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離府

秋末初冬,紅葉落滿了整個京城,老夫人要去南都琿陽避寒,嚴府上下主子僕人積極準備。

我和瑾自然和老祖宗一起去避寒,這可羨煞了好多人,頭一個要數妙蕊,還有三夫人諸葛氏也老大不滿意。聽說北都的冬天尤其寒冷,每年都有不少的貧民百姓凍死,就算是富貴人家的老爺小姐也避免不了生凍瘡。所以,開國以來,每到秋去冬來都有大批的富貴人家驅車前往南都,在那裡的別院避寒頤養。不過,並不是所有人家都有能力這樣大費周章來回跑,只有極富貴和極權貴的府邸,纔有此資本。

藤老夫人一句話鎮住所有人,包括總想起刺兒的公主諸葛氏。老夫人因上馬車對送行的大夫人和三夫人說:“我走了,你們要好好看家,我不管你們怎麼鬥,只要爲嚴家好我可以什麼都不計較,可是誰要是損害嚴家的利益,不管你是誰,老太婆我定不輕饒!”

我娘慕容氏自然和我們一起去,她不放心我和瑾自己去南都,所以她懇求了老夫人好久,老夫人才答應讓她跟隨。不過,這樣就給別有用心的人提供了機會,大夫人以伺候大老爺爲名,做主爲大老爺納了一房妾氏。她以爲可以分奪我娘慕容氏的寵愛,可是她的算盤真的打錯了,我娘哪裡來的寵愛,更何況大老爺絕對不是重色之人。

大老爺三房妾王氏出身商甲大戶庶女,因小妾所生心胸狹窄,對素未謀面的慕容氏心存不滿。不過,還聽說大老爺夜夜留宿王氏所住梨園,王氏此時已有身孕。而大夫人一心想分大老爺的寵,結果卻招來一個心窄的狐狸,而且這位如夫人持寵生嬌還企圖威脅大夫人的地位。

我想大夫人此時肯定鬱悶非常,這就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活該她受罪。按理說大夫人是個專供心計的厲害角色,怎麼會想得出如此笨的主意呢?不過,這個王氏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居然剛來就與未來可能成爲當家主母的大夫人對立,看來她也只是有些小聰明,蹦躂不了幾天。

這些閒話都是無意中(其實是固意的)聽老夫人和錦婆婆談起的,老夫人雖然身在南都,可是眼線到處都是,論心計和資歷,大夫人和三夫人都不是老夫人的對手。呵呵,看來這個冬天嚴府還挺熱鬧的,可惜不能親眼看到大夫人憋氣的神情,遺憾遺憾啊。

我現在最想知道那個王氏肚子裡的是男孩是女孩,那孩子能不能順利生產。

南都琿陽,因南方的泥土肥沃而潤澤,所以含的住熱氣,因此琿陽的初冬十分別院的院子裡還可以看到雜七雜八的小花,樹也綠的生機盎然。

可是,對於南方的景色看了幾日我便有些厭煩,雖然在南方,冬日裡還是懶懶的不願意動彈,不願動也好,總得找些樂子啊?在這樣下去腦子會發黴,我也遲早變廢物。娘地,這古代哪裡都好,就是無所事事要把人憋瘋。不過,仔細想想我現在才五歲啊,五歲的年紀不就是一心惦記着吃和玩嗎?

我娘慕容氏看來很適應南都的生活,我總感覺這裡纔是她生長的地方。因爲,自從到了南都,她笑容多了,而且臉色也越來越好。不知道是不是在嚴府壓抑的太久,還是這邊水土養人,反正慕容氏現在如魚得水,快活得很。

老夫人也把別院的一些瑣事交給慕容氏管理,她還管理的井井有條,沒出過大錯。而花圃裡的菊花也因受到她精心的照料越發繁花似錦,美不勝收。老夫人很是高興,每天都和慕容氏談論養菊心得,時不時地兩人交換意見一起吃飯等等,兩人的關係也逐漸融洽。

慕容氏也不會以看到老夫人就緊張得流汗結巴,她還越來越有正室夫人的做派和風度,別院的僕人們也對這個如夫人尊敬有加。

可是,沒有不透風的牆,那邊的大夫人能讓我娘在這邊這麼舒服的過日子?顯然是不可能,就快到臘月了,北都嚴府送來了許多過年用的物品吃食,還附贈一位管家,隋氏的親信。

我現在找到了新的樂趣,每日陪老夫人看帳冊,經商我不怎麼在行,但是管理人和外交我最拿手,所以趁自己現在非常閒的時候找個經商的老行家補補也是有必要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後可能會用的着啊。

嚴家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有一半的功勞是騰老夫人的,因爲藤老夫人不僅出身權貴,還是百年難得的經商奇才,嚴家娶到她如虎添翼,短短數十年就成爲大燕的首富。我應該遺傳了藤老夫人的血統,因爲我感覺對於做生意越來越有興趣。

“老祖宗,做什麼生意最賺錢?”我一邊幫老夫人捶背一邊問正聚精會神看帳簿的老夫人。

“玉兒也想做生意?”老夫人放下手裡的帳簿,慈愛的看着她這個寶貝孫女。

“恩,雖然玉兒還小,但是玉兒也想像老祖宗一樣,懂得多,明白的多。”我笑咪咪的說,口吻很是崇拜。

“有出息,呵呵,好祖宗就教玉兒做生意,咱們先學看漲簿吧。”老夫人沒有說女子無才便是德讓我很驚訝,然而學習經商居然這麼順利。

可是我不知道老夫人已經打好了主意,她對於玉兒這個孫女真是越看越喜歡,不禁對於她的將來擔憂。她想給孫女找個好的歸宿,可是,什麼樣的歸宿纔是好歸宿呢?嫁入皇家爲妃?嫁入官家做主母?還是嫁給商戶望族?

各有各的喜悲,還是讓她老人家好好想想吧。不過,她已經打定主意,明日就帶玉兒去看她的尊貴無比的好妹妹,如果妹妹喜歡玉兒,那麼玉兒的將來就一定有個好歸宿。

“玉兒,改日老祖宗給你和瑾請個師傅,教你們識文斷字怎樣?”老祖宗看我吃力的翻看那些似懂非懂的繁體字瞭然的說。她認爲我不識字,所以想先教會我認字在學習做生意。

“好,謝老祖宗。”我乖巧的給老祖宗作揖,逗得旁邊的錦婆婆直誇我聰明伶俐。

“明天老祖宗帶你去個朋友家做客,玉兒要聽話知道嗎?這位朋友可是京城的顯貴,到時候可千萬不能做錯事噢。”老祖宗若有所指的說。

錦婆婆知道那位顯貴的地位,對我說:“一會阿錦就教三小姐禮儀,老夫人,您就放心吧,我們三小姐這樣聰明,不會出錯的,沒準那位顯貴主子喜歡我們三小姐也說不定那。”

“恩,玉兒是討人喜歡,希望小主子們也能來。”老夫人笑吟吟若有所思道。

“老夫人,阿錦已經打聽到,小主子來了兩個。”阿錦舉了兩個數字,一個是一,一個是三。

“呵呵,好,給玉兒找見像樣的衣服,把我的相思田玉拿出來,我要送人。”老夫人握着我的手慢慢說:“玉兒,老祖宗都是爲了你,你一定要幸福。”

我點頭,從老夫人的眼睛裡我看到了那個她死去的女兒妙玉,我知道她把對她女兒的愛已經完全傾注在我的身上,不知是好是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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