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等我們出門,瑾和東蔚匆匆的進來,“哎呀,不巧,我們剛想出去!”我裝作很驚訝的說,彎彎的眼睛裡滴水的幸福。
“就知道你是故意的!”瑾看看我有些不高興,從來都帶着笑得眼睛裡滿是委屈。
“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可都是爲了給你出氣啊?”我討好的拉住瑾的手,獻媚道。
“你是想讓老祖宗罰你閉門思過,你就可以出去玩了!”明媚的臉上揚起暖暖的微笑,瑾看看我的牀鋪接着說:“在馬車上你都說了半個月,我能不知道嗎?”
呀,我說的有那麼明顯嗎?我詢問的看看六吊,“小姐,你幾乎天天都說。”六吊言簡意賅的說。
我又看看東蔚,東蔚鄙視的衝六吊厥厥嘴,對我點點頭。
“是嗎,呵呵,那我也不多說了,六吊咱們走吧,讓瑾給咱們放哨!”既然都公開了,我還隱瞞什麼,又不是做壞事,就是出去談談路子而已,真的!
誰相信阿?汗,我自己都不相信!我承認我想暗地裡收拾嚴琪那小子,但是我不會傻到揍他一頓,在被老夫人關起來,我啊頂多誣陷他個作風有問題,哈哈。
夜黑風高,適合作案的無月之夜,兩條黑影,咦,又是兩條黑影,飛縱在嚴府院裡。難道是眼花了?我和六吊剛剛打昏一個瑰園的丫頭,放到了同樣被打暈的嚴琪牀上,就看到兩條黑影也躥了進來。
“瑾,不是讓你放風嗎?”我壓低聲音說,這要是被人發現可怎麼辦?
“都睡了,老祖宗和娘都睡了,剛纔娘還來看你,給你從被子呢?”瑾挨着我小聲說。
“娘沒發現吧?”我有點擔心會不會露陷。
“應該沒有!”瑾也不太確信,他見我不語又問:“你在幹什麼?”
“等着看好戲。”怎麼這個嚴琪還不動手,丫頭都給他送上牀了,難道是六吊下手太重,還沒醒來?
我回頭看看六吊,六吊點頭飛身進屋,旋即又回來。“昏過去,還沒醒。”六吊抱歉的說。
“嘖嘖”我遺憾的咋咋嘴,“走吧,沒好戲可看了!”這個六吊,下手忒重了!
嚴府的守衛很森嚴,府裡重要的地方和院落都有十幾個人防守,要是能搞到換崗的值班圖,那我們就能順利地溜出去了。
現在想想以前看電視說府裡的小姐偷跑出去回情郎,那純屬胡扯!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姐帶着同樣垃圾的丫頭,能躲過護院的敏銳地視線?除非那府裡的打手都是眼殘疾,再就是故意放行。可想而知,現實生活中要偷着溜出去是多麼的困難啊!
不過第二天我就找個了藉口讓錦婆婆把嚴府的地形圖找來給我,還能用什麼藉口,就說自己完全忘記了嚴府的格局,害怕出醜,所以就要地圖了唄。
跟瑾商量了一下,今天我先出去,改天再帶他出去,他同意了,我也把剛纔的承諾忘了。他能上書院學習,怎麼的都能出府,我就不行了,除了這三天我可以好好利用,在接下來的日子還不得被隋氏和那幾個夫人折磨死?
聽錦婆婆說老夫人要請人教我女紅、刺繡和琴棋書畫,崩潰之!這不是要我的命嘛?得,不管了,走一步算一步,就算我不學,還有六吊和東蔚呢,我看東蔚那小子是可造之材!
匆匆逛了逛街市,踩好了盤子,以後出來再逐一的逛個遍吧。
揣着零錢,給六吊和東蔚買了許多好吃好玩的東西,也給瑾買了點小玩意,我自己倒是一樣沒置備,因爲沒有看上眼的東西。
晃晃悠悠走到了自家酒樓下,看着光燦燦奪目的漆金牌子,我開始琢磨,他們就不怕這塊牌子丟了?人家都說不露富、不露富,敢情是我這個未來人來保守了!
隨意的瞄了瞄樓上的客人,突然發現熟人,呵呵,在這北都我能遇到的熟人還真是屈指可數啊!快閃吧,雖然我是男裝打扮,但是還是不要暴露行蹤的好。
都說冤家路窄,是夠窄的,嚴琪這丫的跟我還真不是一般的冤家!
嚴琪身邊坐着一身白衣闕闕,戴着白的斗笠和長長白紗的男子,他不停的旋轉手中的茶杯,看似閒適優雅,實則透過飄渺的白紗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街上的一切。
帶着斗笠的男子轉過身,風吹過他蒙面的白紗,隱約映出一個輪廓,我眼睛緊緊地盯着他,怎麼也挪不開目光,雖然看不清楚他的臉,但是那輪廓仍在吸引着我,我說:“六吊,快走,大少爺!”
沒有等我們逃離現場,嚴琪那該死的聲音傳來,“慕容瑾,你上來!”
慕容瑾?哼哼,我鎮定的仰頭,“大哥,我先回去了!”我放粗嗓子對嚴琪說。
上去,你讓我上去我就上去?太不拿人當腕了!嚴重鄙視加無視嚴琪這個敗類,“讓你上來你就上來!嚴天,去請三少爺上來!”嚴琪彎腰對那個白衣男子說了什麼,男子點頭,順着嚴琪的手指望向我。
白紗隨風飄舞,我很像揭開,看看他的臉。我幾乎能看到白紗中的人文雅一笑,像一朵淡淡白梅,冰冷卻高貴。
“三少爺,大少爺有請!”嚴天仗勢欺人強硬的說,那架勢,我們要不上去非得挨一頓好揍不可!
我看看一身男裝酷酷的六吊,“上去吧!”反正我現在是慕容瑾,我看六吊就是個這意思。
有時候我在想啊,有個雙胞胎的兄弟真好!
六吊挑眉,手藏在衣袖裡,跟在我身後。
“大哥,叫瑾什麼事?”我學着瑾恭敬且儒雅的模樣給嚴琪行禮。
“沒什麼,我的這個位朋友想見見你!”嚴琪傲慢的說,壓根沒看得起我。
“那現在見到了,我可以走了嗎?”我依舊斯文且冷冷的說。
嚴琪身旁的白衣男子猛然的挑眉,似乎是挑眉,我沒看到,只是感覺像。
“怎麼沒規矩?在南邊呆久了都是這副德性!跟你妹妹一個樣,不可理喻!”嚴琪憤恨的說,單是他對於白衣男子很忌憚,沒有破口大罵。
我似乎又看到白衣男子渾身一陣,他開始打量我,不對,是研究我!
“你妹妹是不是叫嚴如玉?”“咣”我腦中的驚雷炸開,我的幻想阿,我腦中美好的幻想阿!這個聲音太——太他媽的難聽了!我崩潰!現在,我對於這個人長相也不好奇了,公鴨嗓子,太具震撼力了!
“是!”嚴琪在一旁承認,“那丫頭——”下意識摸了摸手上的傷,他恨恨的說,“更加不可理喻!”
白衣男子看看嚴琪,略有所思的點點頭,手一揮,轉身繼續專注的看相街道。
“你回去吧,讓你妹妹小心點!”嚴琪攆走我,還不忘恐嚇。
難道瑾就是那麼好欺負的嗎?唉,依照瑾的個性確實不會反抗。
爲了不惹出麻煩,我沒有回嘴,帶着六吊下樓。迎面走來一個嚴府的家丁,神色慌張,像是出了大事一般。
“大少爺,大少爺,不好了,冬柳那丫頭投井了!”那家丁也顧不得家醜不可外揚,扯着嗓子大喊。
“什麼?”嚴琪大驚失色。
“大夫人讓您快點回去,大老爺生氣了!”家丁擦擦頭上的汗,呼哧呼哧的說。
“什麼?”嚴琪臉色慘白。
我心裡暗爽,拉着六吊逃之夭夭。
冬柳投井,這冬柳是誰呢?不管她是誰,肯定跟嚴琪有曖昧,這回有好戲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