣下,您先用早膳吧!”
“多謝!”將小人兒的衣服穿好,又給擦了把臉,這才牽着他來到桌前。
母子倆你一口我一口,一頓早膳吃的溫馨極了,正把最後一口嚥下去的時候,皇甫四人組又來了,這次還多了一個人,輕狂不禁腹誹,還真會踩點來。
“哈哈哈哈,輕狂閣下,朕不請自來,你可別見怪啊!”皇甫翔率先走進來,旁邊的宮女趕緊問安,然後將東西都撤了下去。
“皇帝陛下萬福!”
“好好好,都跟你說了很多次,不用行禮了嘛!”
“早啊輕狂。”
“我們是不是打攪你用膳了?”皇甫明博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出口,是他們考慮不周了。
“你們也早,來的時間剛好。”漱完口,輕狂拿出帕子擦擦嘴,看着他們。
“我們今天來找你,是想找你解明若的毒。”皇甫明垣目光堅定的看着她,他們商量了好多天,還是決定解毒,畢竟這樣等下去也只是在等死罷了,還不如搏個一線生機。
“你們想好了?”
“想好了!”皇甫明垣替她說出了決定,而一直有些膽怯的皇甫明若走到她面前,也堅定的點頭。
“不知皇帝陛下的意思呢?”這事就算這麼定下來了,可是她怎麼也得問一下當爹的意見。
“這是他們商討的結果,朕自然也是同意的。”皇甫翔同樣點點頭,明若這孩子和他並不親近,自從她慢慢長大,發現和別人不一樣的時候,就越發的沉靜了。他皇族的公主自然不是誰都可以欺負的,可是她卻還是不喜歡和別人玩耍,永遠都是自己一個人。若是真能治好她的啞疾,讓她和平常人一眼開口說話,那也算是除了他的一塊心病了。而且他也想親眼見證一下這個小藥尊的厲害之處,之前的傳聞聽得多了,他有些迫不及待的希望能眼見爲實。
既然都同意了,那她還是準備吧!自從看過連城的那套刀具,她抽空也去做了一套,當然也更加齊全方便。
將藥草,工具都準備好,輕狂一擡頭,擡頭看着這些人竟然還在這裡。“你們不出去嗎?”
“我們陪着明若。”皇甫明垣握住妹妹的手,不斷的給她打氣。
“會很血腥!”
“那也不怕!”他什麼樣的血腥場面沒有見過,雖然一想到那場面心裡就不舒服,可是他一定得陪在妹妹身邊,不然這膽小的人兒肯定會害怕的。
“我希望你們出去。”
“你就讓我們留下來吧……輕狂……”皇甫明博見他們變了臉色,也跟着求情說道。
“我堅持!”她之前說的沒把握只是不希望話太滿,畢竟什麼意外都有可能發生。當然最主要的就是她在治療過程之會用到生命泉水,這是她最不想暴露在人前的秘密。
看着場面有些僵持,皇甫翔趕緊解圍,“既然輕狂閣下這麼說,那我們就先出去吧!別耽誤了明若的病情。”本來還想看個熱鬧的,可是每個煉藥師都有些不外傳的東西,讓他們出去也情有可原。
皇甫明垣很是不捨,他害怕這一鬆手,便是訣別了。雖然他的理智上對輕狂有信心,但是在情感上,還是會擔憂不已。看着妹妹有些蒼白的臉,那雙眼睛一直盯着他看,同樣的不捨,同樣的留戀,這相握的手就是不願放開。
這又不是生死分離,幹嗎弄得這麼依依惜別,好像再也見不到似的。嘆了一口氣,輕狂覺得她還是給他們吃個定心丸吧!
“我保她平安無事!”
衆人的目光唰的一下,齊齊對準她,真的能平安無事?皇甫明博也緊張的看着她,後來再一想她當初就是這麼信誓旦旦的保證能治好連城導師的,結果她也真的成功了。頓時,這心裡就放鬆幾分了。
“皇兄,我相信她!”他知道皇兄和明若的感情最好,畢竟相差八歲,明若就是他看着長大的,這份親情自然是比他們更厚重,所以他也只能勸慰。
別看皇甫明若一直處於弱勢,可是卻是看上去柔弱不堪的人,卻愈加有着一顆堅強的心。最後還是皇甫明若率先放開兄長的手,將淚花眨沒,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他。
好不容易等他們都走了,輕狂這纔來到皇甫明若身邊,“躺倒那邊的榻上去。”
少女乖乖的聽話躺下,睜着大眼睛看着她的動作,見她回頭,好似受驚的兔子一樣,然後靦腆一笑。
知道她是害怕,輕狂也微笑着安慰她,手中拿着大量的神幻草走到她身邊,“你別怕,我不會弄疼你的,你要相信我,對不對?只要睡一覺,等你醒過來,還能看到他們的,然後等你養好身體,就能開口說話了,能叫你想叫的人,能講故事唱歌給她們聽……”
輕狂一邊安慰她緩解緊張的情緒,一邊點燃了神幻草。隨着一縷縷白煙籠罩在她鼻尖,皇甫明佳一直緊握着衣角的手慢慢放鬆下來,眼睛也睏倦的閉上了。
將人側臥放好,輕狂把她的頭髮撥到前邊,仔細的摸着那骨頭的位置。脖頸也是人體的致命處,稍有不慎就會釀成大禍。而且這裡的條件太艱苦了,很多東西都不齊全。但是既然答應了,要麼不做,要做她便會做到最好!
洗淨手,拿着酒精擦拭着她脖頸,輕狂做的一絲不苟,之前取出來的生命泉水已經被她給稀釋了,希望療效不要那麼快。拿出一把小刀,仔細的消毒,對準凸起的那塊骨頭,利落的下刀,血液頓時順着那白皙的皮膚就溢了出來,皇甫明若身體本能的一動,又安靜下來。
縱然有心裡準備,可是真實的情況比她想的還要嚴峻,毒素全部都聚集在喉骨的前邊,這倒是給她下刀增添了難度,騰出一隻手把那稀釋的生命泉水滴在傷口上,果然傷口慢慢的開始癒合,也不再流血了,趁着癒合速度緩慢,輕狂又是一刀,一直到那黑色的骨頭硬塊顯露出來,才避開她的頸椎,小心的下刀。
裡邊的輕狂正小心的治療,外邊的幾人倒是急的團團轉,剛開始還能聽到點說話聲,現在怎麼什麼聲音都沒有了?
皇甫明垣走了幾圈又坐了下來,寒着一張臉,渾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明若現在怎麼樣了?順利嗎?疼嗎?會不會出什麼意外?不,不,不會的,他不能這麼想……明若一定會平安無事的,而且輕狂閣下答應了,會保明若會沒事的。可是他還是擔心啊!剛坐下不到一會兒,就又站了起來。
“太子,爲君者,無論何時,心不能亂!”皇甫翔看了他一眼,警告出聲。
“父皇教訓的是。”皇甫明垣身體一僵,老實的坐了下來,只是那握緊的手,暴漲的青筋還是能暴露出他心底的情緒。
殿裡的輕狂正全神貫注的下刀,骨頭硬塊已經找到了,剩下的就是小心的將其除去,長時間保持一個動作,她的手指都有些抽筋了,切除到一半,那硬塊已經鬆動了,只剩下一小部分連接着,生命泉水又滴上一次,終於那硬塊被她給挖了出來。
心緒一直都很緊張的輕狂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未免有人起疑,她還是選擇縫上傷口,塗好藥仔細的給包紮好。將手上的血跡清洗掉,揉揉痠疼的腰,這才站起身。
一直在旁邊看着她的玄熠擔心的看着她,“孃親~累?”
“沒事,休息一會兒就好。”蹲下身,輕狂任由他的小手給自己擦汗,她的寶貝兒子真貼心,誰說只有女兒是貼心小棉襖,她的兒子也不差啊!
一直關注着裡邊動靜的人,紛紛豎起耳朵,有說話聲,結束了嗎?
“你們進來吧!”頓時幾人如蒙大赦,迫不及待的走了進去。入眼的就是滿榻的血跡,有些凌亂的藥草,還有着說不出的味道還夾雜着血腥味。
皇甫明垣快步走上去,心疼的看着榻上的人,這小臉失血過多都已經慘白了,脖子上纏着一圈白布,要不是還有微弱的呼吸,他都以爲……
“輕狂閣下,她怎麼還不醒?”
“女子畢竟不能和男人比,我擔心她疼,就用了大量的神幻草,怕是到晚上她纔會醒。”坐到旁邊的椅子上,輕狂解釋給他聽。
“可是現在怎麼辦,這血跡……”
“找人換了吧!但是不要碰她的頭,現在不適合移動她。”
宮女正想上前,就被皇甫明垣打斷,這些宮女粗手粗腳的,要是把明若弄疼了怎麼辦?只見他小心的把沾滿血跡的綢緞布帛都換下來,動作輕的都幾乎沒有動她分毫。
“輕狂閣下,多謝了,明若的命是你救的,朕真不知道該怎麼感謝你。”畢竟是他的女兒,要是從此再也看不見了,他也會很傷心的。
“不必。”她本來就不是爲了要他們的感謝。
“輕狂,你說以後明若就能說話了嗎?”對於輕狂他很有把握,只是還想一再的確定下,皇甫明博詢問道。
“喏,那個就是從她身體裡取來的,若是再不取出來,任由長大,她就會窒息而亡。現在她只是身體很虛弱,沒有大礙。以後說話發聲也可以,只是你們要有耐心,畢竟她這麼多年都沒說過話,可能不會達到你們的期許。”
“沒關係,就算她不會說話,只要人還在就行,謝謝,謝謝……”看着那噁心的黑塊,皇甫明垣撇開眼,是毒嗎?輕狂閣下說是多年的毒了,究竟是誰下的?竟然對那麼小的孩子下手,他絕不會放過這人的,絕不會!
一時間殿裡的氣氛有些壓抑,早有宮女將窗戶打開,吹散這滿屋的血腥氣了。
正在這時,殿外傳來匆匆的腳步聲,很快就進來一個宮人稟報,“啓稟皇上,藥師學會的會長前來邀請輕狂閣下,正在宮外等候。”
衆人都將目光看着她,這藥師學會的人是什麼意思?看着輕狂的臉色開始變得不好,難不成還在記恨那個紅衣少女?
“輕狂閣下,要是你不想去,朕就幫你回拒了……”皇甫翔瞧着她神色不對,想着怎麼還她人情。
“多謝您的好意,不過我到是要看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麼?”本來她就對那個什麼藥師學會沒有好感,現在還敢來惹她?
抱起兒子,輕狂目帶寒光,跟着宮人向外走去。身邊的皇甫明博,皇甫明佳向皇上請示完,也跟了上去。
經過一座座的宮殿,出現在輕狂眼前的還是一頂巨大的轎子,十六個大漢紛紛停在兩邊,還有穿着相同服飾的人也等在那裡,就連上次找她麻煩的那個紅衣女子也在。
冷哼一聲,輕狂更厭惡他們了,現在是拿她說的話來堵她嗎?她說八擡大轎,這藥師學會竟然找來個十六人的,存心要壓她一頭,給她添堵是吧!
走到他們面前,輕狂也沒他們好臉色看,冰冷的說出她的口頭禪,“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這女子好生不禮貌,他們可是堂堂藥師學會的人,放眼整片大陸,誰敢不給他們面子,得過他們藥師學會好處的人多了去了,想爲他們藥師學會賣命的人也數不勝數,而且今天會長大人可是親自來了,這少女怎麼能不把會長放在眼裡呢?頓時,很多人都在義憤填膺,不善的看着她。
“哈哈哈哈,果然是英雄出少年啊!”一個墨藍色華服老者首先開口,那花白的鬍子倒是很有特點,人也有些發胖,看上去倒是精神矍鑠。
“喂!我爺爺在和你說話,你沒聽到嗎?沒教養的傢伙……”紅衣女子見輕狂不答,沒好氣的嗆聲。
“好了紅鸞,不得無禮。”老者嘴上責怪着她,可是那昂首挺胸的姿態,明顯就是等輕狂和他說話呢!
“你們和我說話,我就一定得答應?那是不是路邊有一隻狗衝我亂叫,我也得和它打聲招呼說你好?”她不想挑事,可是偏偏有人死咬着她不放,真當她就是好欺負的?
看熱鬧的人中噗嗤傳來幾聲輕笑,藥師學會的人更加氣憤了,就連那個老者,嘴角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
“你罵人!”名叫紅鸞的人女子一手指着她,嬌喝一聲。
“你可別亂指,我那只是打個比喻。你是耳朵有毛病,還是腦子有病?這有病啊!就得治,我想堂堂藥師學會不會連這些小毛病都治不好吧!”
“你……你……”這還是那個被她氣的“落荒而逃”的人嗎?
“喂,你怎麼說話呢!我們藥師學會好心好意來請你,你就是這個態度?”一個長相平凡的男人出聲指責她,還討好的看了紅衣女子一眼。
“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請我,我就得去?”說道這,輕狂的神色已經很不耐了。
“都給我閉嘴!咳咳,你好,我是藥師學會的會長,這次是專門來請你去我藥師學會做客的。”老者將不滿壓下,含笑說道。
“不去!”
顯然老者沒有想到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兒,少女也拒絕的這麼幹脆。
“你別給臉不要臉!我爺爺可是藥師學會的會長,堂堂藥聖請你,你還敢在這兒擺譜?”說道自己的爺爺時,紅鸞一臉的崇拜,等面對輕狂時,又換成了鄙視。
“你tm的算個什麼東西,配我說話嗎?這裡的你們又有誰可以和我站在對等的地位,和我說話?要是家裡人沒把你教好,我不介意親自來!還有,讓你們三分,可不代表我怕你們,好好掂量掂量自己有幾兩重,再派個我能看上眼的來說話,聽明白了嗎?”霸氣的話一說出口,對面的人瞬間就變了臉色,氣得呼哧呼哧的愣是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是小孩子,你別和她……”
“我想你年紀還沒大到老年癡呆吧!少和我‘你’‘你’‘你’的,我是藥尊,你不過就是藥聖,該怎麼稱呼我,還用我教你嗎?還是仗着自己年歲高,就在這倚老賣老?”這些人的算盤打的精着呢!真當她是什麼無知少女,看不出他們的小伎倆?人世間的很多事情都是皆爲利益驅使,若不是看上她藥尊的身份,這些人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來請她?
在這宮門口,看熱鬧的人愈見增多,一聽這話,暗自心驚,嗬!少女好大的口氣!
老者的臉色一變再變。這丫頭好難纏,要不是看在她藥尊的份上,他會拉下自己的面子來請她?哼,等將人騙回藥師學會,學到她的煉丹技能,憑他這麼多年的經驗,早晚也會成爲藥尊的,到時候就將她一腳踹開,弄死個人還不是手到擒來?現在,他一定要忍,忍住!
“閣……閣下,我是藥師學會的會長,衷心的邀請你來我藥師學會做客,不知您意下如何?”多年沒有稱呼別人爲閣下,他叫着還真不習慣。
“你們真的耳聾?我說—不—去!聽不到嗎?”
“呃……這個,我們的本意是大家本着交流探討的原則,共同在煉製丹藥上取得進步,這纔想要邀請您的。”
“哦?交流探討的原則?你們覺得你們有值得我學習的地方?該不會邀請我是假,偷師學藝是真吧!別別別,您的孫女可看不上我,大名鼎鼎的藥師學會啊!我還真是心裡打怵啊……”
“呵呵呵,怎麼會呢?閣下您說笑了……”乾笑了一聲,老者面色尷尬,這麼多人可都在看着呢!他藥師學會的名聲可不能丟。
“這是真是假,我心裡清楚,大家也都不是傻子,你們心裡的小九九都快寫到臉上了。我就納悶了,這有的人吧,臉皮怎麼就能這麼厚呢?”少女疑惑的女兒嬌態看着衆人很是好笑,就是說啊!人家都是藥尊了,去你們那學什麼啊?想要求教就是這個態度嗎?這下子都紛紛看好戲,等着藥師學會的回答。
“哼!你說自己是藥尊,我就會相信嗎?敢不敢和我鬥丹?”紅衣女子見她最尊敬的爺爺被說成這樣,哪能答應啊?
“自己家的‘東西’就管好了,別什麼都往外放,惹毛了我,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哼!”
“你罵誰?”
“我就罵你怎麼着?你欠!你活該!眼睛長到屁股上了?不知道有的人是你不能惹的,你也惹不起!現在你馬上在我面前消失,再讓我看見,我見你一次打一次!”
“你……你……”
“你什麼你!給我滾!還有你們,我嫌礙眼!”
事情談不攏,藥師學會的會長現在也顧不得裝了,沉聲警告道,“你不要太猖狂,看你年紀輕輕,別給自己惹上什麼麻煩纔好,我藥師學會數百年來,在這大陸上根深蒂固,攀枝錯節,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那我也告訴你,長江後浪推前浪,你藥師學會現在也不過是日暮西山罷了,就算你們曾經風光過又怎樣?人心往往是最難測的,誰知道會不會有一天你藥師學會敗落了,落得牆倒衆人推的下場呢?”
“你胡說!”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沒有什麼勢力可以興盛到永久,就憑他藥師學會平日裡的行事作風,不只尺高氣揚,囂張跋扈,還有許多見不得人的事,都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得罪過無數人了,水能載舟亦能覆舟,數百年前藥師學會能夠興起,那麼它一樣會敗落,然後就會有新的勢力取代它。
“哼!我們走!”如意算盤沒有打成,還討了個沒趣,他們藥師學會真是丟盡了臉面了。
浩浩湯湯的一大羣人氣憤的走了,那十六人擡的巨型轎子更是成了最大的笑柄。
“輕狂,我們回去吧!剛纔父皇派人來說,好像有什麼急事呢!”皇甫明博看着這個囂張強硬的少女,目光中全是欣賞。
收斂了全身的氣勢,輕狂含笑點頭,對於朋友她絕不會吝惜自己的友善。“好。”
跟隨着皇甫明博來到議政殿,卻發現幾個世家家主,大臣將軍都在。
“輕狂……”
“輕狂……”
“輕狂閣下……”
看着他們一張張嚴肅的臉,發生什麼事了嗎?
“輕狂閣下請坐,我們正在商討一件大事。”皇甫翔一直以來的笑容也消失不見了,看上去更加的氣憤,厭惡,和憎恨。
“發生了什麼事,說說。”抱着兒子坐在椅子上,她等着誰率先開口。
“是這樣的,輕狂閣下。最近我們收到消息,在四國的交匯處發現了很多魔族,他們無惡不作,殺人如麻,驅使魔獸侵擾百姓,現在已經開始往四國的方向蔓延了……”太子皇甫明垣解釋道,說起這些眉頭一直都沒鬆開過。
本來還在仔細聆聽的輕狂手中的動作一頓,神色也晦澀難辨。魔族?魔族怎麼會出現在人界,是那個男人嗎?
“這些魔族過着茹毛飲血的生活,專吃人肉,他們長着比銅鈴還大的眼睛,眼中全是綠光,那長長的獠牙看着就讓人心中生寒,還有他們身高五米,全身長滿毛髮……”一個文官戰戰兢兢的說道,眼中全是恐懼。
銅鈴?綠光?獠牙?還毛髮?這個和那個男人完全不一樣啊!聽着他們憎惡的語氣,真不知道要是讓他們知道她不僅認識魔族,還和魔族睡了,生了一個孩子,會作何感想?仔細看着寶貝兒子的樣貌,和他們說的完全不搭邊啊!他們說的是她見過的魔族嗎?
玄熠鄙視的看着這些無知的人類,一些魔界的下等生物就把他們給嚇成這樣,真是沒用!
“所以現在爲了阻止魔族傷害我們,四國全都會派出最厲害的強者去巖骸沙漠制止他們,我們找你來,是希望你也能跟着一起去,你本身的實力姑且不說,就憑你藥尊的身份,也能給他們增加活着的希望,所以朕希望你也一起去。”皇甫翔緊緊盯着她,不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
魔族嗎?她有不想見到的人,可是看着他們全部都期待的看着自己,倒是猶豫不決了。
“輕狂閣下,拜託了……”
“拜託了!”
“好,我去!”有什麼大不了的,上次明明就斷的乾淨了。“但是我要先準備一些東西去。”
見她答應了,誰還敢說個不字?皇甫翔也放心了,“需要朕找人幫你嗎?”
“不用。出發時間告訴我就行。”
“明天上午,在祭臺集合,現在事情很是嚴峻,所以朕會用傳送陣法送你們去。”
“那我就先告辭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她得去找連城一趟。
一直出了宮門,玄熠這才拍拍她的手,開口說道,“那些不算是魔族。”
“嗯?”看着懷裡的寶貝,對啊!她兒子就是魔族啊!
“他們說的那些根本就不是魔族,只是魔界最低等的魔物。”
“嗯嗯,然後呢?”沒有誰比她的寶貝兒子更清楚了。
“雖然我不知道是什麼造成這些魔物來到人界,但是就算是低等魔物,也不是一般的人類能夠對付的。但是孃親放心,我是魔子,我會保護你!”大眼睛看進她的眼裡,現在的玄熠條理清晰,哪裡還是平日撒嬌的模樣?
“好,熠兒保護孃親。”狠狠地親了他兩下,她又怎麼會讓兒子保護她呢?可未來的事情誰又知道呢?
將小腦袋靠近她的懷裡,玄熠認真的思考着,只要是低等魔物,他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他是魔子,未來的魔尊,無論是魔族還是魔物,哪個敢不聽他號令?
帶着兒子,輕狂很快就來到了帝國學院連城的院子裡。看着突然出現的人,連城很是詫異,不是在皇宮嗎?什麼時候回來了?
“找我有事?”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說的就是輕狂這樣的人了。
“有事要你幫忙。”
“決不推辭。”這是他答應過的,就一定會說到做到。
“我要去巖骸沙漠,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去?”他也收到邀請了,可是他拒絕了,倒不是怕死什麼的,只是對於那些打打殺殺的事,他沒什麼興趣,別人的死活又與他何干?每天采采藥,煉煉丹,纔是他想要的。
“嗯。”
“很危險。”
“我已經答應了。”
“那你找我是爲了什麼?”
“找你煉丹。”
“你別開玩笑了。”輕狂可是藥尊,怎麼會需要他來煉丹呢?
“不是給我,是想請你在我不在的時候,爲狂煞閣煉丹,可以嗎?”若是一次就能消滅那些魔物還好說,要是時間長了,狂煞閣的丹藥供應不上,那所有的功夫都白費了。
連城也是個絕頂聰明的人,他一心鑽研藥草,可是那不帶表他就不知道外邊的事,現在再一聯想狂煞閣的名字,心中頓時明瞭,“狂煞閣是你的?”
“是。”
“意料之外,情理之中。”他倒是沒想到那個在帝都赫赫有名的狂煞閣竟然是她的?狂煞閣以丹藥爲餌,招攬了無數的強者,產業無數,甚至已經開始朝其他三國發展,只是誰都不知道這狂煞閣的神秘閣主到底是誰。現在再一想想,以她的煉丹實力,倒是有這個本事發展一個這樣的勢力的。
然而外人所知道的狂煞閣還只是冰山一角,真正的實力直到現在還沒有顯現出來呢!
“幫不幫?”這裡解決完,她還要去狂煞閣一趟呢!
“幫!你大可放心,只是那些八品丹……”
“那就沒問題了,八品丹我會留下,你煉丹需要的珍貴藥草,狂煞閣也會提供的。”
“哦?這對我來說,還是好事一樁呢!”想必狂煞閣的藥草都很是稀有珍貴的吧!
“不管怎麼樣,還是謝了。”
“你我之間,不必客氣。”
“走了。”交代完,輕狂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心裡的事完成一件了,她很是輕鬆。
跳進狂煞閣,輕狂還是老規矩。樓瀛瀾一看到她,就心中有數,肯定是有什麼事了,不然主子是不會輕易過來的。
“一件事,我說完就走。我要遠行,這裡有幾瓶八品丹,但是一定要省着用,最好能留到我回來的時候,還有若我沒有及時回來,煉丹的事情我已經拜託給帝國學院的連城了,他是藥宗,想必問題不大,你們可以像之前給我提供藥草那樣提供給他。”
“是。”
“還有開展勢力的速度減緩一些,主要都以各國的國都爲主,我不想有什麼意外波及到狂煞閣,知道了嗎?”若真的有魔物擾城,那麼國都應該算是淪陷的最慢的。
“是。”
“好了,就這些。哦對了,之前在樓南怎麼想找個替身呢?”輕狂剛想離開,又想起了哪個在樓南遇到的假樓瀛瀾。
“竟然被主子發現了?呵呵,當時是不想被人知道我還活着,繼而發現我的身份。畢竟小心駛得萬年船。”樓瀛瀾不好意思的笑笑,他已經拋卻了皇子的身份,那就不能再因爲那個身份,給狂煞閣帶來麻煩。
“不錯啊,我當初真是找對人了!”這人要魄力有魄力,要頭腦有頭腦,很多事情就算不用她囑咐,也能按照她的意願進行。真的不錯!當然她的眼光一向也是很不錯的。
“謝主子誇讚,請主子一切小心。”他知道就算是他說上一百句阻止的話,主子也不會聽的,唯一能做的就是盼望她平安歸來了。
“放心吧!”
看着離去的人影,樓瀛瀾的眼光一寒,藥師學會!仔細想想,還是等等吧!要是今天主子剛和他們吵完架,他們就出事了,難免不會有人多想,這樣會給主子帶來麻煩的。再等等,再等等,對主子有不軌之心,他一定不會放過他們的!
回到宮裡,她原來住的“紫琉毓”已經讓給皇甫明若了,早在下午的時候,就有人將她的東西都搬到別的宮殿裡了,輕狂正收拾東西,就聽見了腳步聲,回頭一看,是太子皇甫明垣。
“有事?那就快說,我現在很忙。”不光是她的,熠兒的衣服也要多帶一點,還有饕餮的零食,她的藥草,工具……
見她這麼忙,皇甫明垣倒是不好意思打擾了,可是事關他妹妹,還是得問清楚了好。“輕狂閣下,我想問的是,要是你走了,明若的傷怎麼辦?”
“她的毒已經驅除了,以後只要好好養着就行,最近不要移動她,還有給她吃流食,吞嚥的動作太大,會加重她的負荷,還有給她敷的藥我已經準備好了,就算是其他的藥師也可以。”
皇甫明垣一邊聽一邊記在心裡,直到她說完,還在收拾,也就不好再打擾了。“多謝,那麼輕狂閣下,我先告辭了。”
“嗯。”
一直忙到華燈初上,不管是有用的,沒用的,輕狂都帶上了。
次日一大早,就有人請她去祭臺那邊,到了那裡,入眼的就是人山人海,很多人她都不認識,可是從那沉穩的氣息上來判斷,都是強者,起碼比現在的她要高上許多。顯然大家都知道是爲了什麼而來的,氣氛一直都很沉悶。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西門霖霜他們也會去,畢竟這幾個可都是下一代家主,要是真出了什麼事,那事情可就嚴重了。
“嘿嘿,輕狂!看到你我心裡就有底了。”西門霖霜蹭過來,討好的笑笑,有了輕狂,就相當於最好的保障了,這跟以往的小打小鬧可不一樣,他還是很惜命的。
“輕狂!”剩下的三人也都和她打招呼,兩個女孩子都“沒有跟來”。
“東方,北堂,明博。”
當號角聲吹響,立刻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皇甫翔威嚴肅穆的站在高臺上,沒有多餘的話,卻說出了心底的祈盼,“朕希望你們都能平安歸來,啓陣!”
就在這時,衆人的腳下竟然開始閃閃發亮,和那次去死亡山谷倒是有些相像,金光大放,衆人慢慢消失在祭臺上,而正處在陣法中的輕狂本來很是平靜,正想着要是對上魔物該怎麼處理呢?沒想到陣法卻突然傳來了劇烈的晃動,整個身體都被扭曲了,周圍傳來參差不齊的痛呼聲,想必大家的情況都差不多。突然眼前白光一閃,“轟”的一下,整個法陣都爆炸開來。
究竟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