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粟放開了勾住宮女小夢的胳膊,慢慢地踱步到南宮傲君的面前,笑着說:“喲,景王妃。”
“魔教尊主。”南宮傲君淡然地回了一句。
小夢見到此番景象,覺得這是逃跑的好時機,於是隨意地抹了抹臉上的淚水立馬開溜。其他幾個宮女見形勢不妙,這架勢,覺得可能會發生些什麼事,於是也慌慌張張地開跑。但是他們並沒有走,只是躲在一團灌木的後面,看着他們。畢竟魔教尊主和景王妃的,這麼大的事情,怎麼能不看呢?
再說了,這樣也可以和那些傻乎乎的宮女嬤嬤們顯擺一下自己得到的消息。
幾個人就躲在灌木叢後,小夢則是連看都不敢看了,直接跑回了自己的屋子。
周圍的人都跑光了。
“哦?你知道我?”魔粟也不管那些逃跑的宮女,現在他感興趣的,是眼前這個女人,聽聞聰明又伶牙俐齒的景王妃。
“堂堂魔教尊主,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魔粟又上前了幾步,看着南宮傲君清冷的眼眸,道:“太過獎了。”
南宮傲君有些不耐煩了,微微皺了皺眉,語氣卻依舊不平不靜道:“沒事的話,我就先告退了。”說完南宮傲君就準備離開。
魔粟卻攔住了南宮傲君,道:“誒,王妃別走啊。”
南宮傲君仰了仰頭,語氣中盡是不悅,她看着魔粟那模糊不清的瞳孔,“何事?”
魔粟自然是感覺到了南宮傲君的態度。可是他這個人呢,紈絝管了,人家越是反抗,他就越要強迫。而他現在則卻是對這南宮傲君起了興趣,想多玩玩,嘴上卻說着:“鄙人能邀請景王妃陪我賞賞花麼?”
這周圍的花朵雖說沒有春天時的那般豔爛,但就是在這種入冬時,才能看出誰是花中的“佼佼者”,而南宮傲君本就是個性情中人,也非常喜歡賞花。特意把公公退下去,也是爲了自己一個人享受這皇宮中美豔的花朵。
民間都傳,這世間最美麗,最繁多的花朵,都在這京城皇宮中的御花園中。
南宮傲君猶豫了。低着頭沉默着。自己本就是來看看這御花園的,但此時,若是刻意地去迴避眼前這個魔教尊主,他會放過自己麼?可若是自己到南宮月裳的寢宮去晚了,雖說南宮月裳不敢動自己吧,也一定會把那公公拖出去斬了的,而自己原先則告訴過公公責任全歸自己,若是自己食言,可不是沒了威信?
沉思了片刻,南宮傲君對上魔粟的眼眸,道:“我還有事,先行告退,不奉陪了。”說完南宮傲君就準備離開,大步地朝前走去。
而魔粟則看着南宮傲君的背影,笑了笑,然後追上去,把手輕浮地搭在了南宮傲君的肩上。這動作着實讓南宮傲君怔了怔,然後飛快地回過神來,拍掉魔粟的手,一臉不悅地看着魔粟。
好在周圍是沒有人的。現如今她可是一步都不能錯,一步錯,步步錯!所以做任何事情都得小心謹慎。再說了,若是自己再和這個男人在這裡纏纏綿綿拉拉扯扯的,這宮中的人都是些什麼人,她南宮傲月還是很清楚的。若是繼續下去,必定會有一些閒言碎語瘋傳,到時候人家可瞧不起的不是魔粟,而是南宮傲君!
魔粟輕浮的舉動讓南宮傲君對他產生了不好的感覺,她現在只想快些離開這裡。
可事不如意,魔粟卻始終纏着她,道:“你緊張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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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不熟。”
“你的意思是想跟我生米煮成熟飯?”
南宮傲君的確是對這個男人的嘴巴沒話說,她輕聲地罵道:“無恥。”聲音雖小,卻很清楚地傳入到魔粟的耳裡。他說:“喲,我還就對你無恥了。”
“輕浮。”
“是我。”
“不知羞恥。”
“是我。”
“*。”
“還是我。”
南宮傲君沒話說了,她突然站立下來。心裡想着,若是嘴皮子功夫靠不住了,那就得靠真拳頭了。
南宮傲君的拳頭緊握了起來,這魔粟還是看到了的。好!真是個性情女子!看來我得好好了解這個景王妃,能讓這宮傾燁流連忘返的女人可是不多。
他拉住了南宮傲君的手,深情款款地望着她。南宮傲絕卻用自己的下盤,一腳踹到了魔粟的肚子上。
魔粟吃痛地捂了捂自己的肚子,又覺得不雅,裝作無所謂的樣子和南宮傲君對峙着,而肚子上傳來的疼痛感讓他的額間冒了幾顆冷汗。
南宮傲君也沒說什麼,清冷的目光中閃現出一抹冷光,隨後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跑到魔粟的面前,對着魔粟就是一陣打,各種花樣的招式,而魔粟卻還未反應過來。
待他反應過來,南宮傲君正站在自己的面前,淡然的樣子真的讓他生氣了起來。
於是兩人開始開打。
那些潛藏着的宮女目瞪口呆地看着這個場面。這當今的景王妃會功夫這是人盡皆知的,本以爲是一些三腳貓功夫,根本不足掛齒。但是當他們現在看到這南宮傲君的花樣的招式之後,她們的下巴都快掉到地上了,這簡直就是武林高手啊!更何況,還能和這魔教的尊主不相上下,交手那麼多招,着實是厲害!
這讓她們對南宮傲君敬佩了幾分,也加深了對她的恐懼感。
幾個人畏畏縮縮地擠在一起,雖然心裡有些懼怕,但好奇心還是促使她們繼續看下去。
最後竟是南宮傲君打過了魔粟,那個堂堂的魔教尊主!他受了傷,他突然發現那灌木叢後竟有幾雙眼睛正在盯着他。
他看着那片灌木叢,即使是自己受傷了,爲了面子,他也得做做樣子。
而那些宮女見魔粟一直在看自己的這塊地方,也就都落荒而逃。
周圍沒有人之後,魔粟才摸了摸自己的傷口,裂開了,帶着之前的舊傷。有鮮紅的血溢出來。他捂着傷口,看着南宮傲君道:“你功夫哪學的?”
南宮傲君沒有回答,也沒有去看他那傷口,只是徑自走了離去,不再與他糾纏不清。
留下魔粟一個人在這御花園內沉思着。他相信這景王妃也不是會說出這件事的,既然這樣,自己的霸主地位依舊存在。不過既然有人看到了,那是必須得滅口的。再說了,這後宮*的罪他不是不知道,雖說那宮傾燁不會對他怎麼樣吧,但是爲了服衆,他一定也會有些動作的。
他望了望遠方,還有一件事就是他覺得這南宮傲君像一個人,是那個之前逝去的皇后葉瑾。但是又覺得不像,仔細想想,她們兩人的性格還有有點差別的。
是自己想太多了嗎?而且這世上難道還有轉世的說法?
他不信鬼神,雖然自己是魔教的,卻不信這些雜七雜八的說法,但是這景王妃就是給他一種葉瑾的感覺,一旦認定了這種感覺,便怎麼也揮之不去了。
而且......後來魔粟才意識到,這南宮傲君的武功的招數,竟和葉瑾十分相像!與其說是相像,不如說是一模一樣。上次和葉瑾交手,魔粟雖然記不太清了,但隱隱約約還是能回想起來,那葉瑾當時的表情和動作,還有這武功的路數,再加上傷到自己的傷口的位置,都和剛纔南宮傲君一模一樣!
但這世間真的有這種轉世的說法嗎?
魔粟摸了摸下巴,他之前也觀察了南宮傲君,不僅功夫路數,連舉止和神態都是一樣的!只是比之前多了一些小心翼翼。
但這可能是因爲遇到了什麼事呢?他得到的消息是葉瑾是不明而死的,皇家沒有公開出來。但是之後他派人去查了,是被害死的。被現在的皇后南宮月裳害死的,還有和當時的宮傾燁聯手。
可是若是南宮傲君是葉瑾的話,宮傾燁先如今爲什麼會喜歡上南宮傲君呢?
估計是換了個面孔,性子讓宮傾燁喜歡上了現在的南宮傲君,看來自己原本的第六感是沒錯的!一定是這樣了!魔粟心中肯定着,覺得自己一定沒錯。這南宮傲君就是先皇后,不然如何解釋原本生下來就是個傻子的女人,就變得這麼聰明瞭?
若是這件事,魔粟一定會相信那些鬼神歪門邪道的,而自己本身就是魔教,還有什麼歪門邪道比自家的門派還邪呢?
想到這裡,魔粟深吸了一口周圍的空氣,然後緩慢地吐出來,閉着眼睛一臉的享受。隨後他帶着笑緩步地離開這御花園。
走在路上的南宮傲君看了看日晷,心裡想着,好在還有一點時辰,於是就放緩了腳步,慢慢地走在這皇宮中,周圍的人依舊是對他指指點點的。
她低着頭看着自己的腳步,知道這前面是一條直道,於是也就沒怎麼看路。
直到她撞上了一個什麼東西,牆還是什麼的。南宮傲君擡起頭看了一眼,竟然是宮傾燁!
她草草地行了個禮就繞過宮傾燁。宮傾燁卻突然喚她:“傲君。”
“何事?”南宮傲君挑了挑眉。
“沒。”宮傾燁搖了搖頭。而南宮傲君也不再說什麼,繼續大步地朝前走去。不知道爲什麼,她現在總覺得這宮傾燁給她的感覺怪怪的,但是也說不清是什麼感覺。
宮傾燁看着南宮傲君的背影,有什麼話如鯁在喉,卻說不出來,一見到,卻啥都說不出來。他接到消息南宮傲君要進宮之後就一直在這裡來回走着,爲的就是看一眼他。
可現在看到了,卻覺得心裡空蕩蕩的,說不出的感覺。
沒再多想的宮傾燁直接去了書房。